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实在没有办法,她只能放手一搏,如果可以,她真不想跟夜沧阑为敌……
夜沧阑顿住了脚步,他的目色晦暗得可怕,有那么一瞬,凤月淮被房中的暗沉气息逼到呼吸凝滞。
凤月淮接着道:“所以摄政王,继续下去,你也不过得到一个玩偶,没有半点乐趣,何必呢?”她还是试图尽最大可能化解跟夜沧阑之间的矛盾。
夜沧阑嗤笑一声,半张脸在摇曳的烛火中忽明忽暗:“只要是你,只能是你,玩偶又何妨?”他的唇角扬了扬,似笑,又显得可怕,停下的脚步又向床榻行去。
凤月淮的拳心攥紧了几分,眼见已经走到床榻边沿,床纱掠过她的身子,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凛冽的寒意,矛盾,当真不可调和了么:“我不过寻常女子,摄政王位高权重,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非我不可?”传闻夜沧阑并不近女色,可为什么对她?
“本王早说过,本王只会有你,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也不会亏待你,本王的一切,都属于你,你要什么,本王都会给你。”
凤月淮呼吸一滞,从前是?从前?夜沧阑究竟什么时候对她有了这么大的兴趣?夜沧阑如狼王,似猛虎,有权势,也极危险,被他这样对待,究竟是好是坏?
“除了,离开本王。”夜沧阑补充了一句,他将凤月淮放上床榻,抬手,解下衣襟,虽还穿着里衣,可健硕的完美线条已经呼之欲出。
他的大手轻抚上凤月淮的肩膀,凤月淮身子一僵,眼中的冷意随之变重:“摄政王非要强行行事?”
夜沧阑按住肩膀的力道重了几分:“强行?你本就是本王的人,本王要什么,想取,便取,你说呢?”
说着,大手已经挑开了凤月淮的衣裳。
胸口顿时一凉,凤月淮暗暗抬手,将手中毒针对准了夜沧阑,看来矛盾,没有任何调和的可能了。
眼见夜沧阑靠她越来越近,那毒针也即将刺到夜沧阑。
凤月淮的呼吸顿住了,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出现一点差错,否则失去了这一次机会,她将绝不可能对付夜沧阑,还会带来极其可怕的后果。
夜沧阑触着她的肌肤,并未发现她的异样。
她潜藏着,那针刺已经没过了夜沧阑的里衣,就要触到他的皮肤。
只需往前一点点,眼看就要成功。
这时,就在夜沧阑要上床榻之时,他的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东西。
他顿了顿,向后退了一步。
凤月淮冒着一身冷汗好不容易靠近了夜沧阑的毒针,也随之远离了他,她赶忙将毒针给收回了拳心,这一番下来,她的心狂跳不止。
正心慌着,夜沧阑凑近了她:“月淮,你在紧张什么?”
“没有。”凤月淮否认,可眼中的慌乱已经出卖了她。
夜沧阑勾唇:“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你想使什么坏心思?”
凤月淮仍是僵硬地否认:“我没有。”可是心已经紧张到了极致,夜沧阑,他有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
如果知道她对他起了杀心,那他会对她……
凤月淮不敢想,正这时,夜沧阑将一个木盒晃到了她的眼前:“月淮,你这木盒……怎么来的?”
夜沧阑手中的木盒,正是凤月淮从父亲书房的秘密隔间中取出的那个,或许事关凤家今后命运的神秘木盒。
凤月淮见到木盒,也顾不得什么了,忙将它将夜沧阑的手中夺了回来:“把它给我。”
想来这木盒是她刚刚与夜沧阑周旋的时候滚到了床边,夜沧阑刚刚也是踩到了它才停止了他的行为。
“急什么?木盒在你眼中,倒是比本王金贵。”夜沧阑似笑非笑,“如此说来,本王倒该毁了它。”
说着,一掌便向木盒挥了去。
“不要!”凤月淮尖唤一声,忙欲用身子护住木盒,这一掌下去,如果木盒里的东西被毁了,或许将来凤家,将失去最大的倚仗。
可夜沧阑的出掌速度太快了,凤月淮根本来不及护住,夜沧阑不过一瞬就将木盒从她手中轻易夺去。
下一瞬,他手握木盒,想用内力将其摧毁,那内力之大,连房间中的一些小物件都随之震动起来。
这一刻,凤月淮的心在滴血,要阻止夜沧阑已经来不及了,她只恨不能将夜沧阑大卸八块,这样大的内力摧毁,不仅木盒,连同木盒里那重要的东西,只怕都要碎成粉末!
凤月淮做好了心碎的准备,可结果,不仅木盒里的东西没碎,那个木盒,在夜沧阑这么强大内力的摧毁下,甚至木盒周围的小物件都被震碎了,它竟还完好无损!
怎么会这样?
凤月淮瞪大了眼睛,她原本还想着,如果实在打不开木盒,就冒着损坏木盒内物件的风险,强开木盒,如今来看,一定行不通了,能强过夜沧阑内力的力量,世间少有。
夜沧阑停了内力,也顿了顿:“这木盒,果然……”
凤月淮慌忙将木盒从夜沧阑手中夺了过来,经过那么大的冲击,盒上的木头竟然一丝裂缝也没有。
凤月淮啧啧称奇,又似想到什么,她转眸看向夜沧阑:“摄政王,你知道这木盒的来历吗?”
夜沧阑的目色深了深,摇了摇头:“这木盒古怪得很,你从哪里得来的?”
凤月淮目色闪了闪:“是一位友人留给我父亲的,我瞧着精巧,便想拿来玩玩。”又像想到什么,她状似无意,实则是十分谨慎地将木盒扔至了一边。
夜沧阑勾了勾唇:“这木盒上的机关十分精巧,像是千机阁阁主的手笔。”
凤月淮眸色亮了亮:“也就是说,如果能找到千机阁阁主,就能打开这个木盒?”
夜沧阑看着凤月淮兴奋的样子却是有些吃味:“你对这个木盒,果然比对本王更感兴趣。”
一丝危险的意味又从房中升起,凤月淮很怕夜沧阑又打那木盒的主意。
正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道唤声:“凤月淮,本王来了。”
这个声音,是夜梁。
凤月淮的脸色“刷”地白了,屋内“腾”地升起更危险的气息,凤月淮分明什么也没做,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等危险气息的逼迫下,她有一种被“捉奸”的既视感,被夜沧阑,捉了“她和夜梁的奸”,可分明,她跟夜沧阑根本没有什么正当的关系。
“凤月淮,本王来了,你还不将门打开?”夜梁又道,那语气,仿佛他深夜探访凤月淮给他开门是理所应当,又好似他对这种事轻车熟路一样。
危险的气息更加浓烈了。
不知道为什么,凤月淮有几分心虚地瞥了夜沧阑一眼,正瞥见夜沧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的模样,虽然什么都没做,可凤月淮却觉得夜沧阑的一寸一毫都在扼她的喉咙。
一阵紧张,她吓得步子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她的手无意识地松开,手中一直紧握着的毒针掉了下去。
毒针很细,在不算亮堂的房间中分明微不可见,可夜沧阑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它,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在毒针落地之前,就将其拈在了手中。
只看了毒针一眼,夜沧阑就冷笑出声:“麻藤散,剧毒麻痹药,只需一点入肌肤,哪怕武功内力再高强,也会瞬间陷入昏迷,任人摆布。”
夜沧阑目如冰光,射向凤月淮:“为了不让本王碰你,你倒是做足了准备,用这剧毒将本王毒昏后,你准备怎么对本王?直接杀了?以解你心头之恨?
也好不让本王强行介入、断了你和夜梁的好姻缘?嗯?”
夜沧阑攥住了凤月淮的脖颈,眼中含着滔天怒火和埋藏着深到骨髓的疼痛,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不满他的亲近,要杀他,呵……
凤月淮一瞬就喘不过气来,强烈的窒息、和夜沧阑仿佛要席卷一切的怒火,让她陷进了深深的恐惧,仿佛,直面死亡的恐惧!
夜沧阑声音好似来自万年的冰山,寒冷刺骨:“可惜不能如了你的愿,这点毒性,对本王根本没有作用,不能害死本王,失望么?凤月淮,你此生此世,都只能本王的人,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本王不容你有半点二心!现在,本王就让你知道招惹本王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