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谢玄逛尽了云舒,从门口的懒散的狮子石墩到了殿内养分充足的参天神树,大殿内养着会闹脾气的铃鸾,而且还有几位名贵的蓝目菊,
这里的墙壁要是仔细辨认,这里的墙壁都是琉璃做的,看起来极为炫目,满殿的长明灯还没有动静,大概是还没有到时间罢了,这里满是空荡荡的房间,它们干净整洁,却不像是有人居住过。
怎么逛得来的结果都是云舒是一个极其低奢华贵的地方,它的华丽不在于显怀的奢侈品放在宫殿的任何一个地方,只是这里事物的摆放,安排,韵道都说明了这里的主人绝非凡人。
像极了沈易泽本人带给别人的感觉,你不能说出他哪里与人不同,但是他就真的很绝。是所有人粘在一起后你的目光会立刻锁定他的那种特殊意外。
谢玄走在长长的过道内,他轻巧的脚步声也可以在这孤寂的大殿内回荡,若是你进来的第一刻是被他的贵气所吸引,那么当你走进的下一刻你便能感觉到一股从心而出来的孤寂。没有人生活的迹象一般。
这里有会闹脾气的铃鸾,还有开不尽的蓝目菊,仿佛大殿内塞满了东西,可是又好像只有他们。
才看了一会,谢玄就不自觉的皱了眉:“这沈易泽住的是什么地方呀!”
就这清冷得不行的地方住几天,这人不得没?难怪在外面到处扎竹屋。拧了最后一次抹布,总算是将大殿给弄干净了,再看外面夕阳如烈火般的照亮了天空,谢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突然殿内的长明灯从刷的一下全全点燃了,瞬间殿内灯火通明宛如白昼,将墙上的琉璃照耀着闪烁了美艳的光,谢玄被这个阵势给吓了一跳,四周并没有人在看来这些烛光是自己亮起来的。
谢玄有些后怕:“这···果然是仙门哈”
但是傍晚一个人呆在这里还是有些吓人,把抹布放在了原地后谢玄头也不回的快速的跑出了大殿。
外面的天空贪喝了酒汁,泛红的夕阳变得更加美艳和昏暗 了下来,倒映在了竹林上,衬得大地也变得犯醉。
闲逛了今天一天谢玄又开始期待明天的一切,伴着醉酒的天空谢玄大步流星的回到了后山下的竹屋,一阵大风刮过吹来凉爽的风,吹过眉目就是让人动容的舒服,树上时不时的落下两边细润的竹叶,漫步于这样的景色之中最会让人松懈。
踩着翠竹叶堆,谢玄一蹦一跳的的了些乐趣,空气里还洋溢出了些其他的气味,谢玄觉得有些古怪还有些熟悉,这里应该还有些别的东西才是,可是很快谢玄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魔族特有的气息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立刻警惕的隐身到了竹林内,明锐的洞察这眼前发生的一切,此刻的落叶细风中再也不是温柔而是暗处隐没的杀机。
他捏紧了拳头,是谁来了?昆仑是立下结界的,是谁穿破了结界进来了?
一双鹰眼注视着一切,在竹林内隐秘了半个时辰四周还是没有人出现,谢玄的逆鳞才算是松懈了些,但还是没有放松警惕的从竹林内走了出来。
一手内力涌动,一手慢慢的推开了竹屋的门,这里没有任何东西,但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气息。
怎么回事,是谁来了。难道是魔族来抓他的?
趁着月光,谢玄将后山内的竹屋都排查了一遍,并没有人但是残留的气味谢玄肯定是有魔族的人来过。
他缓缓回到所住的竹屋,不能放松警惕,亦不可正面交锋,现在的内力并不足以和他们抗衡,毕竟这些人可都是下死手
将周围的竹屋都排查干净后,只剩下他住的那一间屋子了,隐藏起了脚步声小心的走进了屋子内,看见了一股黑色的光影闪过去,刹那之间什么也不剩。
谢玄怒斥一声:“不好!”
谢玄向前跑了过去,用内力要去将那团黑雾打下来,却被它躲闪之间给逃开了,趁着月色躲进了后山之中,谢玄不敢上去追,害怕后山之中埋伏着更多的危机,现在月黑风高要是再被暗算,怕是无力回天了。
那团黑雾乃是魔族的一个小把戏,只要是施法者施法将黑雾放在某一个需要调查的地方,只要那个被调查者出现在这里,黑雾就会自动回到施法者身边向其汇报,这法术奸诈,若不是第一时刻将其歼灭,就会回到施法者身边。
看着那漆黑一片如同血盆大口的后山,谢玄捏紧了拳头:“可恶”
“吱呀”一声,身后竹屋的门被打开,谢玄汇集了法术在掌上,冷声问道:“谁?”
竹屋并未掌灯,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轻悄悄的脚步声慢慢走了过来,一袭在黑暗中耀眼的青衣从竹屋内走了出来,他手里抬着些东西,谢玄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通身的气韵让谢玄喊了一声:“师尊?”
沈易泽回望了身后的屋子,反问到:“为什么不掌灯?”
说着,空出一只手,随意一挥就只见满间屋子的灯全全亮了起来,在后山之中尤为显耀。
突然亮起来的灯光让谢玄的眼睛有些不适应,他眯起了眼睛看见朦胧之中沈易泽又进了屋去,手里还拿着东西,谢玄随即跟上前去:“师尊你拿着什么?”
“也没什么,就一些你用得到的东西”
沈易泽将东西放到了桌上谢玄就拿起来看,拿起来看了看感叹:“哦,原来是衣裳呀!”
谢玄拿去来不经意的抬到鼻尖上一过,没有那种花的香味,而且身行其实和沈易泽的有些区别······不是沈易泽的衣服。
看着谢玄似乎有疑惑沈易泽便解答:“这是昆仑山上亲传弟子的衣裳,以后你就穿这个吧”
“谢谢师尊!”谢玄胡乱的把衣服一叠放在卓上,才想起来身上还穿着沈易泽的衣裳,便指着身上的这一身问道:“那,那这身衣裳呢?”
沈易泽扫视了一眼谢玄穿在身上的效果,没有那温和如玉的儒雅倒是有着那意气风发的少年气,是和沈易泽不一样的感觉:“就给你了”
“好的,师尊!”
沈易泽环视了一周这间屋子,轻起唇:“你看看你还缺什么,明日去库房内拿”他话好像还没说完不知道嗅到了什么气息,看了一眼谢玄,眼眸中是些其他的意味
谢玄咽了下口水:“怎么了师尊?”
随即沈易泽侧过脸望着拿不远处乌黑一片却仿佛暗藏着令人不可得知的东西的后山。幽然出声询问谢玄:“你今日可看见了些怪东西?”
谢玄望着沈易泽那暗示的语气,又想着沈易泽这修为颇高怕是感知到了什么,难道沈易泽在怀疑他吗,谢玄只是摇摇头说到:“没,我今天一天都待在云舒呢”
沈易泽提着灯走到了后山面前,仔细看了周围的树木,上面的的确确残留着些与白泽峰格格不入的气息,骗不了人。
谢玄看着他好似要进入后山,现在乌压压的一片进后山可不太安全,还想着出声提示沈易泽别去,接过沈易泽已经提着灯回来了,在烛光的照耀下,他的青衣格外的亮。
留下了那一盏灯,他对谢玄说到:“大晚上别去后山走动”
谢玄点点头,看来沈易泽的确是知道些什么了,但是他并不打算说罢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天黑了,赶紧睡吧”
“好咧!”
沈易泽转身就要走,谢玄准备关门,谁知沈易泽又说到:“明天搬到云舒那边去吧,这里太偏了”说罢他便携着月色朦胧离去,并未多说一个字,但是足以。
这时谢玄才真正意义上的放松下来,这后山只住了谢玄一个活人,而且谢玄还招了自己就是魔族的人,没想到察觉到不对劲沈易泽竟然并未怀疑到谢玄他的头上!让谢玄好一阵惊讶。
他为什么不怀疑我呢?谢玄不禁回想前几日果断坦白自己被魔族追杀的事情,果然人还是要活得坦荡一些才好。
只是今晚的事情还没完,后山的树林吹来了邪魅的风,仿佛睁开了一双玄色眼睛盯着谢玄的一举一动,可是谢玄也在凝视着那玄黑,
谢玄举着灯成了着黑夜中唯一的光亮,索性将这间竹屋的灯都点燃了,像是烈火在灼烧一般,他则是悄然走到了另外的竹屋去,只是简单的障眼法,要是那些追杀他的人出来的,倒是可以再一搏。
那天晚上谢玄在隔壁的竹屋简单的睡下,等着来自黑暗的波动,人也一直处于浅眠,神经都绷在一块,轻轻闭上的双眼没有看见后山里流光般的结界,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