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遥咬唇不语,片刻后,她手上动作一停,“你有喜欢的权利,我也有拒绝的权利。所以我想跟谁在一起,不是你说了算!”
“但是我出身好、家世好、外貌好、武艺好、尤其对你更好!放眼天下,你能找到第二个跟我条件差不多的人,我可以分他一半竞争的机会!”
裴遥久久不语,她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说,“你冷不冷?”
面对这般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李瑾年嘻嘻的笑道,“冷,是不是就能抱着你?”
“要是冷的话,就回去拿件披风。”
“……不冷了。”
“我看天冷的慌,你还是回去拿一下吧。”
“北海那边要是冷起来可比这冷多了,这点小冷算什么?”
裴遥想不出好点子,拉下脸道,“不领情就算了!”
李瑾年眼珠子咕溜一转,神情笑眯眯的道,“你要是真关心我,就陪我回去一起拿呗!”
裴遥感觉心事像被他看穿了一样,定了定,才道,“你整日说喜欢我,却连我的一句话都不听。”
“不就是回去拿个披风嘛,多大点的事!”李瑾年拨转马头,并道,“我不是不能自己一个人回去拿,但你必须得乖乖的在原地等我,能做到吗?”
裴遥点头保证,“一定的!”
“如果我回来却发现你不见了,我就是派人把地一寸寸的翻过来,也会找到你!”
“放心吧,我不会乱走的。”裴遥再次保证,然而等李瑾年离开没多久,她便东张西望,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主意。
恰在此时,白茫茫的雪地间有一只灰兔子像灰线般跳跃而过。
“真是天助我也!”裴遥从身后抽出一支玄铁箭,“我说了不乱走,但是打猎可不属于乱走。”
野兔感到有危险,更是撒开了腿跑。裴遥纵马追出两里地,她本是想就这样跑回南疆,但是肚子却“咕咕”的叫了两声。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小兔子从土丘上一跃而过,窜入丛林。
裴遥拍马疾行,并在马上拈弓搭箭,弓开如满月之势,箭去似流星飒沓。
破空声闷响而止,一箭中的!
裴遥仗马之力,一跃奔过土丘。
她挽缰勒马停下,眼光搜向自己射中的猎物。
白雪覆盖的丛林间,高大的骏马人立而起,骑在马上的少女一袭披风鲜艳如火。而在相隔不远处,站着一位肩背挺拔的少年。
他穿着一袭深黑的软甲翎装,同时在肩部和腰间都别有一串金属色的银链,衣服的各角不规则的绣着一些针脚精细的祥纹,黑白二色格外相衬,简练而又大气。
而他的左胳膊处被一箭穿过,鲜血艳如晚霞。
“你就是被我射中的兔子?”裴遥先开口。
少年抬眼看过来,他有着一道镌刻的浓眉和很深的眼窝,眉锋间似是覆了一层冰雪,也不知在雪地间站了多久,“你有见过这么大的兔子?”
“那我的兔子呢?”
少年用另一只手将箭拔下来,同时从身上撕下一块布麻利的包在伤口处,语声自若道,“这个时候,你应该关心我有没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