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术阴阳寻龙录》里面记载的‘寻龙望气决’乃是观山走势,辨风认水的一门奇巧易数。这一门术数乃是一位先秦的‘地仙’所留。这‘地仙’在古时候又有‘半仙’之称,在那个年代,乃是一等一的风水阴阳大师。不光能观星相,辨走势。还能改山易脉,化凶为福。
‘地仙’多是出自隐世山门,学道十年乃至数十年才出山入世。对于他们来讲,入世随俗多是参与红尘,历练自身。这类人多是神出鬼没,无迹可寻。而天下间的奇巧易数也是他们所留。
‘寻龙望气决’讲究的是观、辨、问三诀。‘观’大势所向,‘辨’名山秀水,‘问’天胎地养。这三诀乃是确定何为吉、何为凶;何为大福,何为大祸。是‘寻龙倒斗’的艺人必不可少的要诀。
在《三十六术阴阳寻龙录》里面记载了一种‘倒斗’手法十分高明的手艺人-摸金校尉就是这般。
根据《三十六术阴阳寻龙录》里面记载,摸金校尉起源于东汉末年三国时期,当时魏军的领袖曹操为了弥补军饷的不足,设立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军衔,专供盗墓取财,贴补军用。摸金校尉盗墓主要依靠观风水、辨气象,以《易经》为宗旨,以定位古墓的穴位。
可以说,这几类倒斗高人中,当属‘摸金校尉’最为厉害。这类人一般不会破坏古墓,而是会在外面丈量好位置,打一个斜向下的盗洞,既不损坏墓室,又能安然窃取墓中的明(冥)器。
钱教授之所以看重我,是因为他看重的是我具有‘摸金校尉’的手艺。这样将我捆绑在身边,一是能充分利用我的长处帮他们分金定穴,寻找古墓;二又能免去我‘危害’古墓的可能性。
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我不得不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学究,这他娘的绝对是一只隐藏的老狐狸。我看这老家伙从他来到丰原镇的时候就开始算计我了,只是一直没有好的借口。眼下,正好借昨天那伙盗墓贼炸开洞口的机会把我和胖子拉下水。
详细说起来,昨天那伙人根本就跟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不沾一丝一毫的关系。那伙人只能被称为‘野鼠’,这种称号是真正的‘摸金校尉’给一些野路子出身的盗墓贼起的诨名。在古代,摸金校尉最不齿这类盗墓贼,因为他们没有一点规矩,只要能取得明(冥)器,才不管你墓主人是否荒尸野外。
所以这类‘野鼠’才最不招倒斗这行待见。
站在山涧之前,钱教授叫众人将车上的家伙什都取了出来,收拾妥当,一行人便眼巴巴的望着钱教授,等着这个老学究下指令。
我细看了一眼,发现两部面包车所有人加起来足有十四个。这些人里有挑夫,有扛着精密仪器的年轻考古人员,更有甚者背着一口大锅,看起来像是一个厨子。
我愣了一下,问道:“钱教授,你怎么把伙夫也带来了?不会是要住到里面吧?”
胖子看着那个背着大锅的伙夫也是一愣,不知道钱老头儿这只老狐狸打着什么算盘。“唉我说钱大爷,您这是麻子推磨——转圈坑人啊!不是说就走一天吗?怎么连锅都背上了。你这是打着个人主义把我和猴子坑过来存心给你当苦力!党的纲领下可是严禁这种资本主义的‘奴隶制’,你怎么带头犯错?”
胖子满嘴跑火车,跟机关突突似的。
不过胖子的话我也是深表赞同的,姓钱的,你这是明摆了坑你某仁爷爷。我他娘的又没签卖身契,你这六十多岁的人了,怎么阴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不过也仅仅就是想想,并没有真个说出口。我可不像胖子那么大刺刺的,有什么说什么。一般都是胖子做恶人,我在后面唱白脸,专注坑蒙拐骗二十年。
钱教授还没说话,梁书文就在后面不满道:“又没邀请你来,你不想的话可以回去!”
胖子刚想说什么,就被一边的小叶拉了一下,胖子见没人求情,也就没搭理梁书文,而是跟小叶在一旁嘀嘀咕咕。看的梁书文一阵咬牙切齿,但也没有什么办法。谁叫胖子张了一张妙语连珠嘴、七情六欲心,天生就适合逗乐良家妇女。
老学究钱教授呵呵一笑:“对啊,老朽就是说在里面呆一天。从现在开始算起,到明天午间,不正好是一天吗?”老东西说完话就眯了眯眼,似乎在偷笑。
这老狐狸,永远一幅笑眯眯的样子,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我心底暗骂一声。
没辙,既然答应人家的事儿了,总不能出尔反尔吧,这可不是我张某仁的风格。
收拾妥当,一群人浩浩荡荡的驶向山涧。
沿着溪涧一边的河漫滩,钱教授这个老学究在前面带路,我们一群人则是跟在后面。
说起这儿的山涧,我和胖子还真没好好的转悠过,只知道这里常年被浓雾笼罩,一些不常见的怪虫也在此地出现。山涧里面对于我和胖子来讲就是完全陌生的场面,一丝一毫也不曾踏进过。
钱教授身边跟着那个背着大锅的伙夫。看他在钱教授身边指指点点的,似乎识路的不是钱教授,而是那个背口大锅的伙夫。行至晌午,终于是在绕过一片半人多高的杂草后停了下来。
拨开杂草,出现在面前的竟是一个荒废依旧的村庄。我快步来到钱教授跟前,问道钱教授:“怎么这里还有个村庄?”
钱教授还没说话,那个背着大锅的伙夫就说道:“哦,这里是额出生滴村子洒,我娃子时就在这里。不过,后来发了一场瘟疫,全村人都逃离了这里,所以这里也费了撒!”
那个背着大锅的伙夫一口地道的川话,要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真还说不出这样的话。
经过了解,伙夫名叫‘崔宝根’,生的矮胖,穿着一件满是油渍的厨衣,看起来有些邋遢。我很怀疑他做出来的饭菜是不是跟他人一样,邋里邋遢。
我和胖子虽然长在这里,但两人老家都在北方,所以自小就不去学这里地道的四川话,而是随着父辈说着北方的乡话。
一行人收拾了一下废弃多年的房屋,清理出了一些干净的地方,暂时这里成了众人的落脚地。村子由于多年没有人烟,显得阴森森的,杂草茂盛。山里还有怪异的兽吼,一幢幢空荡荡的房屋显得鬼气森森。要是一个人的话,还真不敢在这里多呆一分钟。
村子不大,占地也就十几亩,村子正中央是一处水井,多年搁置导致上面早就布满了青苔,井水也隐隐发绿,还有一股异味。我问过背着大锅的崔宝根这里的水井为何有股怪味,他解释说,当年这里爆发了瘟疫,井水里面应该就是被投了解药。当年虽然把药投了进去,但也没有救治好村子的人,反而是大批大批的死去,不得已,活着的村民们均是搬了出去,避开了那场天灾。
我问崔宝根当年是谁第一个得了瘟疫,崔宝根说是一个村里的傻子。这傻子的父母自他出生后就双双病死,傻子是靠村里人的百家饭长大的。当时,傻子成天在村子周边瞎晃悠,晃悠累了就回村子里面讨口吃的,反正也没人管他,也不知道这傻子怎么会染上那么一种怪异的瘟疫。
崔宝根一边跟我聊着,一边将那口大锅支了起来,我也跟着帮帮忙,打打下手。而胖子那小子则是拉着小姑娘叶子去村子周边打野味。以我的了解,胖子准是惦记着人家小姑娘,瞎显摆去了。
钱教授这个老学究找了一处阴凉地,歇脚。梁书文和李立两个不待见我和胖子的小青年则提了两个干净的水壶去河边打水去了。毕竟这村子的当年发生过瘟疫,井里的水坚决不能用。索性那两人闲着也是闲着,反倒是让他俩打水更为合适。
至于其他人,均是懒洋洋的收拾着这些旧屋子,毕竟晚上还要在这里过夜。不管怎么着,先把自己的住所收拾干净才是上策。
我一边帮着崔宝根架起大锅,一边跟崔宝根打探这里当年发生的事情。
据崔宝根所说,当年那场瘟疫十分古怪。但凡是得了瘟疫的人均是四肢发硬,浑身冰冷,就算吃的再多也会喊饿。而且,惧怕阳光,绝对活不过三日就会死去。村子里本来人就少,又来了一场古怪的瘟疫,人心惶惶。一些没得病的人就逃亡了外面。
有一个人跑,自然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随着走的越来越多,村里只剩下些老弱病残,等死的人。
崔宝根当年也是先走的那一批人,前些年他曾经回来过一次,但是看到残破的村子后又黯然离去。
就在崔宝根给我讲述当年的故事的时候,钱教授拿着那个薄薄的玉书走了过来。比较奇怪的是,钱教授将玉书递给了正在熬煮食物的崔宝根,问他见没见过玉书上面的文字。
我看到这一幕乐了,这老学究脑子发热了吧,崔宝根大字不识几个,要想让他认识几百几千年前的古字,那可真是做了春秋大梦。
果不其然,崔宝根还真是不认识上面的字。
我不由得开始鄙夷钱教授,这老小子想古墓想疯了吧。那崔宝根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你他娘的问他干嘛。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钱老头儿一说,哪知这老头儿反而还振振有词道:“崔宝根毕竟出生在这里,难不保他知道些什么事情正是咱们所需的,所以不要小看任何一个细节。”
嗯?!这老头儿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道理。毕竟我们现在对于葬有古国那地方毫无所知,与其这样无头苍蝇般的找下去,还不如多了解了解,确保一次找个准,早点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