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儿,你的真实修为是何种境界?”范祥颇为关切地问道。
“回七叔叔,与冲哥相差无几。”范庸正色。
“我本想下手轻一些,听庸弟这么说,只能全力以赴了。”范冲迈开铁塔般的身躯向范庸走去,将手指拗得“格格”作响,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不过,怎么办呢?直觉告诉我,十招之内你必倒下。”
“冲儿,不可轻敌,临阵轻敌是大忌。出手也要讲究分寸,点到即止,千万不可伤了你庸弟。别忘了,你们是同宗兄弟,可不是死敌。”范祥特意叮嘱。
“孩儿知道了。”范冲举起沙锅般大的拳头便朝范庸飞奔而去,“第一招!”
面对范冲气势凶猛的飞拳,范庸在慌乱间脚下一个踉跄直跌落地,却也刚好躲过了一拳之灾。
范冲一拳扑空,连接着第二拳朝躺在地上的范庸击落,范庸就地一滚,不过又恰好躲过了第二拳,范冲的拳头直在地面砸出了一个尺大的坑来,力道何其刚猛!
范冲一连几拳都是被范庸险之又险,却狼狈不堪地逃过,范仲着实替范庸涅了一把冷汗。
范祥自知儿子范冲的实力,范庸的躲相虽然难看,不过能够避过范冲这几招已属不易。
在范冲出第四拳的时候,范家族母已经开始有所怀疑,到第七拳的时候,她已经十分笃定,范庸的每一个拙劣的躲招皆暗含着高明的身法武技,暗自佩服这个小家伙真的很会装,忽然对范庸有了些许期待。
“十招过了。冲哥,我还好好地站在这里呢。”范庸调皮地朝范冲笑道。
“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有意思吗?有种的,吃我一拳!”范冲胸脯起伏,气喘吁吁,适才那十拳他都是憋足了劲,竟然没有一拳击中范庸,真个叫他郁闷透顶。
“放马过来,这一拳我绝不躲闪。”范庸摆出马步,向范冲招手。
“千斤之力!给我倒下!”范冲怒吼着,举起右拳迅若流星般冲向范庸的面门,拳头带着劲风呼呼而响,比之先前那十拳都要刚猛。
在范冲的拳头距离范庸的胸口两尺之际,范庸双手齐出,在瞬息间拉着范冲的拳头往后面轻轻一带,范冲铁塔般的身躯直抛飞出五丈开外,“咕咚!”摔地。
“冲哥,承认,承认。”范庸向范冲抱拳,笑道,“你用力过猛了一些,倒侥幸让我赢了一招,然而论实力,我远非冲哥的对手。”
“啊!”范冲双拳击地暴吼,他输得极不甘心。
范仲轻吁一口气,一双浑浊的老眼泛起异样的光芒,心想老爷若知道小少爷如此长进,势必大感欣慰,小少爷或许没有大少爷那般惊艳,但是也应该足够优秀了。虽然他对小少爷在短短半个月内脱胎换骨感到有些疑惑,但是惊喜很快将这些疑惑彻底淹没。
范祥轻叹一声,难掩失落之色,他也认为范庸是侥幸获胜,范冲绝对有实力击败范庸,范冲是输在心浮气躁。
范家族母外表冷静,心中却激起了一丝波澜,范庸那一招“以柔制刚”,在她看来是那般果断,娴熟,精妙,他对力道的控制,对时机的把握恰到好处,她开始注意到这个孙子一点也不简单!
适才在范冲的连番猛攻下,范庸一直在想办法还击,范冲招招刚猛,他忽然想到了《两仪拳》中的一招“四两拔千斤”。
《两仪拳》使得他对刚柔两种力道控制精准自如,是以在范冲的猛拳击来时,他能够从容自信地施展出以柔克刚的招式——“四两拔千斤”。
范家族母凝视范庸的双眼带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出来的笑意,却冷冰冰地宣布结果:“小子,第一个考验你算是通过了。”
“族母奶奶,请继续安排第二个考验,庸儿想马上炼丹。”范庸嘴角含笑,意气扬扬,顿时有了乘胜追击的兴致。
“且慢,尚有三个月时间,小少爷不必如此着急。以老爷的水平,炼十炉丹也不见得有一颗极品丹。须知,你最好的成绩也只是炼出下品丹而已。小少爷不如多花些时间练习,三个月后再碰碰运气也不迟。”范仲赶紧劝阻。
丹药的品质从高到底分为:极品,上品,中品,下品和废品。
一颗极品的药效等于十颗上品,一百颗中品,可见其珍贵。
同样的,极品丹也极是难炼,除了要求炼丹术精湛外,还得靠那么几分莫明其妙的运气,哪怕是顶级的炼丹师也不敢拍着胸口说他随随便便炼出一颗极品丹来。
范瑞的炼丹水平在家族同辈中是属一属二的存在,连他炼十炉丹也不见得有一颗极品丹,在范仲看来,以范庸现在的水平怕是炼一千炉丹,不,是一万炉丹也不见得有一颗极品丹。
最近几年范庸炼丹的时候,范仲时常在旁边帮忙打下手,他对范庸的炼丹水平那是一清二楚。
“仲爷爷,你上次到我炼丹房帮忙是什么时候?”范庸忽然问道。
“好像是三个月前。”范仲想了想,认真地答道,“小少爷炼的那炉丹,三颗下品,七颗废品,那是你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所以老奴记得非常清楚。”
范冲闻言忍不住捂嘴大笑,这样“最好的成绩”他闭上眼睛都能做到。
“上个月,我炼了一炉凝血结痂丹,共十二颗,六颗上品丹,六颗中品丹,没有一颗下品和废品。这个月来,我炼丹之术又有些进步,炼出一颗极品丹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范庸挺直胸膛,一本正经地说着。
“怎么可能?半炉上品,半炉中品?老爷也很少有这样的成绩。”范仲狠狠地咽下一口唾沫,难以置信地瞪着范庸,质问:“小少爷,你不会是跟老奴开玩笑的吧?”
“是真的。”范庸淡然一笑,反问:“仲爷爷,我几时跟你开过玩笑?”
范仲顿时呆了呆,范庸这孩子还真的从来没有跟他开过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