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到天明,先醒来的是景煴。看着怀里的人睡得香甜,只觉得好笑。
生气归生气,但到底是本性纯良的人,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景煴习惯晨练,但王府她不熟悉,只能起床出去走走。
守在门外的,是她带来的人,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的热水。
“王府的下人呢?”景煴直接在门外低声询问。
昨晚上还有侍女在,这清晨的时候,怎么就没人了?
“七公子,这王府的下人可神气了!刚才属下去打水,那灶房都是凉的!”景煴带来的人神色夸张的抱怨,眼里的不屑毫不掩饰。
难怪说这安王殿下不受宠!
府里的下人都敢明目张胆的偷懒!
“啧!那得想个法子给他换人了。”景煴一边洗漱一边听着他的抱怨,一个念头直接冒出。
既然他府上的人不好好待他,那么,还留着做什么?
下人还把自己当成主子不成?
好戏,就从王府整顿开始吧!
嘿嘿……
这么想着,她便笑了起来,让一边候着的属下看得发毛,为那些即将倒霉的下人默哀。
要知道,当初他们在军营里可是受过一遍的!
“走,先逛逛这王府。”洗漱完毕,景煴便带着人去闲逛,不过,门口却留了一人守着。
清晨的王府,本应该是下人们开始忙碌的时间,但景煴走了半天,都没见到一个下人。这种松散的模样,让她直接皱起了眉。
“七公子,这安王府的下人可真是舒服!这就是主弱可欺?啧啧……”跟着景煴的属下也不由得咋舌。
他们军纪严明,时间观念更是严苛,哪有像这样主起还见不到人的?
景煴不满的看了那属下一眼,那属下立即闭嘴,讪讪的低头。
嚼人舌根,可是军规中不允许的!
“哎哟哟,王妃……夫……您起的这么早!”景煴都走到了前院,快到了大堂的位置,一名看似管家的中年人,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本来是想叫王妃的,但想起她男子的身份,又改了口,却又觉得不对,别扭的打了招呼。
“你是王府管家?”景煴对他的称呼感到好笑,不过,还是先问清身份才好。
“是的,小的鄙姓云,是云妃娘娘身边的人。”那中年人云管家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想着云妃娘娘的叮嘱,生怕惹怒她。
他们家王爷还得依着景家,他自然不能得罪她。
“云妃娘娘?”景煴玩味的笑了笑,又看了看四周,“王府平时都是这样的?”
云管家微微一愣,随后想起什么,尴尬的笑了笑:“王爷平日里起的晚,又不喜人吵,所以……”
“哦?这样啊,那没事了。”景煴对这不说实话的云管家瞬间没了半点好感,坚定了要整顿王府的念头。
只是,这整顿,不能由她出手。
“对了!本公子还蛮喜欢王妃这个称呼!”就在她准备走的时候,又对那云管家说了一句。
云管家看着她微愕,呐呐的应道:“是,王妃……”
“七公子,什么王妃啊?您怎么能被叫王妃呢?”离开后,景煴的属下又不满的抱怨。
“本公子嫁于安王,可不就是王妃?你们也得改口,不然说出去还说我们景家的人不懂礼教!”景煴第一次觉得,她身边的人还有话唠的潜质。
她还没抱怨开,他就抱怨了一堆!
“可是,您可是男子啊……”那属下依然不满。
这位可是他们心中的神,除了景大将军,就属她最得军心,就连景家七雄里的其他六位公子,都比不上她!
“男子怎么了?男子就不能称王妃?要是记不住,你就自己回去换个人来!”景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她本来就是王妃好吗?
不叫王妃叫王夫?
那才别扭呢!
纵使他不知道真相,也不能破坏她的好心情!
“是,王妃!”那属下一惊,连忙端正态度。
将整个王府逛了一圈后,下人们才陆陆续续的起床。一些小丫头们,看到在王府内闲逛的景煴,一个个脸颊飞云,娇羞不已。
安王的床爬了也没用,但是这位景小将军不同啊!
景家可是不惧皇权的!
她们就算当个暖床丫头,那日子都比其他妇人要好得多!
不然,皇城里那些官家小姐,为何眼巴巴的盯着景家那几位公子?
“啧!这些个丫头也都不行。”景煴本就在皇城很吃得开,对于那些小丫头毫不掩饰的目光,自然是清楚的很,不由得摇头。
偷懒也就罢了,还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若是其他人,大概也就遂了她们的意,玩玩了事。但是在她,这可就是需要清扫掉的不安分隐患。
“王妃,这安王幸好没娶别的人,不然头上都青青草原了!”跟着景煴的属下感受到那一路的目光视线,不由得又开始叨叨。
“所以,现在这人是我的,我要让所有人都后悔!”景煴对他的话有些气,但话糙理不糙,事实就是那样,她也只能慢慢去改变。
“王妃,那云贵妃这么做肯定没安好心,您就不怕?”那属下想到他们查到的事,不由得担心。
“怕什么?在边疆大战都是动手动脚,现在动动脑子不也好?”将整个王府的情况摸了个底,景煴往他们的新房而去。
动脑?
景煴那属下尴尬的挠了挠头,很想说她打仗的时候难道用脑还用的不够?不过,终究是没敢说出口。
回到房门口,守着的人微微摇头,景煴轻手轻脚的推门而入。
床上的人呼吸一变,翻了个身,面朝里面。
景煴莞尔,大步走了过去,坐在床边,撑在床上。
“既然醒了,为什么不起来?”
安王武晟瞬间睁眼,带着怒气瞪着她。
景煴莫名其妙,眨了眨眼。“你生什么气?难道我吵醒你了?”
想到管家说他起的晚,景煴觉得她应该没有吵到他才对。所以,他为什么生气?
“哼!”安王武晟哪里敢说,他猛然从梦里惊醒,不见她的人,有些吃味儿。
明明不习惯与人同床,却与一个男人同床,甚至还睡着了!
最后,竟然因为她的离开而惊醒过来!
这种自己打自己脸的事,他如何能说?
“莫气莫气,现在起来吃点东西,一会儿我跟你说点事。”景煴好笑的拉他起来,哄孩子似的哄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