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如果时光来得及在我鼓足勇气开口时，他愿意亲口说一个好字，如果时光来得及在他爸爸没有撞向我爸妈时，那一脚的油门可以换成刹车，可是时光根本来得及。

我哽噎着唤了一声理发师，“师傅，我赶时间，你先帮我剪吧。”

楚阳见我没有再聊下去的意思，也就讪讪地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万千青丝坠地，露出我削尖的下颚骨，不经意间我似乎比从前瘦了很多，师傅的手艺很好，剪完整个人都精神了。

起身时发现楚阳直直的看着我，我有些窘迫地别开了脸，“楚阳…再见！”

“还会再见吗？”

我笑笑，眼睛望向窗外，“会的！”

榕城那么小，小到走一条街都能碰到两次，我付了钱出了理发店，转角处李冉一已经等在了那里。

“怎么就你一个，那两个跟屁虫呢？”

李冉一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种眼神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她冷笑了一下将手机拿了出来，“视频我已经传到了社交网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像狗一样匍匐在郑豆豆脚下，你猜楚阳还会喜欢你这种卑贱到骨子里的人吗？”

看着手机上被添油加醋描绘得人尽可夫的文案，我真想为她鼓鼓掌，这么好的文采不当编剧可惜了。

“文采不错，然后呢？”

“林歌，你到底要不要脸？”大概是我的云淡风轻刺激到了李冉一，她涨红着俏脸恶狠狠地瞪着我，似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我要不要脸我不知道，但你是真的不要脸啊，这么恶毒的话都敢放在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身上，还大张旗鼓的在网上宣扬，虽然我像条狗一样匍匐在地又如何，但网友们都不是傻子，你们倚强凌弱以多欺少很光荣吗？”

“更何况我还可以告你们诽谤，你可千万别删，警察很快就会找到你的。”

李冉一似乎被我的话震慑到身体猛地一僵，但很快她就恢复了神色，“怕什么？反正没人看到我动手。”

“你的意思是打算让你的好朋友们替你背锅了？”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李冉一不爽地撇了撇嘴，“视频为证，里面可没有我动手的记录。”

我简直要被她气乐了，也不知道她给那两个丫头灌了什么迷魂汤，竟那么死心塌地地拥护她。

“你还真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李冉一，能告诉我一下你用的什么配方调的迷魂汤吗？”

李冉一突然勾起唇角一步一步地走向我，她凑到我耳边用仅我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什么配方你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

李冉一说着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心里猛地一惊，本能地想要抽回手，却不知为何李冉一突然松手整个人以极其惨烈的姿势摔倒在地。

她拧着眉，眼眶里是泫然欲泣的泪水，“林歌，对不起，我不该喜欢楚阳的，我不该跟你抢，你放过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