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男孩是他的儿子?他与那个女人的?
心脏深处突然狠狠抽了抽,汀晚下意识想逃,也真的这么做了。
起身,缓缓往外走,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而靳寒年根本没发现身旁的女人,幽深双眸细细打量着床上的男孩,见他满身是伤,冷眸眯起,冷冽的问:
“绑架你的人是谁?”
小男孩见汀晚要走,着急的伸手指了指逃到半路的汀晚,正欲说给钱她,靳寒年却误以为,绑匪就在这!
眸底覆上冰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却看到——
一个女人鬼鬼祟祟想要逃!
该死!
绑架他儿子的,居然是一个女人!
“把房门给我封住!”
靳寒年阴骘下令,步伐缓缓朝她逼近!
汀晚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全身的指令都满了半拍,甚至都听不到他说什么,满脑子都是那步步逼近的脚步声。
他那么恨她,会不会把她再抓回去?
不要,不行!
她的女儿还等着与她团聚。
汀晚拔腿就跑。
可才握上门把,一把枪已然抵在自己的后脑勺。
“继续跑!”
“看看是你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汀晚吓得停住脚步,血液冰冷,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靳寒年手握枪支抵着她,来到她的面前。
却看到了一张梨花带雨、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
“汀晚!”
“竟然是你这个毒妇!”
他的冷眸瞬间覆上冷冽杀气,狠狠一耳光打过去:
“害了靳栗还不够,现在还要来害我的儿子?”
“看来,在监牢里对你的‘照顾’不够,才让你如此胆大包天!”
汀晚整个人被打得踉跄往后倒退几步,苍白的脸霎时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她捂着自己的脸,抬起猩红眼眸倔强看着他:
“我没有绑架他!”
靳寒年冷笑,正欲说什么,一抹小身影冲过来,挡在汀晚面前,他很虚弱,气场却十分强大:
“你疯了!”
“我什么时候说她绑架我了?”
靳寒年一怔,不敢置信看着眼前的儿子,冰冷的双眸早已被震惊盖住:
“小白,你不是哑巴?”
他自小与别的孩子不同,不爱笑不爱哭,脸上没有情绪。
到了该说话的年纪,也从不说话。
他以为小白遗传了他的病而导致,带去医院检查,却得知他虽没有遗传性心脏病,但患有自闭症,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因病情而先天性失声。
他从未听过他说一个字,可现在居然为了一个陌生女人,开口说话?
小白却懒得理会他的话,只冷酷的再度解释:
“她没有绑架我,她救了我,是她把我送来医院的。”
“你和她道歉,然后拿一千万给她,报答她。”
小小的模样,俨然比霸道总裁还霸道。
靳寒年见他说话这么流畅,这才确定他真的不是哑巴。
敛起情绪,转头看向汀晚,眸底已一片阴沉:“要我和她道歉?她也配?”
“她救你,只是为了钱!”
“没人比我更了解她,一个饱腹心机,阴狠毒辣的女人!”
汀晚指甲陷进掌心,极力隐忍着情绪,扬起笑,一双没有任何感情的杏眸看着他,平静而淡然:
“对,靳总太了解我了。”
“我根本不想救他,是为了钱,才接近他的。”
“既然现在被你看穿,想必一分钱也拿不到,我先走了。”
钱可以不要,但她必须要消失在这个男人的视线里。
她害怕再被他安上莫须有的罪名,那她与女儿团聚就遥遥无期了。
小白看到温柔阿姨要走,简直要被这个糊涂爹地给气哭。
他看着那抹落寞的背影,想到她无辜受的伤害、羞辱,心里很是内疚,想也不想的追过去。
结果!
才迈出步伐,靳寒年大掌轻易将他抓住,逮回床上:
“你没听到她说什么?对你的好是有利可图!”
“给我躺着好好养伤。”
小白怒瞪他挣扎着,“放开我!”
靳寒年没理会,只抬起深沉冷眸盯着走到门前的汀晚: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