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们睡了。”易母笑脸盈盈地将牛奶递给喻宁一杯,又看向易深延,“这么晚了还工作,公司是没人加班还需要你利用婚假的时间工作?”
易深延有婚假的,只是他不愿意浪费任何空闲时间,一年到头都是在工作。
喻宁感受到他们两个的气场不合,默默捧着牛奶小口喝着。
易深延面不改色,没有被抓包的心虚。
“准备睡了。”
在喻宁看不到的地方,易母狠狠瞪了易深延一眼,“赶紧的。”
“嗯。”
“宁宁。”易母面对喻宁时又是另一幅面孔,笑眯眯的,和蔼慈祥,“喝了牛奶就睡觉了啊,妈不打扰你们了。”
“好的,妈晚安。”
易母一走,房里又只有易深延和喻宁。
喻宁喝完牛奶,看易深延的那杯牛奶还没动,刚要开口,他便出声,“想喝就喝。”
“没有,我就是问一下,你什么时候喝了我拿杯子下去洗干净。”
“放那就好,关灯,睡觉。”
他今晚重复了几次睡觉,喻宁放了杯子乖乖爬上床。
关掉灯,房里陷入了黑暗,只剩阳台上照进来的微弱月光。
喻宁躺在易深延的床上,只觉得周围都是他的气息。
月色里,易深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去拉上窗帘,将那点月光都遮住了。
喻宁一时紧张地捏紧被子,黑暗下,听觉灵敏了不少。
脚步声在耳边窸窸窣窣的,床榻下陷,易深延在床的另一边坐下。
紧接着,被子掀开,易深延躺进了被窝。
属于男性荷尔蒙的气息顿时围绕在鼻尖,喻宁僵硬着身子不敢动,规规矩矩地仰躺在床上,即使黑暗里看不到,也睁大了眼盯着天花板。
“睡那么出去不怕掉下去吗?”
“我…我习惯了,平时就是睡在外面的。”
喻宁的声音都带上紧张,寂静的环境里仿佛能听见清晰的心跳声。
易深延没再出声,只剩清浅的呼吸声在房中。
渐渐的,困意袭来,喻宁放松身体,睡得迷迷糊糊也忘了今夕何夕,只感觉到身边有个大暖炉,不知不觉靠了过去。
易深延浅眠,后背突然黏上来个人,睁开眼,握着那双抱住的手习惯性地说了句,“睡觉,别闹。”
说完听到身后人无意识地哼哼两声,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握着喻宁的手,想要起身躲开她的拥抱。
但喻宁感觉到他要走,一条腿便搭上了易深延的腰,手臂还搂着易深延的脖子,压得易深延动弹不得。
这么粗鲁的一个熊抱,让易深延愣神,试图动了动身子,身后的人抱得更紧。
“喻宁。”
没人应他。
只有自己听得见自己的声音。
这么多年自己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突然多了个喻宁,不仅仅喻宁不习惯,易深延也不习惯。
甚至在喻宁抱上自己的那一刻以为抱住自己的是那个人。
感受到喻宁安分地睡熟,易深延才开始把她从自己身上扒拉下来,动她一下都要不耐烦地哼两声。
好不容易把人从自己身上推开,易深延额头已经出了汗,下了床,给喻宁盖好被子,摸黑从抽屉里拿了烟盒,去阳台上抽烟。
橘黄色的星火在夜幕里闪烁,易深延的背影高大,在这寂寥的黑暗中显得孤独。
烟雾缭绕,香烟的味道弥漫在鼻间,平复了易深延心中不可名状的心情。
望着远处朦胧的霓虹,眼前仿佛浮现出了某个女人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