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铃声，监考老师下来挨个收试卷，清点完毕之后，同学陆续离开考场。
韩鲸若趴在桌子上望着门口，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进了教室。
沈荡一眼就看到趴在自己座位上的韩鲸若。
他抬了抬眼皮，嘴角噙了些笑意走过去。
韩鲸若闻见他身上薄荷味的烟草香，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课桌上敲了敲。
“挺巧。”
听见他说话，韩鲸若心里紧张死了。
抬头对上他幽深含笑的双眸，不太自然的说了句：“是挺巧。”
“怎么不走？”
“等人。”
教室里人都空了，就剩他俩。
沈荡点了下头，又说：“行，我来拿个东西，你站起来一下。”
听到“站起来”这三个字，韩鲸若整个人跟触电了一样。
她又慌又急地从桌洞里把东西掏出来放到桌子上：“给你。”
沈荡察觉她的异常，她看起来很紧张。
“你没事吧？”沈荡俯低了身问。
“没，没事。”
他当然不信，按照往常，这小姑娘都是不愿意跟他呆在一起的，今天居然能在他位置上坐的住。
“等你同桌？我刚才看见她在楼下等你。”
“啊？”
沈荡笑吟吟地看着今天怪怪的她。
韩鲸若声音很小：“那你能不能叫她上来找我啊？”
两人静静对视片刻，沈荡皱了皱眉：“你为什么不下去找她？”
她没办法了，按照沈荡的性格，一定会跟她在这死磕到底的。
韩鲸若耳尖通红，硬着头皮低低说了句：“我大姨妈来了。”
沈荡挑眉，脱了外套系在韩鲸若腰间，被他的举动吓得措不及防。
“你……你干嘛？”
沈荡看着手足无措的小姑娘，眼里的笑意更浓了：“你先去厕所，我去给你买。”
韩鲸若紧攥着拳的手心都出了汗，自己都尴尬死了，他怎么能这么自然。
“不用，你帮我叫安夏过来就行！”
胡诌的一句，他上哪去叫安夏。
“跟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沈荡歪头笑：“你打算在这儿坐一辈子？”
她不确定板凳上有没有被弄上，沈荡这样盯着她，根本没办法站起来。
“你，转过去。”
小姑娘声音弱弱的。
“转过去，别看。”
这次的语气比刚才强硬了些。
沈荡唇角勾勒出一个弧度，背对着她。
韩鲸若迅速站起来查看板凳，幸好没弄上。
沈荡听见脚步声，转过头就看见落荒而逃的小姑娘。
笑得胸腔微颤。
韩鲸若蹲在厕所，她不确定沈荡能不能买对姨妈巾，而且就算买到了，他怎么给她。
大概也就七八分钟的样子，厕所外面响起了沈荡的声音。
“你在第几个隔间？”他跑的很急，气都还没喘匀。
韩鲸若赶紧回答：“第二个。”
她很确定这几分钟厕所都没人进来。
“那个，里面没人。”
刚说完，就看到隔板下面伸出来一个大手，握着一包粉红色。
她感觉脸上都要滴出血了。
慌忙接过他手里的东西。
“门口等你。”
韩鲸若看清楚手里的东西，略微惊讶，他还挺会买。
清理好以后，韩鲸若低着头从厕所出来，极力的避免不跟他对视。
沈荡看着她这又羞又涩的模样，低笑出声：“小迷糊，连自己生理期都能忘了？”
“我记得还要两天才到，谁知道它这次会提前啊？”韩鲸若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
沈荡歪头去看她，似笑非笑：“怎么？害羞啦？你不胆子挺大吗？”
胆子再大也是个女孩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不害羞。
“谢谢！”
她脸皮薄，还是不敢看他。
沈荡哼笑一声，俯身靠近她，低声道：“跟自己男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沈荡鼻尖萦绕的香气一触即离，她躲开了两步。
“才不是，老是占我便宜！”
“喂！我可是为了你连女厕所都进了，到底谁占谁便宜啊？”
韩鲸若想着今天的确多亏了沈荡，他愿意嘴上得点便宜就让让他吧，真心实意的跟他道了谢，韩鲸若小跑着离开了。
看着她清瘦的背影，马尾随着跑动的频率随意摇摆，沈荡笑声低哑，透着股懒劲儿，在空气里荡开。
小姑娘害羞起来怎么这么可爱。
他认定的人一定跑不掉。
……
圣诞节前夕，平安夜。
是九中的艺术节，一年一度，办得盛大。
孙宇昂知道她参加艺术节，特地为她定制的礼服刚好今天到了。
学校礼堂化妆室里，化妆师正在为韩鲸若化底妆，不由得发出感叹：“我给人化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的皮肤竟然能无暇到这种地步，我都感觉底妆在你脸上简直是画蛇添足。”
只给韩鲸若浅浅打了层底，很清透。
接下来的眉毛眼妆都只是在原来的好底子上把优点放大。头发从两侧编起来，发尾高高盘起，简单优雅。
“哇塞！鲸鲸，你化妆以后更美了啊！我都不敢看你那双眼了，会勾魂！”安夏忍不住拿手机对着她拍了几张。
时楚盯着镜子里韩鲸若的那张脸，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跟她比起来自己那张还算标致的脸，逊色的不只是一点半点了。
她羡慕韩鲸若，怎么有人能被上帝偏爱到这种地步。
安夏迫不及待想看到韩鲸若穿上礼服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捧起孙宇昂送到礼服。
韩鲸若打开盒子，一条香槟色的拖地纱裙整整齐齐的躺在包装盒里。
从换衣间出来的她，已经不能用“美”这个字来形容了。
她让人着迷，着迷到窒息。
香槟色的裙摆曳地，裙摆上流光溢彩的碎钻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腰身完美贴合，浅v领口露出的一小片光洁皮肤，白的透亮。
整个人高贵的像个公主。
所有人都沦陷在她的裙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