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三刻,傅清婉安排好一切后准时出现在钱家巷。
春喜是她的心腹定然不会出卖与她,傅清婉对此话深信不疑。如今看来这傅府的水深虽然不能跟三王府相比,却也是让自己大吃一惊。
自己的父亲是十足的老狐狸,姐姐则是祸国妖姬……这两个人在未来会起到很大作用,关键看傅清婉是选择利用,还是被利用!
闲话不表,傅清婉在钱家巷等了许久,总算是等来了一抹黑影。
傅清婉跟随者黑影寻着巷子走,走到头时却发现没路。
那人回过头,也不等傅清婉说话就一把将人用麻绳捆了,将眼睛用纱布蒙起来。
“别叫。跟着我走”那人凑在傅清婉的耳侧,一把钳住了绑缚傅清婉的绳子。
傅清婉点头,跟随者那人而走。行至一段路,逶迤蜿蜒,不复在山丘行走。
傅清婉不发言,却是趁着眼黑的时候将路线摸透。
那人将麻绳一扯,傅清婉应声倒在地上。头磕在石头上,流出汩汩鲜血。
待视力清明后,入眼便是一个仅有粮栈灯照着的山洞。山洞内放着大量的人皮面具。
洞内深处有一双枯槁的手正将一张不知什么皮裁剪,视线暗淡,照不清那人的脸。
傅清婉慢慢凑近,眼睛盯着下手不放。
见那人熟练取材,烘培,裁剪,雕刻,绘画,整个过程犹如行云流水般过于迅速,让傅清婉目不暇接却不至于眼花缭乱。
不过少顷,一张人皮面具赫然出现在傅清婉的眼前。她定眼一看,微微愣住。
原来却是跟她的脸一模一样的,不需要带上便知道那是她的脸,用她的相貌刻制的一张人皮面具。
“多谢先生。”傅清婉接过那张光滑毫无纤尘的人皮鞠了一礼,自动乖乖缠上了纱布。
她知道幽妃不想让她看清步骤,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而已。却不想刚才从进门的那刻起,她便将所有步骤记得一丝不差。
人皮,她需要。说不定以后还能救她一命,她岂肯放弃这个机会?而幽妃显然不想让傅清婉拥有这个机会,故才敷衍了事,还搞的如此警惕!
傅清婉回到傅府已经是酉时,幸得春喜打点的良好,她的行踪才不至于被傅府的人发现。
天亮后,傅清婉拜别傅澄,继续朝着王府进发。
傅清婉临行前嘱咐傅清妍的教导嬷嬷,要她谨言慎行。收敛原来的大小姐脾气。而傅清婉却早已想好不输的对策。
回到王府,却不想等着她的是一场不容错过的好戏。
显然,连柔儿是暂且忘却了自己侧妃的身份。傅清婉从大门入内,却被人硬生生挡下。“姐姐,跟我走一趟吧!”
傅清婉冷笑,按压住了早就沉不住气的闻香道:“妹妹所为何事?”
连柔儿冷笑:“姐姐自己做的事情何必明知故问?既然姐姐回来了,何不跟着妹妹一起去问候下王爷?”
连柔儿句句带刺,话不露机。身后跟着的是一帮来势汹汹的嬷嬷,显然傅清婉不再府中的两日连柔儿受到了华彦清的宠信。
不过即便如此,那又怎样?她终究还是王妃,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
再嚣张,不过一个妾!而傅清婉才是嫡妃,是华彦清的正妃!
即使如此,傅清婉依然跟着连柔儿进了华彦清的宜昌楼。华彦清处理好事务后,小小的睡了一觉。却不妨刚想偷个懒,却有人主动送上门搅乱了他的清梦。
连柔儿一路上哭哭啼啼,义愤填膺。丝毫没有把傅清婉放在眼底。提着裙子,扭着细腰就入了宜昌楼。
傅清婉淡然一笑,却听到身后闻香抱怨道:“娘娘何苦?”
傅清婉摇摇头,目视前方。“等会你便会懂了。”
连柔儿的哭声彻底将华彦清的耐心磨净。他迅速穿好衣服,大声呵斥道:“还懂不懂规矩了,宜昌楼是你可以闯入的地方吗?”
连柔儿抑制住哭声,楚楚可怜地看着华彦清,道:“王爷。妾身来是想要告诉王爷一个秘密,一个关于王妃与歹人私通的秘密。”
傅清婉心里一个咯噔,难不成自己跟银面私会被连柔儿的人看到了?想来,银面也不会粗心至此吧?傅清婉打定主意,先听连柔儿是怎么说的!
连柔儿的哭声引起了华彦清的动容,将人带入怀中,安慰道:“怎么回事?”
连柔儿道:“王妃两日未回,今日准时出现在府内是为何?王妃从宫中回来便闷闷不乐又是为何?王妃为何要将自己锁在月苑而不见王爷?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说明了王妃藏了私情!”
华彦清一声冷哼道:“你可有何凭证,你可知污蔑王妃可是要受车裂之刑的?”
连柔儿一听,花容失色。却还是咬咬牙,挺直了腰板道:“妾身有证据。”
连柔儿拍了拍手,堂下有孔武有力的家丁绑缚了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押送着少年朝华彦清的方向跪下。连柔儿满意地点点头,问道:“说,你那日跟王妃都干了什么?”
少年腿一沾到地板便一个抖索,不用看也知道旁侧有好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他道:“前日,王妃把自己锁在月苑内不允许任何探视。却在后门处开了个小门,在半夜三更之时便命小的在墙外等候,等布谷鸟叫声一道便放小人进入。”
连柔儿抬头看了看傅清婉,见其面色依旧从容便道:“继续说下去。”
少年道:“其实小人早在王妃出嫁前就熟知王妃了。小人只不过是顺从王妃的意愿,并非故意冒犯王妃的,愿王爷恕罪!”
傅清婉一声冷哼,好一盆狗血啊,淋得她满身都是。这个人证找的真是符合她的心意,眉清目秀的小白脸还真适合她去享用!
华彦清不表任何态度,转身看向傅清婉道:“王妃怎么说?”
傅清婉徐徐跪下道:“殿下,妾身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哦?”华彦清将搂在怀中的连柔儿一把推到地上,挑眉道:“你有何辩解?”
连柔儿跌坐在地,丝毫不明白证据确凿为何还是会被华彦清弃之,推之。
她处心积虑地想要扳倒傅清婉还不是为了让自己离王妃的步伐更近一步?荣宠可以有,但若自己一直被别人踩在脚底便是受宠也要受傅清婉的窝囊气,与其如此,不如来个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