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
卓战夏几乎是要尖叫了,她惊恐地看向卓相。
这岂不是说白氏是被卓相克病了的?
果然,卓相眸中阴森的寒光闪烁,厉声说道:“病重还闹幺蛾子,将白氏禁足半月,你也去陪你那个娘!”
禁足半月!
白氏本就得了风寒,得知这个消息,惊怒之下病得更重,烧得人事不知。
卓战夏在她床边哭得两眼通红,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两天,白氏才悠悠醒转,看着她如花儿娇美的小脸变得憔悴,心痛非常。
“娘,都是卓眠春那个贱人的错!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卓眠春哽咽了声,愤恨地说道。
“不可!咳、咳……”
白氏一急,咳嗽了好几下,卓战夏连忙抚着她的胸口顺气。
就着卓战夏的手喝了口水,白氏才平静下来,她悠悠一叹,慈爱地抚了抚她还带着泪珠的眼角,慢慢说道:“战夏,你不要忘了你可是丞相府的嫡女,你的将来,可是那人上人的高位,一个忍字,你必须要学会。”
卓战夏嘟了嘟嘴,“可是那贱人……”
“记住!不要再去招惹她!”
白氏神色严厉,“我吃了这么多亏,难道你还不能吸取教训?这个小贱人,如今开了窍,邪门得很,我只恨没早早掐死她!你且忍耐着,别叫自己登上高位之前,栽在这小贱人身上。”
卓战夏不甘心,却只能应下,又问道:“可是爹竟然为了她将你禁足……”
白氏脸色一暗,“再过几日,便是你爹的寿宴,到时这禁自然也就解了。”
白氏毕竟是丞相府的主母,卓相的寿宴事关重大,诸多事宜皆需她一手操持,因了之前的事,此次寿宴白氏更是费尽心思,每一处都是再三思量。寿宴前一日,白氏还给菡萏院送了崭新的衣裳和首饰过去。
白芍抱着衣裳问卓眠春,她笑眯眯地说:“既然是母亲送来的,自然要好好收着,放在最底下吧。”藏一辈子!
第二日,丞相府张灯结彩,笙箫鼓乐,喜庆至极。
卓眠春一身海棠红流纹百褶裙,珍珠耳坠顺着瓷白的肌肤落下,眉眼娇艳异常,像是绽放的鲜花,周身却萦绕着清幽孤僻的气质。
她脚步款款,裙角荡起流畅的涟漪,走在僻静的回廊里。
方才出来,卓眠春偶然听到两个丫鬟的议论,说是南方大旱,许多百姓因为旱灾颗粒无收,被活生生饿死,还有的成了流民。
虽说卓眠春手中人命不少,但却不是个没有慈悲心的人,在现代每每发生地震之类的灾害,她都会捐出大部分存款,遇见自己能帮的也会尽力,更不用说手中的人命全是罪有应得之人。
因为旱灾,大部分人居然都被饿死,卓眠春心中很是悲悯。
若是她能给皇帝献上计策,得到重赏又不被怀疑就好了……
正寻思着,卓眠春走出回廊,到了小花园里,前面忽然冒出两个人影。
卓战夏与一个华服男子并肩站着,她一袭淡绿烟罗裙,外罩白色轻纱衣,黛眉红唇、琼鼻玉齿,满头青丝被精致的象牙白梳拢在一起。
巧笑倩兮间,灵动俏媚的眼神满含难以表达的心意,闪耀着的尽是强烈的欢喜。而她对面的那个男人,狭长的凤眸流泻出一丝风流,薄薄的红唇慵懒地勾起,五官精致,眉眼含情。
他就是当朝三皇子李禹稷,也是原主心怀爱慕之人。
“卓眠春?”
李禹稷只是随便抬了下眸子,竟恰好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卓眠春。想到以往这个女人的胆小怯懦,时不时就一副苦情模样地看着他,李禹稷无聊地收回眼里的惊艳。
卓战夏却眼神一闪,忽然笑着抬脚,拿着香帕似乎要为李禹稷擦汗。
李禹稷愣了下,随后唇角勾起,配合地低下头。
卓战夏毕竟是个难得的美人,倒也符合他的胃口,便是叫她称心如意又如何?左不过一个懦弱的卓眠春,丞相府也不会因为这个与他翻脸。
擦了汗,李禹稷又神色轻佻地去撩卓战夏耳边的碎发,口中说着动听的甜言蜜语。卓战夏被他勾得神魂颠倒,眼神痴迷爱慕,想着卓眠春的嫉妒,更是得意非常。
卓眠春神色冷淡地收回视线,正要走过两人身旁。
卓战夏却忽然挡在她身前,笑得格外甜腻。
“姐姐以往看见稷哥哥,不是欢喜得很,恨不得化作地上的泥,便是被踩了也心甘。怎么今日却急急忙忙要离开?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稷哥哥?
鸡哥哥?
卓眠春险些笑出来,她转过眸子,卓战夏笑得越发灿烂,倚在李禹稷的胸前颇为得意。
李禹稷见她视线定在自己身上,眉头一挑,一缕风流的情意流出,他勾着唇角笑道:“大小姐的容貌也算上等姿色,奈何着实不合本皇子的口味。你还是忘了我的好,不然总是围着本皇子转,我也很苦恼。”说完,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这等不要脸之人,卓眠春向来是赏他几刀子便让他滚的。
对李禹稷虽然不能赏刀子,但扎在心口上的刀子,割起来更让人疼!
“没想到三皇子竟然是如此自恋之人,说实话,今天乍然看见三皇子,我都没想起来你是哪位。”
卓眠春一说完,李禹稷脸色就是一变,气得双眼冒火。
不等他开口,卓眠春抚了抚袖子,漫不经心地冷冷一笑,“况且三皇子也该改口叫我一声嫂子才对,我可是二皇子未过门的妻子,这是皇上下了旨的。难不成三皇子连圣旨也看不在眼里,不承认我这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