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婉睡了一觉,顿觉神清气爽。
晨昏定省后,傅清婉去看望了下书房中还在忙碌的华彦清。听侍卫冷奕说,华彦清在府内忙了一天,具体事务还要她这个王妃去去问。
华彦清自从接管礼部以来,一直勤勤恳恳,当差是愈发利落。华彦清的封地在商州,那是一个堪比帝都的城市,经济繁荣,人流量日益增多。
而华彦清的交际涉广,除却朝中的大臣,地方官员都有一些不是属于华彦航的武官范畴的。
自古以来重文轻武,猎月国也不例外。如上而言,华彦清的实力要比华彦航强上许多。
傅清婉面对华彦清的时候,华彦清还在翻阅奏折。
傅清婉在一旁耐心等着,也不急着去看。因她知道男人处理公事的时候打扰便是一种重罪。
好在华彦清处理的时间不长,他开始逐渐注意到站在那里默不作声的傅清婉。
“过来。”他放下手中的狼毫,抬头平视。“帮本王看看这份奏折该如何处理?”
傅清婉迟疑了会,向前迈了步。“王爷,妾身不懂政治。”
华彦清瞪了傅清婉一眼,双眼不由合上。“那帮本王捏捏肩总是可以的吧?”
傅清婉乖巧地帮华彦清拂过鬓发,顺着俊逸的脸往下,一双柔荑逐渐加大力道。
华彦清的眉始终松着,享受着片刻的宁静。他闭目漫不经心道:“西北旱灾,工布侍郎提议拨款救灾,朝廷众人反对。礼部接受此事后就不得安宁,你的意见如何?”
那捏着肩膀的力道一松,她敛眉道:“王爷,赈灾是必行之路。”
华彦清蹙眉一语双关道:“继续,不要停。”
捏肩膀的力道逐渐加大,傅清婉轻吐唇道:“只是西北路途遥远,赈灾银两怕是没有到西北就被挥霍一空。且银两赈灾不是长远之策。”
华彦清闻言一笑,将那双手放在手中揉捻。“还说你不懂,这头头是道的,真是让本王自愧不如啊!”
傅清婉笑着,慢慢抽出了手指。“王爷说笑了,此方法不过是妾身的偏见,王爷若想要实行怕是要两个方法。”
华彦清也不去计较傅清婉的失礼之举,直截了当:“什么办法?”
傅清婉道:“一,跟翰王联手,由翰王的属下护送银两,这样可以避免徇私舞弊。妾身听闻翰王属下耿直,廉洁,加之翰王乃兵部魁首,想来由着翰王属下赈灾此行绝不言虚。切功劳可以两方平半分。”
华彦清不由眯起双眼,直视傅清婉:“你懂得到是多!“
傅清婉心中一紧,勉强笑道:“王爷,妾身的一点愚见不打紧的,王爷也可选择不听。“
华彦清面色一寒:“坐下,继续说。”
傅清婉坐下之时,身后早已被冷汗沾湿。刚才她猜的没错的话,华彦清把自己当成是华彦航派来府中的奸细了。毕竟她无法说出当日离开了沁芳阁究竟去了哪?而且自己的姐姐即将嫁给华彦航为妾,这不是让人心生疑虑么?
况且傅清婉几次三番提过了头,傅清婉是谁,是三王妃,是华彦清的依附品。在没有绝对实力之前,傅清婉不想拿鸡蛋去碰石头。
“第二政策便是南水北调。利用南方的多雨,多湿,开通河道链接西北。妾身听闻,陵南离着西北较近,王爷何不命人将清江下游挖条道之通西北的伊犁?此道一开,必然受惠当地百姓。再也不愁旱灾原因没有水了。”
华彦清微点头,一张冷脸终于由阴转晴。“王妃你还没有考虑一个问题!”
傅清婉会意,羞涩一笑。“是妾身考虑不周,王爷莫要怪罪。”
华彦清点头道:“王妃没有将旱灾考虑进去。依本王的意思,降雨是不可能。能否利用当地地理情况勘测气候情况,否则就算是喝到水也不免饿死。”
傅清婉点头,笑道:“还是王爷考虑的周到。”她眉心一转,计上心来。“王爷不知可曾听说过钦天监的言之诏的事迹?”
华彦清恍然大悟,不免对傅清婉的戒心松了一分。“你说的是言之诏预测能力,以及风水能力极为强悍?”
“正是王爷可以请旨让言之诏随着送行队伍一起去给灾区祈福。”这样一来事情便可顺利的进行。傅清婉才不会傻不拉唧的认为华彦清会跟华彦航走在一起,当一辈子的盟友。
双方都知道利益是可以有的,但都是暂时的。万一触犯,必然是血染白绫。
而且傅清婉的私心也是有的,华彦清防备着她,她便倾囊传授。将自己的所学全都奉献给华彦清,对于多疑的华彦清来说,只要取得了信任,一切好办多了。
傅清婉见时机成熟便道:“王爷,妾身想起出嫁时还有些事情没有交代给家中的小妹,若王爷准许,妾身能否……”
意思了然,华彦清也顺着坡而下,和颜悦色道:“王妃帮了本王一个大忙,这点小忙本王又岂能不准?”
傅清婉谢过,道了福后,便起身离去。
今日她离着他又近了步,虽然靠近华彦清会让自己觉得极度恶心。但为了长远之计,自己不得不韬光养晦。
如傅清婉所料,银面今晚还是来了。显然他是知道了自己跟华彦清的一段暧昧之事。
他贸然开口:“你做的很好。”
傅清婉冷笑,不否认他的说法。自己不过是他可以利用的一颗棋子,仅此而已。傅清婉深吸一口气道:“银面,我当初说过,我喜欢跟着自己的思路走,所以不要阻止我,好么?”
说完,她不由闭上了眼。想必迎来的又是一巴掌吧?她自以为是惯了,不需要做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可以么?
良久,那期待的巴掌却迟迟没有落下。她听到迎面低声叹了口气,然后嘴突然被柔软的物件堵住。“只要你是我的女人。”
傅清婉贸然抬头,却被他生生搂入怀中。面犹如冰块般被慢慢粉碎,抬头,是那双犀利的眼睛,嘴上的温度是他留下的。
还有那句话!该死,她怎么沉沦了,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