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羽翎西拉着北郎略带歉意地对着银漠道:“是我们不好,但是这要求我们不能答应。”
看到女子眼中的不卑不亢,银漠点了点头。他本来也是想吓一吓北郎,践踏他人尊严的事他不喜欢做,那样不如直接给别人一刀来得痛快。
银漠直接将北郎无视,他没时间也没精力跟这种人扯。三年来,他受的鄙夷和嘲讽可要比这多得多,因此也磨练了他那宠辱不惊的性子,其实在他的内心,这些嘲讽反而是他变强的动力。只要不关乎到银族的声誉,他一般也并不会怎么动怒。
走到黑衣女子身前,考虑到女子对自己的态度一直不错,银漠浅笑道:“你们是什么人,听到你们刚才的交谈,好像这个局是你们设的?”
女子点点头,摆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这对于刚才死了同伴的他来说其实极其别扭,但是银漠礼貌地询问自己,自己也应当礼貌的回应。
“我叫羽翎西,抹香参确实是我们放在这里的。”黑衣女子点点头。
羽翎西?不是应该叫西郎吗?这样才能凑成东西南北四郎吗?想到这里,银漠笑了笑,随即温柔地道:“你需要的好像是蝎尾猩的赤红尾吧,我救了你。你们把这些妖丹和抹香参给我行不?”
羽翎西一怔,面露难色。其实这倒不是她舍不得,而是这抹香参她还有用处,因此却是不能给银漠。她知道,以后者的实力和自己三人现在的状态,即使对方强抢也并非不可,因此带着询问语气的少年,提这种要求似乎并不过分。
羽翎西俏脸上出现一抹尴尬,饱满浑圆的酥胸也是轻轻起伏,她咬着银牙,声音如蚊子般细小:“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是这抹香参……”
“不行吗?”银漠也是精明之人,自然是看得出羽翎西的尴尬,当下也是大方地道:“既然困难那便算了吧!”
解释的理由银漠根本不想听,既然对方不愿意给,那么他便只当白忙活一场罢了,对于强抢一个美女的东西,这种事情他还真做不出来。但是,在他的内心已经认定,这女子并不值得结交。
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呢?
看到已经转身的银漠,羽翎西十分羞愧,随后贝齿咬住银牙,喊住银漠:“不知道您对术法有没有兴趣?”
术法?银漠一怔,他现在急切需要的便是术法了。于他来说,这似乎比那抹香参更有吸引力。
转过身,银漠眼里闪现出一抹狂热。
羽翎西轻弹纳戒,一卷古朴的黑色卷轴便出现在玉手之上。
“不行”看到卷轴出现的那一刻,北郎便是大声道:“头,这东西不能给他。否则……”
“北郎!”羽翎西冷喝道,瞪了北郎一样,目光之中充满了不耐烦和厌恶:“你若是能习得,我给你也无妨。我们三谁也看不到这术法,留着也是浪费。”
“北郎,你这么怕干什么?虽然有点可惜,但是如此一来,我们的危险性也是降低了许多。”光头男子东郎在一旁劝诫道。
没有想到东郎也这样说,再瞧得羽翎西那接近爆发的情绪,北郎也是很识趣地闭上了嘴,要是得罪了她,否则日后的日子便是极其难过了。
危险?学个术法如果有危险,那便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术法很难学,或许更蕴含某种精神力量;第二便是术法是偷来的,是某个人族和妖族的不传秘术。想到这里,银漠也是略微衡量其起利弊来。
羽翎西将卷轴递给银漠,微笑地解释道:“这术法是平术——流星落,总共有五部分,可惜我手里只有这最简单的第一部分。而且这术法与寻常术法不大相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的。”
听到羽翎西的话语,银漠更来了兴趣。还有术法是不能学会的,而术法还很危险?他倒是生出了一种跃跃试欲的感觉。
银漠接过卷轴,淡淡地道:“谢了。对于术法,现在的我确实十分需要。只不过听你们的语气,似乎是这术法大有来头?”
羽翎西微笑地点点头,红唇轻动:“比起救命之恩,这确实算不了什么。只是有两点希望恩人能够铭记。”
银漠点点头:“你说便可。”
“第一,这术法修行的时候很危险,里面蕴含一种奇妙的幻境,也许会让人精神错乱。
第二,实不相瞒,这术法是我们偷来的。所以假如你学会后,请不要轻易使用,若是被人看见,会给你带来麻烦的。利弊我都已经告诉了您,至于恩人学不学,便取决于你。只是,传闻这术法凑齐五部分,威力堪比禁术。”
禁术!
银漠长这么大,还真的没有见过。他倒是见过梦依然的凸术,那种威力已经足够可怕,比凸术高两个阶级的禁术,太具有吸引力了。
“这术法,我要了。”银漠淡淡地道。明知道 这是个烫手的山芋,但是实在是极度具有诱惑力,他都有莲华十座和《神之恩典》了,还怕多一卷卷轴吗?考虑到刚才北郎的阻拦,银漠觉得羽翎西应该没有说谎,而且对于她们来说,自己接手了术法,也是接手了她们心中的一份忐忑。
银漠想的的确没有错,对于羽翎西来说,这术法留之可怕,弃之可惜。现在用来换取抹香参,偿还人情,也是只赚不赔生意。
微微惊愕银漠的直爽,羽翎西似乎有点怀疑银漠没有听到自己的话语,于是有郑重地提醒一遍:“恩人可要想清楚,我们可不是因为舍不得这术法而吓唬你。”
银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对着羽翎西抱了抱拳,淡淡地道:“谢谢姑娘的好意,在下先告辞了。有缘再见!”
羽翎西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所受的苦,那些苦难和现在的成就都是银漠用生命换取的,对于现在的银漠来说,他骨子里已经流淌着一种冒险的血液,他渴望刺激冒险的人生,只有这样他才能成长的更快。
望着前面那道挺拔修长的身影,而且刚才展现出实力的少年和对于危险警告的那份泰然,羽翎西生起一股爱慕之情。
多年来,能入她眼睛的男子几乎没有,那是因为多年来,她没有见过越阶战胜敌人的少年和带给人安全感的少年。
少年的一言一行,处事态度都已经印在了羽翎西的心中。
然而这一切,银漠自然是不知,在三人惊讶的目光中缓缓走到梦依然的身边,温柔地笑了笑。梦依然轻然飘下,玉手轻抬,白剑窜动,地下妖兽的妖丹便被齐齐地剜了出来,然后白袖一甩,几十颗妖丹便是落到了银漠的手中。
梦依然举手投足间全部散发出一种轻盈空灵,姿势极为优美。令的羽翎西也是微微错愕,心想若是这女子容貌稍微好一点,凭借那姣好的身段定然也会受到众星捧月的待遇。
“请问恩人姓甚名谁?”羽翎西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这主动的态度令的她玉腮羞红。
名字吗?银漠望了一眼身边一颗倒下的树,突然说道:“木落,我叫木落。”随即与梦依然消失在森林。
……
“头……”北郎看着目光盯着远方的羽翎西,内心升起一股幽怨。
回过神来,羽翎西也是面色不悦地道:“何事叫嚷?”
“那……流星落真的就这样给他?”北郎甩了甩头,极为留恋地道:“那可是妖王修行的术法啊!”
待得北郎回过神来,羽翎西和东郎已经割下了蝎尾猩的赤红尾,向着前方走远了。
“混蛋小子!”北郎暗骂了一声,仇恨地道:“害我今天在头面前丢脸,你给我等着。”一抹邪笑浮现在嘴边。
……
幽云之地的边缘,森林中某处隐蔽的地方。
绿色的小草铺成了干净的绿色地毯,几多红色小花点缀在上面,几只蜻蜓在空中追逐嬉戏,翅膀震动,发出轻微的声音。
少年席地而坐,微风吹起他额前的银丝,但是却并不干扰他盯着卷轴的视线。
梦依然望着地面那认真的身影,轻轻走上前去,然后又徘徊而回,轻启朱唇,却欲言又止,倒是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想承认错误却又没有勇气,因此陷入内心的挣扎之中。
“步子这么凌乱的你,肯定有心事吧!”银漠轻抬起头,撕下面具,露出那张令人窒息的俊俏脸庞。
梦依然贝齿咬着银牙,终究是叹了一口气,略带歉意地道:“我恐怕得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了。”
“去那里?”银漠内心微微有点失落,也是用朋友的口气问道。
然而银漠这样看似简单的问候,梦依然却是有点不知所措。
与银漠在一起如此之久,这是前者第一次询问关于自己的事。去涧渊之时,银漠没有问她是什么人,为何来到那里。自己在涧渊要求与他一起去焰龙一族时,后者也没有问其原因。将莲心袍送给他时,后者也没有问为什么让自己尴尬……
因此梦依然觉得自己和银漠的关系十分微妙,明明都曾经将性命交给过对方,银漠为她独闯妖族,熬夜炼药,独战独狼和单岐;而她曾多次保护银漠。但是却连这最简单却又最平常的事,两人都没有问过。
像是生死之交却连朋友间的问候也没有。
因此去哪里三个字,反而让梦依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只是呆呆地立在那里,不敢望着银漠。她总不能告诉银漠,自己是因为听闻鹿貊所说,惊天已经判出了妖域,因而担心他所以才要离开吧!
望着梦依然那一抹清丽靓影,银漠却是释怀地道:“路上妖众多,注意安全。”随即再次盯着卷轴,不再开口。
梦依然如释重负,轻轻地道:“谢谢!”顿了顿:“我会回来的。”随后化出蝶翅,如一道流光,掠上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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