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额头上拳头大的一个窟窿暴露在空气里,他的表情是那么的痛苦,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舅舅,我爸妈是怎么出的车祸?”
舅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人叫楚天恩,是榕城利家房产的董事长,他开车的时候喝了酒,车子失控撞到了你爸妈的车。”
我沉了沉眼眸,看向简易床上那两具没有生气的身体,“爸爸,从小您就最疼爱我,我不能让您和妈妈白死的,我会让有罪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肩上突然一沉,舅舅的大掌落在了我的肩膀上,“歌儿,你别乱来,像楚天恩那样的人我们怎么惹得起,况且他已经给了一笔不菲的抚恤金……”
“我不需要他的钱,我要让他为我父母偿命。”我气急败坏地打断舅舅的话。
舅舅惊愕地看着我,“歌儿,你没事吧?”
我摇头,“那个人呢,他死了吗?”
“还在医院。”
“好,这里就交给舅舅,我去医院找他。”
舅舅突然拦住了我,“你不要乱来。”
鼻子酸涩得厉害,怕眼中的泪落下我垂下了眼帘,“舅舅,你不要拦我,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舅舅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僵持了一会儿也就由着我去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在大厅里碰到了楚阳和李冉一,他们站在一起是那么的登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只是他们的陪衬。
我收回目光正要朝咨询台方向去,李冉一却突然叫住了我,“林歌,好巧啊,你也知道楚叔叔住院了特意来看他的吗?”
李冉一的脸上永远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假笑,我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最终将目光落在楚阳身上,他清冷的面孔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我好笑地勾了勾唇角,“楚阳爸爸住院了吗?不过很抱歉啊,我并不是去看他的。”
楚阳似松了一口气般揪紧的眉毛渐渐舒展开,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突然就像被戳穿了一样的痛。
“林歌,好歹咱们也是同学一场,你这样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李冉一撅着小嘴似要为楚阳讨个天大的委屈一般,这招大概是三十六计中的挑拨离间计吧?
我懒懒地撩起眼皮望向李冉一,“这位同学,你想献殷勤又何必拽上别人,再说了,我要是去了岂不是给你心里添堵?”
说完我再也不看身后的两人,议论也好,埋怨也好,甚至谩骂也无所谓,我的目的很清晰,其余的…都无所谓了。
从咨询台往心外科走去,有钱人果然是不一样,花着双倍的钱住在vip病房里吹着空调,而我的父母却躺在殡仪馆里等待焚烧,现实就是这么的残忍和不公平。
出于我的教养,我敲了敲病房门,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她穿着很漂亮的真丝连衣裙,脸上带着淡妆,一头波浪卷很美好的挂在肩头,她…很漂亮。
“你是?”
“我是林歌,就是你们刚撞死的人的女儿。”
女人的笑尴尬地挂在脸上,僵了有几秒,她将我让进了屋,“老楚还没醒,要是你觉得钱不够跟我讲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