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不分青红皂白的恶意揣测,让时宜心中怒火升腾。
忍不住讥讽他:“跟学长没关系,我给了一个混蛋。”
她精准描述:“一个铁石心肠,无论对他多好都养不熟的黑心白眼狼,除了长的还不错,全身上下没有一个优点。”
秦靖川眉峰紧锁:“那你还喜欢他?”
时宜:“他长得好看,我看脸,不然我也不会嫁给你。”
秦靖川明白过来,冷硬的俊脸越发阴森:“牙尖嘴利。”
他遇见她之前,她分明就有过爱人。
她没有把第一次留给他,还反过来说他是个混蛋!
时宜刺他:“你也知道你是白眼狼?”
秦靖川肌肉紧绷,眸内冷冷的怒意翻滚,却沉默下来。
看他生气,时宜心头的郁气散了不少,拿出钱包,刷卡付账:“走吧,准前夫。”
秦靖川径直越过她,冰一般冷硬。
来到民政局,时宜把资料都摆在桌面上。
秦靖川把身份证递过去,听见时宜利索的回答:“考虑好了,离婚。”
心头一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邪火,逐渐烧没他的神经。
只要想到她离婚后会和其他男人双宿双飞,他就控制不住怒意。
工作人员问他:“先生,您确定要离婚吗?”
秦靖川的“确定”二字,堵在喉咙里,莫名说不出口。
“先生,您确定吗?”工作人员再次催促。
秦靖川攥紧拳头,指骨泛白:“确……”
“诶,我身份证呢?”时宜的小声惊呼,打断了他。
“怎么了?”秦靖川垂眸,掩去晦暗不明的目光。
时宜把包里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我钱包丢了,身份证在钱包里。”
“小把戏不少。”秦靖川讥讽,“你不想离婚,可以直接说。”
时宜一张脸涨的通红,忙辩解:“我刚刚还用的。”
她顿了下,猜测:“可能是掉在景宴了。”
“小姐,身份证丢掉的话需要补办后再来。”工作人员提醒。
时宜脸更红了,连忙把东西收好:“我现在回去找,下班之前肯定回来,今天我必须离婚。”
秦靖川脸上的讥讽一僵,转为浓重的不悦。
旋即,他敛去所有神色,面无表情:“我没时间陪你胡闹。”
“我不用你送我,我打车去,你在这里等我,我一小时后就回来。”时宜急不可耐。
秦靖川脸更黑了:“我还要开会。”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听到她身份证丢失的消息,他心底有一瞬间的放松。
“你去啊!一会儿我拿到身份证去公司找你。”时宜拦了一辆车,“反正今天肯定要离婚。”
她怕夜长梦多。
她回到满是她浓重爱意的小公寓里,还能保持理智坚决离婚吗?
到景宴找到钱包,时宜直奔秦氏集团。
丁特助拦住她:“老板正在开会。”
“重要吗?”时宜看了眼手表,民政局快下班了,“能不能帮我叫他一下,我很急。”
丁特助不为所动:“老板开会的时候,不许任何人打扰。”
时宜急了:“你告诉我他在哪开会,我自己去找他。”
丁特助摇头:“抱歉,我不能透露老板的隐私。”
时宜只能秦靖川发消息。
[能不能把会议延后一小时,现在去民政局还来得及。]
没有回复。
[秦靖川,我知道你看得见,新婚夜你加班,离婚日还要迟到吗?]
石沉大海。
[秦靖川,你这个混蛋!]
……
时宜忿忿骂了好几句。
可不管她说什么,秦靖川都完全没有回应。
她失魂落魄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阿楚凑过来,忧心忡忡:“时宜,咱们项目组是不是没办法跟温雪曼的项目组相提并论了?”
时宜揉了揉太阳穴:“他们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阿楚:“他们项目组开会,连秦总都能请过去!咱们秦总那么忙,要不是为了给女朋友撑场子,这种小项目他怎么看得上眼?”
“秦靖川和温雪曼在一起开会?”时宜抓住重点。
他宁愿不离婚也要开的“重要会议”,竟然只是给温雪曼撑腰?
时宜顿觉十分讽刺。
阿楚指了指楼上:“就在十六层大会议室……诶,你去哪?”
时宜直奔十六层,她也是主管,没有人拦她,一路畅通无阻来到门前,伸手推门。
“温主管的婚礼主题实在是厉害,已经有好多客户表示期待。”
时宜的手一顿。
婚礼主题?
里面议论正酣,不过十分钟,她就听明白了。
温雪曼为展示玉蒂系列珠宝策划了婚礼主题的园游会。
而昨天他们到栀乔的婚礼策划工作室,完全是为了工作!
从他们两个进店开始,温雪曼就一直在误导她。
如果他着急和温雪曼结婚是一个谎言,那么温雪曼的其他话,是不是也全都是骗局?
时宜的心“砰砰”跳起来。
她敲了几下门,推开门,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
包括秦靖川。
他那一双眼睛无喜无怒,平静道:“有什么事会后再说。”
“会后就来不及了。”时宜坚持,“我有话要问你。”
秦靖川垂眸,片刻后,起身向她走来。
她跑的急,发梢有点凌乱,额头沁着一层薄汗。
那双澄澈的杏眼满是倔强。
倔强的要和他立刻离婚。
秦靖川心头越发烦躁,门一关上,他锋利的话语便破壳而出:“他许你多少好处,你竟连一日都等不及?”
时宜只当没听见,问他:“秦靖川,你故意找我做婚礼策划,是在照顾我生意吗?”
秦靖川不语,目光森森。
时宜再接再厉:“秦靖川,你有没有过半点找人引我出轨的心思?”
秦靖川冷冷清清的眼神泛起冷光,掐住她的下颌。
“几次?和谁?”
他微微眯起眼睛,戾气四溢:“时宜,我太纵容你了。”
“你在生气?”时宜不怒反笑。
她猜的没错,温雪曼昨晚说的全部都是谎言。
秦靖川轻嗤:“我的妻子出轨,我还要敲锣打鼓欢欣鼓舞?”
他默了下,指尖力道更重,在她脸颊的软肉上掐出两个坑。
“沈淮序是第几个?你和他有过几次?”
“没有。”时宜弯了眼,“我们合伙气你。”
她回忆昨晚他怪异的激动,莫名心跳紊乱:“秦靖川,你介意沈淮序和我来往,是在吃醋吗?”
秦靖川反诘:“你在意雪曼,不也没有醋意?”
“不,我有。”时宜反驳,“我喜欢你,所以我对她千分在意,万般介怀。”
“那你呢?”
“我在意你?笑话!”秦靖川松开她的脸,像是摸到脏东西一样擦着手。
时宜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
他是没有算计她,却也从来都把她当做脏污。
时宜拿出身份证:“那我们现在就去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