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季伸手去拿圣旨，看到了自己的死期。他想过这一天，却没想过这一天来临的这么快。

李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完好的脖子，明日他会死。李季手背上落下几滴发烫的泪水，就那样绝望地盯着苏喻。

苏喻在这样的目光下放弃了逼问李季死守的秘密，他眉眼间很温柔。

李季嘴唇艰难张了张，“能不能抱抱我？”他身体因为冷在不住的打颤。

苏喻手指拨开李季脸上的头发，他第一次认真着打量犯人。这个犯人长得真的…让人心软。

苏喻将犯人抱进了自己怀里，给临死的犯人一点温度也是他最后能做的。

李季汲取了温暖，身体才有了力气。他站起来，苏喻外衣被他弄湿了。“探神，谢谢你！”

李季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他的眼睛有着某种光。很多年后苏喻仍然记得当年的犯人临死前的笑。

纯净的，没有任何目地笑容。美得耀眼，记忆深刻。

苏喻给李季的牢间准备了新的被褥，以及一桌子的好菜好饭。

李季拖着沉重的身体坐下，他嚼着平时很难吃到的食物。味同嚼蜡，原来他在死亡前并没有那么淡然。

江鱿酥还是没有放弃，所以她坐在李季对面。“好吃吗？”

李季夹菜的动作一顿，“还行！”

江鱿酥不懂，苏喻刚才告诉她不用管这个案子了。她不想放弃。

李季放下筷子，淡然一笑。“你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他忽然想通了。

江鱿酥有些惊讶，随后点了点头。

李季的故事很短，却很意思。

…

“李季，我想进那些大户人家当奴婢！”阿诗边磨墨边问李季。

李季画笔一歪，在纸上划过重重的一道。“你不用出去，就待在家里！”

他有手有脚，可以养活自己的娘子。

阿诗捡起脚边的画笔搁在书案上，她冷着声音。“这里不是你的李府，你卖画赚得钱还不够我们吃一顿饱饭。哪日外边下雨了，你连画都卖不出去！你再看看，你的画还有灵气吗？”

阿诗把那些退回来的画全部扔在李季身上，“这些都是退回来的画，王家差人来说你可以不用画了！”再难听的话阿诗没有说出口，李季骨头里还有所谓的傲气。

李季定定盯着阿诗，“你也看不起我？”他可以忍受旁人的羞辱，可唯独这个人不行。

阿诗躲避着李季的目光，她语气缓下来。“李季，我们结束吧！我在苏府谋了个差事，现在要去照顾苏公子！”阿诗背上收拾好的包袱，留下了一些碎银子。

李季一把抓住碎银子，砸向阿诗。他面目狰狞：“呵，上赶着给探神当小妾！你觉得探神会看上你，别痴人作梦了！”李季冷冷的嘲讽。

阿诗背上被砸得生疼，她转过身看向李季。“你心里想的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只是觉得恶/心所以才不说出来。今日我就明确地告诉你，你不配得到你想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