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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术神 章四十三:往事如烟(下)

三重宇,万族林立,各不相同。生命因为不同而精彩,而银族更是不同于其余种族。

银族位于人域,隶属于荒古脉地。有着人域六大势力之一的荒古脉地作为坚强的后盾,倒也是没人敢来侵犯。

三重宇内族人最少的恐怕便是银之一族,银族加起来不过千人,相比其他族的数万乃至数十万,当真是小的可怜。

正是因为人少,方才势弱。也正是因为势弱,才爱好和平,不与他人斗争。他们像一群生活在世外桃源的人,自给自足,乐观积极地生活,银之一族相亲相爱,倒是不像这以实力为尊的三重宇培养出来的族群。

银漠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也以为这是梦中的天堂。

站在山顶,俯仰下方,碧绿的平原一望无际,齐腰的绿油青草漫山遍野,牛羊低着头啃草,骏马脚踏清风呼啸而来,几头高大的牧犬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晒着太阳,两只调皮的小狗追逐着蝴蝶。数十个银色长发男子,身材魁梧,放声歌唱,夹着萧管之声,在风里飘荡。

碧蓝的天空上点缀几多白云,随风微风不断地变化出各种各样的景物。银族人在这里放牧,谈笑风生;牛羊犬马在此处享受自由,一片祥和……经历了苦痛折磨,鲜血厮杀的银漠和银京洛瞬间就爱上了这个宁静美丽的地方。

踏上平原,鞋子踩在绿草身上,滑溜溜的,几只大胆的小狗莫名地打量着京洛,并且瞬间钻入他怀里,舔舐着后者的脸颊。

京洛倒在草地上,笑靥如花,那是自从踏上沙漠以来,京洛脸上绽放出的最美的笑容。

看到这一幕,再看看身旁的银色少女,银漠有着说不出的感激,这一切如果没有银若素,他和京洛早已经埋骨于深山。握紧拳头,在内心暗暗发誓:“若素,以后的以后我会保护你。在我心中,我更爱京洛,但是却会更先保护你。

叶子眷恋的是树根,感激的却是清风。因为有你,京洛才有这般笑容……”

穿过平原,便是到了银族人所居住的地方。

红砖白墙砌成的房子有着特有的暖色,笔直的炊烟在微风的吹拂下缭绕飘散,金色的阳光毫不吝啬他的温暖,洒落而下,令这片天地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之中。

数百银族人唱着山歌,女子拿着热情的红菱,轻轻起舞,男子吹着牦牛的号角,豪迈放歌,热情地欢迎着族长的两个小外孙。

银族族长银山,乃是银漠与银京洛的外公。

明明是第一次前来,银漠和京洛却感到一种熟悉的感觉。来之前,他们还担心银族人会不会接纳他们,会不会讨厌自己给他们添了麻烦,然而这些疑虑全部消散在银族人脸色那动情的笑容之中。

银族族长银山,站在两边人群的中间,眼角噙着泪水,熠熠闪闪,折射出思念的光芒。他快乐地跑过去,抱起银京洛和银漠,黑硬的胡子扎在两人的脸上,用淳朴热情的乡音道:“我的宝贝大孙子哟……你们怎么这么傻,不听妈妈的话呢?”虽然是抱怨的话语,然而蕴含的柔情却是让银漠和银京洛内心一暖。

看着面黄肌瘦,比京洛还要瘦小的银漠,银山心疼地道:“走去吃点东西吧……一路上都饿坏了吧!”

在族人的欢声笑语中,他们走进了银族。看着一桌的满汉全席,银漠和银京洛终于止不住哭了起来。

面对他人的欺负,面对断粮的困境,坚强的两人都没有哭,而在这样美好温情的时候,两个孩子哭得一塌糊涂。

篝火欢迎晚会开始的时候,看到京洛和若素还有小朋友们牵着手跳舞,躲在一边的银漠内心百感交,竟然不敢闭上眼睛,害怕这样美好的生活是一场梦,睁眼梦便醒了。

知道次日的凌晨,阳光亲吻他脸颊的时候,他才知道,幸福来得很突然,但确实不是梦。

银漠张开双臂,对着阳光说道:“谢谢自己了解苦难,才懂得幸福的滋味。银族,我会守护的,为了京洛那样美丽的笑容。即使你只给我那一天的温暖,我也愿意用这一生来保护。”

他依然憎恨父亲,依然不满母亲,但是他已经眷恋上了银族。

热情淳朴的银族人不懂术法,不喜斗争,他们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牧牛放羊,采药歌唱,过着最简单最朴实却也最快乐的地方。然而,虽然没有术法,但是银族人大脑的构造却是远远超过三重宇中大多数的种族,无论是做任何事,他们都做的非常好。

只是银族先祖“银现”有遗训,族中之人不得修行术法。并说术法是战斗的源泉,染指不得。每一种生活都有它的意义,强者的旅途太过艰难,不适合心性淡泊的银族人。

…………

躺在徐徐行走的骏马背上,银漠嘴角咬着一根青草,一手遮着阳光,一手牵着银若素的手。 银色的发丝垂到半空,潇洒飘逸如宝石般美丽的银色眼睛荡漾着温柔和笑意,望着那份几乎要令人窒息的美貌,银若素禁不住问自己:“这世界为什么有这么好看的人呢?真是比族里的任何人都漂亮。”

“哥,你有理想吗?”后面的京洛策马奔腾到银漠面前,温柔地问道。

望着眼前俊美帅气的弟弟,银漠一把坐直起来,笑嘻嘻地道:“你猜!”

“是和若素姐永远在一起?”看到银若素脸红的娇羞模样,京洛大声地笑道。

“京洛,你个小鬼,看姐姐等下收拾你。”银若素佯作愤怒,抡起粉拳做出欲打京洛之状。

银漠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咦?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喜欢若素姐?”生活在这样无忧无虑的祥和环境,京洛的胆子也是大了许多。

“虽然靠理想这种东西活着,不现实。不过,我却是有呢。”

“我知道,一定是成为强大的人。强大到能保护自己喜欢的东西,对吧!”京洛一笑,瞬间让的一些银族少女芳心暗许,仿佛那个笑容比太阳还要温暖些许。紧盯着银漠,京洛突然靠近银漠的耳边,郑重地道:“我想成为很强大的人,强大到足以保护哥哥……”

银漠一怔,内心泛起一股暖流。

他望着天空,缓缓地道:“其实我的理想有两个,第一就是向你说一声对不起。那次甜蜜果的事情,我第一次打了你,而且在雪洞里,我生病之时, 我误以为你走了。哥哥曾经不相信京洛,所以对不起。”

银漠摸了摸头,脸上露出一丝歉意和愧疚。

“我从来没有记恨过哥哥,以后也不会。所以,不要为这种事道歉哟!”

轻轻地拍在银漠的肩膀上,依稀的光线从京洛的后背穿到银漠面前,少年的笑容融进温暖的光线之中。

漫天金黄,一片温暖。

银漠鼻子一酸,随即快速跳下马,隐藏起自己的感情,对着天空大声喊道:“我的第二个愿望很奇葩。我希望这世界没有术粒子的存在,这样大家便没有实力强弱之分,没有阶级的存在便没有战斗暴乱。世界也会变得像银族很好。”

银若素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银漠,她没有想到银漠的愿望竟然这么奇葩,奇葩到近似于幻想。

看来,他是真的爱上了银族这样的生活啊!。

银漠转过身来,却是看到京洛靠近银若素在她耳边嘀咕着什么。后者神情一变,也是摇了摇头,轻笑道:“果然是奇葩兄弟,想法都这么令人难以置信。“

“嗯?京洛说什么了?”银漠问道。

京洛和若素,相视一笑,随即彼此摇了摇头,让银漠的疑惑留在了风中。

……

银族的三年仿佛是弹指间,而这弹指间便包含了银漠一生之中最幸福最美好的记忆。无论是京洛的笑还是银若素的笑,都是他记忆中最柔情,最动人的片断。

银漠曾经说过,他的理想是希望这世界没有术粒子的存在。然而他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可笑,在实力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永远不可能有和平的存在。

强者都有要保护的东西,这种保护便会与其他之人产生矛盾,继而争斗,乃至厮杀。没有人能在这个世界独善其身,就像没有羊可以在狼的世界里活下去一样。

来到银漠三年之后,银漠在这里的一切瞬间便被摧毁,没有预兆,没有怜悯,这是一场狼厮杀羊的游戏。

从日不落机甲门叛乱而出的机械之所突然袭击银族,将银族所有的孩子全部带走,老弱病残全部屠杀殆尽。在那一场战斗里,银族人依附的荒古脉地坐视不理,看着银族被摧枯拉朽之势从三重宇的地图上抹去。

机械之所的人同样没有术法,但是实力却比术法更强。他们开着钢铁的机器,穿着精铁的铠甲,腰挂着名为“抢”的东西,脚绑着“火箭”的器具,空中飞着“铁甲龙”,地上布满“装甲车”,碾压而来,碾压一切。

巨大的钢铁机器冰冷而无情,一拳崩碎房子,一脚踩碎尸体。炮火轰炸,在银漠的心间轰出了仇恨的巨坑;子弹无情,将银漠内心的寄托与希望射的百孔千疮……

银漠第一次认识到了机械的恐怖,那样的科技力量竟然丝毫不比术法弱。多年的以后,通过书籍查阅,他才知道,机械之所和日不落机甲门是不依靠术法却能在三重宇立足的势力。为了复仇,他也懂了许多机械之所所拥有的恐怖东西,定位卫星,榴弹炮,圣舰,激光束,重粒子,反坦克,压缩炸弹…………还有那传说中的“人造人”和“终结者”……

领导那次袭击的人名为清肃,他像个王者一般,眼神没有丝毫同情,也没有丝毫波动,似乎杀几条人就跟吃饭一样平常简单。银漠亲眼看见,后者拥有人造钢铁之翼,手里拿着一把“量子枪”,一枪摧毁了周围几百米的建筑,爆炸的冲击波简直堪比“峰术”产生的威力……

然而,这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清肃放任自己的手下为非作歹烧杀淫掠、而京洛和若素便是落入了机械之所的斩人魔——兰蒂手中,后者捏住两人的脖颈使其无法说话。对着不断哭泣,不断求饶的银漠疯狂笑道:“他们两你只能选择一个活下去,你选择谁……”

“我选择我自己!”银漠抽出长刀,便要自刎。然而长刀被枪械打的飞了出去。

兰蒂恶狠狠地道:“你必须选择一个,否则这游戏没有意思。你们三个也都得死。”

银漠内心惶恐而绝望,他抬起颤抖的双手,指向银若素。

往日的对京洛说的话语还萦绕在眼前,京洛那张温柔怯懦的脸不断在眼前浮现。

京洛,哥哥会被打倒,但是为了你。我会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

银京洛,没有人可以欺负京洛,即使是死亡也不行。

我永远不会放弃你,就像你永远没有想过放弃哥哥一样。被你憎恨也好,瞧不起也好,我永远不会远离你……

他看着京洛喉咙的滚动和泛着血的眼眸,仿佛听见京洛在自己耳边愤怒地问:“哥哥,为什么选择她,而不是我?”

“对不起京洛……对不起!原谅骗你的哥哥吧……”银漠不断地捶打着自己的头,内心的痛苦使他没有勇气面对,他昏迷了过去。

醒来之时,他便出现在了妖域,妖王旗木一直关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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