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鲸若打车回到临水湾别墅,刚进大门就跟秦凡一打了个照面,她有印象,在体育馆跟沈荡比赛的那个。
秦凡一先问了好:“这么巧,你也住这?”
“是啊,挺巧的。”
秦凡一跟沈荡的气质很不一样,两人都是顶级大帅哥,只不过秦凡一比沈荡多了儒雅沉静的随和感。
他神色不经意的舒展,眉目含笑:“我今天刚搬来的,住在a区3栋。”
秦凡一笑如春风,虽然是个运动员,可却有满身的书卷气。
韩鲸若一听,果真是很有缘分:“我住a区2栋,咱们离得很近啊。”
秦凡一颔首笑道:“行!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欢迎你来我家做客。”
韩鲸若客气笑答:“好嘞,那我就先回了。”
“快回去吧,这外面也挺冷的。”
秦凡一望着她的背影,抿起一丝浅笑。
韩鲸若到家了还在想,真是挺巧,就见过他一次面,竟然成了邻居,果然是缘分妙不可言。
从小到大她都没怎么接触过秦凡一这种温润儒雅的稳重型男孩,这秦凡一还真让她挺新鲜的,倒是挺愿意交他这个朋友。
……
寒假正式开始,韩鲸若和安夏这对“连体婴”是时刻都要黏在一起,韩鲸若叫了安夏来家里玩。
俩人正躺在床上聊着当下最火电视剧,班主任的艾特全体,打断两人,班级群里发布了这次考试的排名表。
果不其然,年级第一韩鲸若再次不负众望。而次次第二的许欣怡,名次竟然下降到班级中后,班主任在群里对许欣怡耳提面命了一番。
说来也不奇怪,许欣怡自从认识了杨丽,整日也无心学习,原本也是个成绩优异的好学生,现在经常旷课,跟一些不入流的混混玩在一起。
倒是时楚这次成了最大的黑马,从万年垫底冲到了班级二十名,让全班人刮目相看。
韩鲸若看了成绩,她和安夏算是稳定发挥,时楚是进步神速,也不枉费她天天抽空给时楚补课。
正巧时楚打电话过来了:“鲸若,太感谢你了,我这次考了二十名,多亏了你。”
“那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你以前只是没找到正确的学习方法,我也只不过是稍微提点一下,不算什么,别客气!”
韩鲸若是真为她高兴,时楚一直以来都因为成绩垫底而自卑,看她每天学的辛苦,才试着帮她补课,想不到效果这么好,以后时楚在班里也能扬眉吐气了。
“鲸若,我想感谢你。”时楚试探性的问道:“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算是谢你帮我补课了。”
“当然有时间了。”她爽快地回答,下一刻又想到时楚家境不好,平日里也都是省吃俭用,也不太好让她请客,可人家都这样说了,也不能拒绝,毕竟女孩子自尊心都很强。
韩鲸若想了一下,就选个便宜点的地方,又能保护时楚自尊心,又可以不让她破费太多。
定下来就在学校附近的一家江南小厨,菜也可口,价格也很合适。
……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的很快,才不到六点就已经黑下来了,沈荡结束训练开车在老居民区溜达,车速很慢,车窗摇下来,一边开车一边观赏着老居民区的万家灯火。
他喜欢来老居民区,觉得这里有人间烟火的味道,主城区的高楼大厦给人的永远只有冷冰冰的感觉。
临近年关,街上买炮竹的也多起来了,主城区禁止鸣放鞭炮,老城区这边是不管的,挺多小孩子在一起放炮仗玩,还有的围在一起堆雪人,打雪仗。
沈荡在车里看得心痒痒,想到小时候过年,杜兰也会陪他在院子里放鞭炮。
沈荡把车停下,一个人在老居民区闲逛,这边小巷子很多,九曲十八弯的,而且街道都是又窄又破旧的,巷口的垃圾桶还弥散着一股酸臭味道。
而他偏偏就喜欢来这里,夏天时候能看到晚饭后的人们聚在一起乘凉话家常,跳广场舞的,冬天时候能看到小孩子们堆的雪人,听到鞭炮的声音。
沈荡一条小巷子一条小巷子的穿梭,越走越深,越来越黑,小巷子里的霉味也越来越重,这边的房屋比刚才那里还要破旧腐败上几分,还时不时有老鼠乱窜。
这里深巷不比刚才热闹,星月黯淡,冷冷清清,只有住户窗子里透出的昏黄灯光照亮着小巷。
隐隐约约听到附近似乎有扇耳光的声音,还伴随着女孩子很小声的啜泣。
沈荡循着声音的方向去,越来越近,动静也越来越大,能够听清楚女孩趾高气昂的尖锐声音是在骂人。
他这场面见多了,估计又是一群小太妹在欺 凌别人,他是没兴趣理会这些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给人当狗腿子也得看对象?”
紧接着又是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那被欺负的女孩吓得瑟瑟发抖,连哭声都极其隐忍。
沈荡心里听的不舒服,走进喊了一声:“喂!干嘛呢?”
那群施暴的小太妹齐刷刷回头看去,对上沈荡那张阴鸷的冷脸,瞬间失了原本的戾气。
这回是碰上老熟人了,是杨丽和许欣怡带着五六个小姐妹。
许欣怡看到沈荡,立马换了一种姿态,慌慌张张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又顺了顺自己的发型,矫揉造作的看着沈荡。
杨丽有些心虚,害怕沈荡是知道她们没办法动韩鲸若才来找时楚出气,率先开口:“荡哥!我们做什么好像没碍着您什么吧?”
自从上回她俩把韩鲸若推进水里,被沈荡教训了以后,安分了不少,可谁曾想又在这儿碰上了。
沈荡浑身气质极冷,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黑眸更是深不可测。
“是不关我的事,只是好巧不巧被我碰上了,那女孩哭得让我心烦。”
“所以,您是什么意思呢?”杨丽很怵这“阎王爷”,试探性的问他。
“让她别哭了呗!”
杨丽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沈荡话里的意思她不是听不明白,有些不太情愿的对她那帮小姐妹说:“走啦!”
临走时,许欣怡还狠狠地剜了一眼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时楚,有种威胁的味道。
沈荡看着她们走远,瞥了眼墙角不敢抬头的时楚,说了句:“她们走了。”
时楚听到周围没了动静,才敢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着沈荡离去的背影,眼里流露出感谢和崇拜的光。
她捂着被踹了好几脚的肚子,冷得额头上直冒冷汗,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韩鲸若打来的,时楚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接通:“喂,鲸若!那个我家里临时有些事,今天恐怕不能请你吃饭了,改天好吗?”
韩鲸若听出她声音有些哽咽,关心道:“你没事吧,我听你声音不太对劲。”
时楚故作轻松的解释:“没事,今天午睡的时候吹了风,有点感冒。”
“行,那你好好休息,记得吃药,咱们就改天再聚。”
“嗯嗯,再见。”
时楚挂了电话,心事难测地盯着手机屏幕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