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小六眼里满是狂热,像十足的信徒,虔诚的信仰着他们的神。
至于他们将军是男人,喜欢上同样是男人的安王,在他这里都变成了神对凡人的怜悯。
谁让他们将军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有事没事救个人!
现在,为了救人而舍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武晟:……
你这么双标真的好嘛?
她景煴何德何能?
竟然让人如此维护她?
而他,又何德何能,让她喜欢他?
“王爷,不是小的多嘴,王妃除了不能生,哪哪不比那些女子差?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手有身手,最重要的是,有王妃在,您在皇城横着走,没人敢说个不!”
伍小六见他没吭声,那些早就琢磨好的话,一股溜得全都说了出来。反正没人在,他不怕被人听去。
至于安王是否会恼怒,他个人觉得,安王不会武,就算恼了也不过是骂骂他。所以,怕啥?
武晟倒是没有恼,却有些羞赧。
这话,景煴也跟他说过。再想到她一身嫁衣的模样,若不是知道她是男子,他都不相信她是男子!
不可否认,那样的人很难不让人心动。
但,一想到他们若是在一起,那画面他就无法接受。
就连心动,都被冰冷刺骨的寒意镇压。
只要她是男子,他永远都无法接受她!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却知道那是他唯一能坚守的坚持。
说他矫情也罢,说他不懂时势也罢,反正,那是底线!
亦或者,他只是想让他敬仰的人,不受半点污渍?
“传膳吧。”
最终,他结束了话题。
伍小六遗憾的闭嘴,觉得他就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又不开窍!
等将军回来,他得好好跟将军合计合计!
那边,景煴在景家吃过晚饭,带着吴越准备回安王府,却听闻京城第一歌姬音柔将出现在护城河上。
想着回去也没什么事,她便带着吴越拐弯去了护城河。
没有战事的护城河,在夜里总是最热闹的地方,也是最神秘的地方。
就说这京城第一歌姬音柔,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离开,根本没人知道。
知道的人都只知道她有一副好嗓子,出现的时候,会奏响一曲琵琶曲,伴随着回响整个护城河的悠悠歌声。
但,她会在哪一艘船上,却从来没人找得到。
据说,天武皇帝曾下令封锁整个护城河,结果也没能搜出来。于是,这音柔的名声便传开了。
“边城将士浴血奋战,这些人却在此酒肉歌舞,真是!”吴越看着灯火通明的护城河,想到他们还在边疆的战友,不由得红了眼。
“得了,没有这些人的慷慨,本公子上哪去收银子充当军饷?跟着本公子多看少说话!”景煴摸出她做好的扇子,没好气的在吴越脑袋上一敲。
现在又不是在战场上,哪里容得他乱说?
摸了两个面具出来,丢了一个给他:“戴上。”
吴越看着面具上大大的“千”字,默不作声的戴上。
千机楼的面具,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等他们站在河边后,一只小船挂着一面“千”字旗,停在了两人面前。
“两位去哪家舫船?”撑船的汉子怪异的看了看两人。
“伶怜舫。”景煴淡淡的开口,直接跳上了船。
吴越根本搞不懂这些舫船的名字,见她跳了上去,也只能跟着上去。
“好嘞!两位站好了!”撑船的汉子原本怪异的脸色瞬间变成笑脸。
等他们一走,岸边听到他们对话的人,不由得嗤笑道:“没想到,千机楼的人,竟然也有去伶舫的!”
“切!你们懂什么?伶怜舫是一般的伶舫吗?就你们,连人家的门童都攀不上!”有懂行的人,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然而,那些根本不知道伶怜舫的人,哪里会信?
懂行的人也懒得跟他们解释,各自乘船而去。
这个时候,景煴两人已经来到一艘画舫边,几名国色天香的男子正趴在舫船边上,看着两人吃吃的笑着。
撑船的汉子立即高喊一声:“两位客人上船!”
画舫上没一个人动,景煴却纵身一跃,直接跳了上去。
吴越左看右看,发现真的没人管他们,只能学着景煴的样子,自己跳上去。
他还没站稳,那千机楼的汉子便已经撑船离开。
再看他们上的这画舫,在江面上一点都不起眼,除了那明显的伶怜舫三个字,根本看不出这舫船是做什么的!
“两位客人第一次来?”原本趴在船边的男子,此时只能换成靠在船边上。
“本公子来收账,叫你们管事来。”景煴唰的一声打开扇子,把扇子上“千七”两个大字展现在众人面前。
原本慵懒的众人瞬间站直了身子,一人钻到了船舱内。
没过一会儿,一名身穿青竹衣衫的男子,便快步走了出来。
“公子怎的有空亲来?礼钱不够?”
“咳!本公子是来收账的!什么礼钱?”景煴把扇子一收,打在手上,瞪了那人一眼。
只可惜,她戴着面具,在这夜色下,对方并没能收到她的瞪视。
“公子一向不管账,今个怎么想起来收账了?再说,公子如今可是有家室的人,良辰美景不去享受,来收账?”
“啧啧,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儿?”景煴装模作样的四处嗅了嗅,很是夸张的开口。
一瞬间,画舫上一静,所有的人都不敢看向那个一身青竹的人,空气里仿佛出现了杀气。
吴越被她这话呛了一下,在感觉到对面的人不对劲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动手。
他怎么都想不通,他们将军为什么会来这里收账,现在却又调戏别人。
“公子,没钱了就直说,别总招惹青竹好不好?”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万分无奈的挡在两人中间。
“什么没钱了?本公子是听闻音柔来了,过来听听曲儿的!”景煴一点都没被拆穿的羞窘,反而说的理直气壮。
“行!那你进去等还是继续站在外面?”那人一转身站在青竹旁边,安抚似的在他背上顺了顺,甚至毫不顾忌的在他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似乎并不在意景煴的回答。
景煴见怪不怪的回了句:“外面风大,自然是进去等。”
吴越却是被这转变的场面惊呆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到这里来。
此时,他总算发现,这艘画舫上,没有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