一股光线照射眼睛,有些灼热,我下意识睁开眼,看到一个男人就在眼前,吓得我连忙往后退。直到这时才想起来,正在床上睡觉,能退到哪里去。
“你是谁,怎么到我家……”我话没说完,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我的家,是一间茅草房,真不明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茅草房。突然,我才想起,茅草房为什么存在,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自己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苏昀,起来跟我走一趟。”
看着这陌生的男人,还有那腰间的枪,我突然想起来,这是绑架自己的人,一个号称警察的人。之前他们让我走在最前面,然后全都不见了,自己独自在森林里……然后现在又出现在茅草房里,至于怎么来到的茅草房,居然忘记的一干二净。
陌生的地方,可以瞬间带走生命的枪,我没有反抗,也不敢反抗,跟着张辉离开了茅草屋。他自己主动说的名字,记得在森林里,怎么问对方都不理会,现在主动提起,让我深深的戒备。张辉似乎没有多说话的想法,自报名字后就开始沉默。
出了茅草房,才发现还在森林里,放眼看去,四周散落着七座茅草房,屋顶用黑色油毡布遮盖,看油毡布以及茅草房的成色,已经有一段时日了。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观察,张辉不断催促着我快点走,目的地是最边缘的那座茅草房,七座茅草房中最大的那栋。
几座茅草房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十米,很快就到了,我直接被推进了屋里。屋里有六个人,唯一的女人,和国字脸男人,我都认识,虽然还不知道名字。六人有三人坐在长条桌子前,另外三人站在后面,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我,看的人惴惴不安。
“苏昀,坐吧!”最中间的中年男人开口,挥手示意我坐下,中年男人有股特别的气质,给人的感觉正直、大度。正方我观察他时,他再度开口:“我是专案组组长傅雨生,你可以叫我傅警官,或者老傅。”
“专案组?”我就算再白痴,也知道专案组是什么意思,专门针对大案要案所设立的破案队伍。既然是针对重大案件,就只有眼前的几个人?而且到现在都没看到穿警服的人出现,还将我强行绑架过来,对于他们的警察身份,我是愈发怀疑了,或者说根本不相信。
心中虽然不相信,但是不敢表现出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方连绑架都做的毫无压力,杀人或许也一样。我果断选择了沉默,在没弄清楚对方的意图前,我决定静观其变。
“知道这是哪里吗?”傅雨生丝毫不在意我的沉默,等了片刻,再度开口。
我还是沉默,我怎么知道这是哪里,绑匪会让“肉票”知道自己在哪里吗?
“你仔细回想一下,也许……”傅雨生话没说完就停止,没有人打断他,是他自己突然停下,似乎有难言之隐。
我猜测着傅雨生的意思,好像我应该知道这是哪里,可我记忆中,真的是第一次来到。我毫不掩饰自己的疑惑,事实上迫切的想知道这是哪里,为什么将我绑架来这里?看着傅雨生,希望他继续说下去,然而他沉默了,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随着傅雨生的沉默,所有人都沉默着,气氛很压抑。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继续装……”
唯一的女人率先打破沉默,带着一股愤怒,怒火自然是冲我。她话没说完,就被身边的人喝止,脸上的怒火愈发浓烈。
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更不知道他们想要我说什么,那“装”又是指什么,从一开始对方就在打哑迷,有时候我在怀疑,是不是个恶作剧,或者干脆是一场噩梦,但早就掐过自己,很疼,应该不是梦。
“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我实在受不了了,迫切的想要找到原因,迫切的想离开,活着离开。
“前面的草滩你还记得吗?”傅雨生再度开口,不过答非所问。
“是那片小草原吗?”我能想到的就是昨晚上看到的草原,对于草滩这个名词都显得陌生。见傅雨生点头确认,我说:“记得。”
“记得那里发生了什么吗?”
我的记忆就停留在到达草原那一刻,后面的事都不记得,不知道怎么睡在茅草房,不知道……总之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的一切都不知道为什么,太多的不知道,快把我逼疯了,带着怒吼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就直接说,别给我打哑迷。”
此时的我正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没有破口大骂,在人身还算安全的情况下,不愿意破罐破摔。
对于我的怒火,傅雨生神情都没有变化,和身边的人轻声交谈着,我不会唇语,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神么。和傅雨生截然不同的就是那个女人和国字脸男人,两人一脸的不耐烦,还有那愤怒,比我要强大太多,好像和我有着很大的仇恨。我再次细细打量了两人,十分确定在此之前不认识他们,自然谈不上仇恨,为什么他们会这样?
片刻后,傅雨生对张辉说:“带他去草滩。”
傅雨生话音刚落,我就被张辉强行带离茅草房,身后那女人和国字脸男人也跟了上来。两人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我身上,那仇恨厌恶的目光,看的我格外不舒服。
“你们到底是谁,我们有仇吗?”我忍不住问身后的两人,心中想着他们是不是神经病,其他人都是神经病。
“告诉你还不是不记得,哼!”没等国字脸男人开口,女人已经迫不及待说话,话语中带着浓烈嘲讽意味。
什么叫“告诉还不是不记得”?我记忆力有这么差吗?如果是寻常的人名或许会不记得,但是绑架我的人,想必死都不会忘记。不愿意说就算了,还是想故弄玄虚,我也不想强求,逃跑的心思,又悄悄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