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飞出桃林的花烬,内心极为的忐忑不安,那紫衣人神秘诡异,他虽有人的气息,但是他的一切总有股怪异的感觉,在她心底挥之不去。
此时月已下沉,正值午夜时分。一阵轻轻的推门声后,花烬悄然进屋,不料前足才踏进屋内,手臂立即就被一股蛮力拽进了屋,随后耳边只听“哐当”一声,身子就被人粗暴地抵住压在了关闭的房门上。
“你去哪了?”接着耳边就传来愤怒的冷声质问。
花烬闻言,心底立时一凉。
纳兰夜!
他怎么来了?现下正是夜深,难道恰逢她出屋去桃花林时他就来了,一直等到现在?不对,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故意趁机抓自己的把柄?
“你说啊!”纳兰夜大喝一声,加大了捏紧花烬双肩的力道,疼得她吸了一口凉气。
屋内一片漆黑,但花烬仍然可以看见纳兰夜愤怒的寒眸,不禁被他那股与身俱来的王者气势感震慑地差点哑口无言。
花烬正欲找理由,不料被纳兰夜一把摔在了地上,身子重重地打在地上,手臂立时被磨出了血,顿时就传来一股钻心的疼。
纳兰夜毫无怜惜地蹲下身子,将她的下颌捏紧再猛地一抬,冷冷道:“你是下贱的舞女吗?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公然接客,嚣张至此!我纳兰夜居然养了一个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话毕,他狠狠地甩开了她的下颌,寒眸里全是厌恶与嫌弃。
不可以,她不可以让他对自己刚升起的点点爱意,就这样被误解了。花烬马上忍着痛撑起身子,勉强使自己笑得自然,解释道:“那是我的友人,一直住在西街,我也是近来才知晓的。”
“友人?”纳兰夜冰冷一笑,眸子里全是失望,若是友人,又为何在溪风阁暗中安排了那么多守卫呢?这一切都说明了她对他的欺瞒,他对她是如此用心良苦,不惜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将她藏身于此,她却是不屑一顾!
“你不信我?”花烬起身来到纳兰夜身旁,亦是嘲讽地笑道,“是谁将我送来这烟花之地的?是谁让我日日目睹这里的淫秽画面?是谁让我放弃一切追随你而来,你却是如此轻贱我!”
纳兰夜身子怒地发颤,低沉道:“你在怨恨我?所以你就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好,那今日就让你如愿。”她竟用如此下作的方式来背叛他,不可原谅!
话完,花烬被他大力一推,倒退一步狠狠撞到了桌角,随后只感到后背一阵剧痛,耳边就传来一片“哗啦”瓷器摔碎之声。紧接着,就被他全力压在了身下。两个人的重量加重了桌角传给身体的剧痛。花烬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软弱的呼痛声传入纳兰夜的耳里,让他愈加笑话自己。
纳兰夜一边毫不留情地撕扯掉花烬的红袍,一边粗暴地吻向花烬的嘴唇,感到花烬的抵抗,他更加愤怒地向她的唇狠命咬下。
嘴里立即传来浓浓的血腥味,她还未来及呼痛,瞬间被就他霸道的吻堵住了双唇,毫无情欲。
待布帛的大力撕碎声,才彻底惊醒花烬他想要对她做什么,立时,她开始拼命反抗,几乎忘了自己是一只妖,只是本能地挣扎,捶打着疯狂的纳兰夜。
他在做什么?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她虽然怨恨他,却从未害过他啊
他怎么可以如此羞辱自己,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长发凌乱地洒在四周,双目不复从前的清澈,只有深深的惊慌,拼命的挣扎扭动,使得后背的刺痛让她难以招架,适才的伤口更是血流不止,此时她浑身疼地不住地颤抖。
“你喊啊!喊你的死去的旧情郎,喊你新欢,让他们来救你,你喊啊!喊啊!”纳兰夜歇斯底里,痛苦地啃噬着她的颈项。
旧情郎,是他,新欢,亦是他,她该喊什么?冥王?纳兰夜?呵呵
花烬痴痴地笑了起来,全身疼地软在了他的怀里,死死拽紧他的衣衫,任他蹂躏。
见得不到她的呼求与痛喊,他赤红的眸子里,失了最后的理智,将她重新甩地上,然后毫不迟疑地翻身压在她身上,欲图撕破最后一道障碍,不料耳边传来花烬的一声轻叹:“若如此才能证明我的清白,我无怨无悔。”
纳兰夜忽然清醒过来,只见她闭着双眸,不见了沉寂的眸子,只留有她倔强地皱着的秀眉,与一张惨白绝望的小脸,一瞬间,脑海里霎时闪过那日澡堂时,她一脸红润,羞涩地垂着睫毛,不知所措地揪着自己的衣角。
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她了?可今夜,她又如何解释,一切的一切,她又对他瞒了多少?
纳兰夜忽感疲倦,他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花烬狼狈地躺在地上,吐出无情冰冷的话语来:“你若再敢私会客人,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转身离去时,他勾起邪魅阴冷的唇角,桀骜道:“你是逃不开我的。”
他走后,并没有关门。夜里刺骨的凉风吹得“呼呼”作响,吹进屋内,侵袭着她瘦弱的身体,仿佛在嘲笑她曾经的誓言。
誓言里,她要他生不如死,要他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可如今呢
这话,却是自他嘴里说了出来,多么可笑啊
这以爱复仇的名义,是对是错,这以怨恨重生的生命,是否注定艰难,这漫漫长远的道路,什么是尽头
心,好冷,爱,好苦,恨,好累
心力交瘁,她渐渐闭上了眼,没有感受到门已将外面的风挡住了,亦没有感受到有人轻轻地走了进来。
明卿蹲在她身旁,将沉睡的她小心抱起,放到暖床之中。
幽幽的月光洒在他的脚边,他柔柔地抚摸着她冰冷的小脸,清冷的眼眸里全是疼惜、无奈。
清雅的白袍,衬得他愈加脱俗。淡淡的悲伤,如窗外洒落的月光一般,平淡而微不足道,清冷,却渴望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