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银漠准备出招之时,圣松却是奔跑过来,一把握住银漠的手,问长问短:“银漠老弟,你没事就好啊!否则兄弟我的愧疚死。”
仔细地打量一下圣松的眼睛,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份呆滞,说明现在的圣松是真正的圣松。
银漠只好讪讪地赔笑,敷衍几句命好而已,命好而已。
“那里太诡异了,老子再也不去了。当我醒来时,我竟然发现老子遍体鳞伤,正在下坠……要不是我反应快,飞了起来。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你了。银漠老弟,到底发生啥事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圣松惊魂未定地道。
“我也和你一样啊!醒来的时候,挂在了日林上。哎,那里真的很神秘可怕啊。”银漠敷衍几句,不过圣松没死也确实是一个好消息,说不定以后还会有要他帮助自己的地方。
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吧!
“别再叙旧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梦依然冰冷生硬的语气打断了银漠的话语,嘴唇苍白,身体瑟瑟地发抖。
银漠知道,她又在忍受那种寒冰噬体的极致痛苦。这个女子,性子倒也倔强,这么痛苦,连一句呻吟都没有。
银漠点点头,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欲带着两女离开,回到幻师楚布身边或许更加安全,有楚布和雨清芙指导自己炼药,成功的几率会大上许多,梦依然的伤势也会好的更快。
圣松却是丢给银漠一个包袱,对着诧异地银漠道:“圣飞大混蛋命令我们找到的一些药草和食物。虽然不知道你们如何才能从这涧渊出去,但是你是不可思议的。我相信你。这些东西我要也没用。一看你,就是有故事的人,这些东西你比我需要。“顿了顿,轻松地道:”我能给你也就这么多。”
银漠内心温热,男人之间,也是不客气。将那些药材塞进纳戒之中,对着圣松抱拳,深吸一口气道:“圣松老哥,这份情我记下了。”
圣松点头,带着一干小妖点着火把送了银漠三人数里,最后才依依不舍地回去。
望着远方黑暗中那星星点点的火把,银漠突然心头一酸,肩膀轻轻地抖了抖。银色的长发在风中如柳絮般轻轻飘动,像是在和朋友告别而挥动的手。
“若是你总是孤身一人,不让他人融入你的生活,那你和没有感情的石头有什么区别?
因为害怕付出,所以不敢接受。但是你不知道,正是在这种给予与付出诞生出了的羁绊才会让生活更完美充实,才让人更加强大,更有真实和存在感!”雨清芙曾经这样告诉过自己。
现在圣松对自己说:“我能给你的也就这么多!”
这是多么熟悉的字眼,自己曾经对擎宇说过,对雨清芙说过,可是这还是他人第一次对自己说过。这一次的银漠,第一次认同,生命是因为羁绊才精彩的,融化自己,才能感受到温度。
此刻,这一路的艰难险阻全然化成了这凉爽舒服的轻风。
心境豁然开朗,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银漠轻轻闭上眼睛,却是发现,在自己的内心,一颗全新的星星慢慢形成,出现在其余两颗星星旁边,一起绕着洁白如玉的月亮缓缓旋转。
心境的提升,冒险的历练,对生活的感悟让他从二星凝术士进入到了三星凝术士!
“果然,自己喜欢这种刺激热血却又挣扎的生活啊!”
望着身边裙摆飞扬,娇俏迷人的雨清芙, 银漠点头浅笑,迈着轻松地步伐,朝着涧渊内部的山洞走去。
那里,曾经是一段黑暗的路程,但是现在,在他的努力下,已经全然化成了希望。
银仙鹤翅,我来了!
……
涧渊之上
一名丰乳翘臀,人首蛇尾的妖娆女子站在上面,身后跟着一大群形态各异的小妖,叽叽喳喳地嚷个不停。
女子便是单岐巨蛇的半人型态,妖王鲸鲨的属下。单岐伸出猩红的芯子,分叉的芯子不断地来回收缩,似乎在寻找着某种气息。片刻后,几条漆黑的小蛇从涧渊钻出,爬上单岐的耳边,吐着芯子,传递着某种信息。
熙攘吵闹的小妖立刻安静下来,自觉地站在两边,空出一条道路。一名狼头人身,只有一只眼睛的狼妖步子沉稳,眼带杀气,缓缓地走到单岐面前。
“独狼,你怎么来了?”单岐蹙着眉头,语气不悦地道,她似乎不大欢迎这个新来的家伙。可是不欢迎归不欢迎,她也不敢表露的太明显,对方同样是妖王鲸鲨的手下,而且实力是二星御术士,比自己这刚入门的一星御术士可要强上太多。
而且传闻独狼会使用“凸术”,曾经牺牲了一只眼睛却干掉了一名三星御术士,在幽云之地与星火之原的边界地带,独狼可是赫赫有名。
“我怎么来了?”独狼冷笑,突然靠近单岐,恶狠狠地道:“这么多天了,旗木的儿子擎宇的尸体还没找到?你这种货色也配给鲸鲨大人办事?”独狼语气冰冷,灰色的尾巴重重一砸,便在坚硬的地面留下了一条凹槽:“若不是鲸鲨大人禁止内部残杀,我真想杀了你。”
“你……”单岐一怒,刚欲发作,然后看到后者那森冷的目光,吐到嘴边的话语却又是吞了进去。
独狼冷哼一声,压迫地道:“擎宇那小子在哪里 ?我去宰了他!”
单岐憋了一眼涧渊:“涧渊下面有那个旗木带回来的银色少年的味道,估计擎宇也在下面。”
“什么?”独狼大喊,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却又故作镇静地道:“这小子估计没命了。”
“鲸鲨大王若是不相信这种话,又何必要我带回擎宇的尸体?”单岐笑了笑,挑衅地道:“还是说鼎鼎大名的独狼妖不敢下去?”
“妈的,有什么不敢的!”独狼妖大骂一声,妖力化成翅膀,便是冲了下去。说是这么说,可是他在内心打定主意,绝对不会潜的太深,这涧渊里面可是由许多恐怖的妖物,他可犯不着赔上性命。
“飞行妖兵们,我们也下去!”单岐一咬牙,心一恨,也是化出翅膀,尾随独狼下去。擎宇是在她的地盘消失的,若是鲸鲨怪罪下来,她难辞其咎,说不定小命都没了。
大约二十名三星凝术士的鹰禽俯冲而下,向着涧渊潜入。
“宰了擎宇,功劳就是我的了。既然老子下来了,你们可千万别死在涧渊。”独狼双目爆射出猩红的光芒,骤然间加快了速度。对于这种嗜血的战斗狂人来说,生命本就是为战而生的。擎宇二字背后的报酬,值得他赌博一次。
要么死在涧渊,要么满载荣誉而归。
……
走了大约约整整一天,银漠终于是带着两女回到了楚布的所在之地。受了伤的梦依然劳累不堪,术力被封印的雨清芙同样体力不济,吃过东西后,两女便是眼神呵欠连天。雨清芙的呵欠自然慵懒,张开小嘴,毫不掩饰地展现在银漠面前,梦依然却是玉手掩面,转过头背对着银漠,颇有一股大家闺秀的娇羞矜持。
白晶焰所发出的光芒轻柔平淡,让的劳累了一天的梦依然和因为搀扶着梦依然,同样累了一天的雨清芙早早地躺下睡了。银漠点燃从外面捡来的枯木,搭起篝火,放在离两女比较静的地方。
篝火轻柔地燃烧,偶尔发出一两声噼啪声响,这样安静温馨的感觉让银漠感觉他们似乎是一家人。
“你还不睡是在等我吗?”被束缚在高空的楚布眸子里闪着诧异和羡艳,这家伙,怎么又带回这么一个冰魄雪魂,超凡脱俗的丽人?
“明知故问。”银漠轻碰纳戒,一个三角形的漆黑魂鼎便是出现在银漠手心:“是这个吗?”
看着鼎两侧人首蛇身的曼妙女子举着鼎的姿势,楚布眼里射出狂喜的光芒,欣慰地道:“墨玉铸造,蛇女举鼎,鼎上还残留着我的些许气息,没错,确实是魂鼎。”
银漠松了一口气,他可真怕遇到圣飞的丹药那种坑人的破事。
“难以置信,你真的成功了?”楚布看着精气神都越发饱满的银漠,赞许地道:“短短四五天,便连升两星,这种速度即使放在三重宇中也是处于中上等啊!”
银漠点点头,望着一旁轻睡的梦依然,此次若不是有她相助,恐怕还真无法完成如此轻易便拿到魂鼎。
“废话就不说了。我问你件事情。”银漠直奔主题,那朵怪异唯美的莲花对他有着极其特殊的意义,甚至关系到他是不是只能活五年,这种事他可不敢怠慢。
因为只有神识的楚布对银漠无法造成任何伤害,而且魂鼎一事也是货真价实,由此楚布是真的有求于他,应该能和他聊一聊这莲花的事情。至于《神之恩典》,银漠是不会对任何人提起的。在他内心,现在的《神之恩典》甚至比自己这条命还重要。
银漠详细地将自己进入日林,如何得到陨雷紫电魔命树,那莲花的形状如何等等,一字不漏地告诉楚布。当然神驭的事,他没有说,因为没必要。
听得银漠娓娓絮来一件件惊心动魄的事情,绕的经历大风大浪的楚布也是内心激起千层浪,这个少年的运气也太好了点吧!那陨雷紫电魔命树可是自己都垂涎的东西,若不是自己术力被压制,他还真不敢保证不抢夺陨雷紫电魔命树。
当听到银漠描述莲花的时候,楚布的神情十分怪异,头摇的像墙头草一般,一个劲地说,不可能,不可能。情绪激动的楚布近乎处于一种失控的状态,四根粗大的锁链都被他要的铿锵作响,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银漠也不管他,他已经见识过楚布的疯,那次在他脑海中的笑容令他终身都难忘。
“你拥……有这……种东西,为……什么……如此淡定……”经历风浪的楚布第一次颤抖地道,面部抽搐的如同中风之人。
银漠可是连这是啥都不知道,不淡定又能如何。不过从楚布神色凝重,不可思议的表情中,银漠也能猜出些许,这怪异的美丽莲花绝非常物。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楚布摇了摇头,神经兮兮:“那种传说中的东西,你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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