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骄阳闯入窗边,沈易泽才从被窝里面,刚睡醒时的头发微乱,睡眼朦胧。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还未苏醒过来的眼眸,直到他瘫坐在床上打了个哈欠。
稍稍梳洗,选了一件水墨青衣,拿着纸扇出了门,来到门边,唤了久久的名字:“久久,那人醒了吗?”
语音刚落,一个小身影探头探脑的从门边站了出来,原在沈易泽还没醒的时候他便不安的在门外候着了,他耷拉着脸,垂头丧气:“还没呢,师尊”
沈易泽察觉到了他语气里面的失落,笑道:“ 怎么了?不高兴吗?”
“没有”接着向沈易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脸。久久憋闷呀,这不知不觉的师尊就收徒弟了,还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这怎么可以呢?他的师尊可是从不收徒的!
沈易泽心领神会,走过去拍了拍久久的头,笑道:“久久啊,从此我们白泽峰上就对了一个人了,定会热闹些的”
久久虽然一句话都没讲,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鬼才稀罕热闹!
可是久久面上看不出个情绪,沈易泽以为哄好了,便说到:“今天气还真不错,我去看看那个少年醒了没有”
便悠闲的向一旁的偏房走去久久见沈易泽的样子,真真是要落泪两行,灰溜溜的跑了,完了,他的师尊有徒弟了
而沈易泽那边,在白泽峰上瞎转着,这白泽峰上,别的不多,可就是地大物博,沈易泽当时只是图个清净,可没想到在峰上走了许久鸟都没几只,深感疲倦,便在白泽峰上一挥手种了好多的树种,什么桃树梨树,松树柏树多了去了。
本是件好事,但不知道是哪个徒弟干的好事随意在一旁种了两小竹子这么多年的日积月累,一根根竹子拔地而起,直上云霄,一片片的在白泽峰上蔓延,扰得沈易泽不得安宁
他本想着赶紧拔了就好了,可没想竹子是越拔越多,最后种子哪里都有,让他苦不堪言。
无奈之下,沈易泽便在白泽峰上面又盖了许多的竹房子,布置了很多房间,竹子没了阳光,又遇到了坚韧的东西,这便也就消停了
导致现在白泽峰上面的房子特别多,有时候沈易泽兴趣一来,就挨个房间住上一晚,也不回正殿,有时候搞得久久满峰跑也找不到他,长久以往,竟然还变成了沈易泽的一个乐子。
兴趣是好的,只是现在沈易泽便无语凝噎了,望着一排排相差无几的房子,沈易泽喃喃到:“我昨晚……把他安置到了哪里?”
沈易泽开了这房子的门,进去转了一转,床上空无一人,便退出来再寻了一个屋子,探头一看,又不见人影,小声喃喃到:“这不是个办法呀”
沈易泽扇了扇手中的纸扇,这才灵光一闪,举起手中的纸扇,口中默念了一个咒术,朝着一处扇去。
一阵疾风穿堂,顷刻之间,房门未开却风卷室内,视线就随着一阵阵疾风看去,一阵阵飓风席卷却又不带一丝杀意,看清了屋内的情况,最后沈易泽才在一处靠近后山的院子里看见了那个少年,他安稳的躺在床上,不知发生的一切
“想起来了!”这时沈易泽才记起来,昨日带着少年回来时,因为是从后山上来的,那小子四肢毫无知觉,怕受颠簸就在离后山近的院子里小歇了一会,他窃喜着觉得自己聪明“ 可让我找着了”
他一个踏步,便悄悄从门外走了进去,怕惊动了床上熟睡的人,见垂地的床帘遮去了他的样貌:“我好像还不知道此人长什么样子来着”
昨夜他一身是血,看不清真实样貌,带回来月色已落寞又看不清他的脸,回了白泽峰也只是简单的处理了伤口
此时,沈易泽倒是觉得很好奇,此人到底长什么样子,便轻轻的走到了床边,少年的脸睡意盎然的转到了另一边:“哎呀…”
沈易泽小声的唠叨着,“这可怎么是好?把他的头转过来?”
沈易泽就着旁边的凳子慢慢坐下来,看了看这少年的全身,手上的伤口也还没处理好,沈易泽想想,便觉得还是先处理他的伤势好了。
看着他的衣服,沈易泽决定先查看他上身的伤势一双手小心翼翼的伸出去,来到了少年的衣领处这种亲自为别人换药的事情,还真是难得………
就在他慢慢拉开少年的领口的时候,突然手上一阵疼痛猛烈传来,激得沈易泽大叫:“ 啊啊啊啊啊!”
那人拉住了他的手,一口咬在他手上,此时,沈易泽看清了此人的面貌,一双鹰眼恶狠狠的盯着他,那一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戒备,俊得不行又自带震慑力。可沈易泽顾不得这么多了,大叫到:“松口,松口!松开呀!!!”
一番挣扎后少年才松开了嘴,沈易泽疯狂的甩着手,消逝着痛感:“ 你属狗的吗?”
还不等沈易泽发牢骚,这少年便开口质问:“ 你要干什么!”
沈易泽顿时觉得十分无语“什么?!小朋友,我救了你诶!”
那少年不依不饶继续发问“那为什么要动我的衣服?”
说着,少年赶紧捂住了胸口,将衣服严严实实的穿好还吵嚷着说到:“不许看”
看着少年的做法,沈易泽没好气的挥着手,甩了一个白眼:“那你要我怎么给你处理伤口?”“不看靠摸吗?”
“你!”少年瞪大了双眼,无话可说,却又不甘落入下风“无语…”
沈易泽气急,“ 我才无语咧!”
倒霉死了,倒霉死了,沈易泽看着虎口上鲜明的一排牙印,真的是钻心痛,小小年纪,牙口还挺好,咬人这么疼
少年环顾四周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警惕“这是哪?”
沈易泽没好气的说到 “白泽峰,我的地盘”
少年慢慢的念着这名字:“白泽峰”嘴里振振有词。沈易泽缓缓看着他从嘴里蹦出三个字:“不认识”
生活不易,沈易泽叹气,摊摊手表示:“不认识就不认识吧”
少年活动着自己的身体,感觉没有昨日的痛感难受了,又见身上衣物已换:“ 真是你帮我的?”
“ 不然还有谁,你伤的这么重,要不是我,你就小命不保”
少年这才放松了些,神情缓和了许多,一句低沉的声音传入沈易泽的耳旁:“多谢”
本来沈易泽还想意思意思,讲什么不用客气,这是他该做的,可少年立刻又带着戒备的问:
“在这里安全吗?”
沈易泽顿下来望着少年的样子,他的眼里还是止不住的担忧和害怕,脸上也没什么血色,看起来有种苍白可怜的感觉。沈易泽能感受到,他是在强壮镇定
他…………到底是经历过了什么?
沈易泽一改那不严谨的神色,正坐在一旁,望着他“有我在,放心”
少年那已经破碎的安全感此时才慢慢凝聚起来,眼前的人的话也是最大的保证
而后的日子里却的确如此,沈易泽做到了他说到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