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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字 全部章节 第六章 调查

接到任务我便和老三天天在省道上晃悠。

所谓的灵异路段像一条巨蛇蜿蜒盘旋在山腰上。

看着很近的地方,但是在公路上需要转个圈才能过去。

这圈的一边是悬崖绝壁,绝壁下是深不可测的山谷。

宽度仅仅能容两台车并排行驶,路面还是斜的,感觉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圈的另一边稀稀落落还住着些人家,每到傍晚昏黄的日光照在枯败的小草上,山坡上炊烟慢慢升起,看起来颇有点苍凉的感觉。

根据申所的描述,最早接到灵异公路报案已经是四年前了,在这之前路上也曾有过闹鬼的事情,只是没有谁去报警。

四年前有个客车在这儿翻车,造成一死三重伤多人轻伤,报警之后才引起重视。

之后申所他们不管是蹲点还是路上巡逻,公路上照样闹鬼不误。

后来他们请来了省里的专家,依照经验很多人为的闹鬼不是利用物理现象就是用化学材料,就算不用这些,那么多‘鬼’在路上跑,总得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吧。

可惜各类型专家‘会诊’过后依然是一无所得。

而所里的警力又有限,只能眼看着一条重要的省道在夜晚即将成为绝路而毫无办法。

更可气的是,附近的山民只要听说省道上出了车祸,那就像过年一样。

只要有谁呼喊一声省道出车祸了,山民们便成群结队的到车祸现场去‘捡落’。

所谓的‘捡落’,就是搜刮车祸死伤者携带的钱财,只要在巡捕赶到之前离开,想追回财物那是不可能的。

谁也不会承认自己去‘捡落’了,而且山民相互之间做伪证,你把他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后来所里咬咬牙申请了一笔经费,在几个重要地方安装了摄像头,但是路上该闹鬼还是闹,山民们该捡落还是捡,最多没有之前那么嚣张罢了。

不过申所他们有个新的发现,就是在装摄像头的地方出车祸后,司机和乘客都说看到有鬼,但是摄像头里却什么都没有。

难道摄像头只能拍下实体,拍不了灵体?

几天的调查毫无发现,这一次也不像寻找周杰荣那样有梦境提示,适应当地气候和生活方式之后,每天睡得特别香。

早上醒来之后还不想起床,瞪大眼睛靠在床头放空大脑,楼下传来一阵阵叽叽喳喳说话的声音让我怎么也放空不了。

既然这样,那索性起床吧。

低头望去,大门前的阳台上有两个人在说话,叽叽喳喳的声音就是从这里传来。

整理好之后下楼,阳台上说话的人都望了过来。

“哟,这个幺哥儿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没想到还是个算命的大师。”一个嗲嗲的声音响起。

我抬起头寻找声音的主人,只见她也正好奇的望着我,扎起的高马尾将白里透红的脸蛋儿完全呈现,清秀的面庞,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颇有些魅惑的味道。

想不到大山深处也有这样的美人儿,更要命的是,美人儿穿着一件白色紧身t恤,让人忍不住要狠狠的偷看几眼。

“幺哥儿,”美人儿看着我的神态轻笑一下,眨着大眼睛到:“想不到你胆儿还挺大,一个人跑这深山里来开口就敢断人生死,有没有想过如果断错,你可能没命出大山。”

老三适时的出现介绍到:“阿烈,这是邻居的阙二嫂,我们这儿称呼年轻小伙子都叫‘幺哥儿’。二嫂,这是我同学烈玄,我们都叫他阿烈。”

难怪这美人儿虽然看上去比我们要小一些,但眼神却完全超出这个年纪的魅惑,原来是个少妇。

老三继续介绍到:“她们都是住在附近的邻居,这几天听说杰荣的事情后,过来安慰我叔婶的。”

听完介绍我朝两个人点头算是打招呼,阙二嫂有些不满意老三的介绍,白了他一眼:“什么阙二嫂,我没名字的么,我叫张霜。”

我再次点头:“霜姐你好。”

张霜似乎没有察觉我的眼神,只侧头嗲嗲的到:“幺哥儿,你能给我算一卦么,不过我没钱给哦。”说完她不经意的挺了挺胸膛。

虽然莫名其妙就有人要算卦,但看在她长得漂亮而且身材好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帮她算算:“霜姐,既然你是老三的邻居,要算什么尽管说。”

张霜想了想说到:“我要算一个人的寿命。”

“算什么人?”

张霜淡淡一笑:“这是我常去算的一个人,大伙儿都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我得看看你到底算得准不准。”

我笑了下:“霜姐出个字吧。”

张霜伸出白嫩的手,食指点在腮边想了一会儿指着大门说到:“我一眼就看到这个门开着,那就用‘开’字测算。”

我用手指虚写了一下‘开’字之后说到:“霜姐让我测人的寿命,只出字却不告知到底要测的是谁,我只能从中猜测。”

“既然是从中猜测,那么便要把这个‘开’字从中间破开。‘开’字破开是两个‘干’字;一个干字是‘十一’,两个‘干’字便是二十二,霜姐要算的这个人,寿命只有二十二岁。而且既然是破开才能测算寿命,那么证明这个人已经故去了。”

刚测完,张霜同伴举起大拇指到:“厉害,厉害,大师就是大师。”

而张霜忽然低下了眼帘,小声到:“原来我的命真的这么苦。”

刚刚还魅惑的人咋一听到测算结果就变黯然了?

一旁的老三揭开了谜底:“看来霜姐要测的是阙二哥的寿命,二哥和霜姐结婚没多久就因为意外去世了,我记得他死的时候的确只有二十二岁。”

可惜,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这样一个标致人儿,竟然是个寡妇。

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忙说到:“霜姐,对不起,我不该算起你的伤心事。”

张霜抬头一笑:“没事,是我让你算的。幺哥儿,你会测字,会不会看相呢,你看我这个样子以后会不会有福?”

嗲嗲的声音和神态让人心里像被鹅毛抚过。

而且这女人脸色变得真快,刚刚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马上就神态自若。

她边说还边站直身子拉了拉t恤的下摆。

身材好,样子正,声音清脆,难怪都说红颜多薄命,这么好看个人儿咋就死了老公呢?

“我以后到底有没有福?”张霜侧头笑着开口打断我的欣赏。

我咳嗽一声,正色到:“霜姐,有福的女人有八大特征。柳叶眉,眼神清澈,耳垂厚大,鼻子高挺,人中清晰,唇红齿白,声音柔和,下巴丰满。”

“你人中清晰,主先天有福,但下巴却有些尖,这是不能旺夫的面相,而且额头稍窄,缺一点贵气。好在你眼神清澈,这代表你头脑聪慧,遇事能有主见。虽然不会大富大贵,但日子也能过得去。”

听完我的测算,张霜略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

我忽地盯着她的眼睛到:“霜姐,你眼睑上有颗若有若无的小痣,若痣能成实,主你一月内必有一劫。最近这段时间最好清心静意,少出门,少说话,少和外人打交道。”

张霜紧张得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问到:“真的么?我怎么没发现眼睑上有痣?别是跟我开玩笑吧。”

指尖传来软软暖暖的感觉,面前似有似无的香气,让人有些心猿意马。

我定了定神到:“我确定我说的都是真的,近一段时间你最好注意一点。”

张霜扒拉着眼皮转头问一旁的同伴:“我的眼睑真有痣么?”

同伴看了一眼点头笑到:“确实有个小黑点。”

张霜‘哦’了一声,对同伴说到:“你不也要算点事情么,趁幺哥儿有空,一起算算吧。”

说罢她撒娇似的对我到:“幺哥儿,你帮我这个姐姐也算算好不好?”

会撒娇的女人对我有致命的杀伤力,我忙不迭点头:“好,好。”

张霜拉过同伴:“要算什么,说吧。”

同伴也是个少妇,看上去年纪稍微要大一些,相貌也有点平凡。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霜拉了她一下,开口到:“我祥云姐也是个苦命人,从小家里没有哥哥兄弟,在大山里没少被隔壁邻居欺负,嫁人才两年老公就出车祸死了,现在已经守寡三年多了。”

又一个寡妇。

不会又找我算有没福吧,我仔细的端详了她几眼。

眼见她低着头似乎不好意思开口,张霜凑过来小声说到:“祥云姐怀孕了,想让你帮她孩子娶个好名字,将来能有点成就,让她也有个依靠。”

守寡三年多怀孕?

见我一副疑惑的样子,而张霜也把事情说出来了,同伴祥云姐低头吞吞吐吐到:“我和别人有私情,怀孕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正常。我和老三对视一眼,一副了然的模样。

张霜看到她的样子,有些急不可耐的到:“祥云姐婆家已经知道了这个事情,把她赶了出来。”

“祥云姐觉着现在这个样子也很难再嫁人了,不如就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以后有个依靠。但是孩子出生没有爸爸,恐怕成长会有点艰难,所以想求你取个好名字助力一下。”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小声问到:“孩子的爸爸姓什么?知道姓才好取名字。”

张霜拉了同伴祥云姐一下,祥云姐头低得更厉害,声如蚊讷:“有三个人,不确定是哪一个的。”

我勒个去。

“那你姓什么?”我追问到。

祥云姐头稍微抬起来一点,仍是小声到:“郭。”

我默默算了下,问到:“与你有私的那三个人是不是一姓高,一姓李,一姓陈?”

祥云姐突然抬起头:“你怎么知道?”

我笑了笑:“‘郭’不就是‘高’的头,‘李’的底,‘陈’的半边么。孩子以后就跟着你姓,正好‘郭’字占了那三个姓的笔画,我再设法取个名,借这三个人一点福气,让孩子长大以后能够有点成就,也让你过几天舒心日子。”

祥云姐连连点头:“谢谢,谢谢。”

我仍是一笑:“名字取出来可能有点土,但我保证对孩子有助力。”

张霜有些按捺不住:“你快说叫什么好嘛。”

我回到:“如果是男孩,就叫郭春海。春海嘛,三人日,每人一滴水;要是女孩,就叫郭春梅。春梅嘛,也是三人日,每人一条棍子。这样就能借到那三个人的福气了。”

祥云姐和张霜对视一眼,没有什么异议,俩人握着我的手不停向我表示感谢。

邻居们散去后,老三拍拍我的肩:“你还是那个样子,见到漂亮女人就有点把持不住。还三人日,要是四人日咋办?”

我正色到:“虽然有点戏谑,但不是三人日的话怎么借到福气?”

老三拿起车钥匙:“我才懒得管她几人日呢,咱们快出门吧,不然恐怕走不了了。”

我问到:“为什么?”

老三说到:“这几天你的名声已经在附近传开,大山里很多人生病了不方便出外求诊,都是在山里找巫医看病,现在来了真正的大师,谁还会错过这个机会?就算没病,谁家里还没有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如果你留在这儿的话,可有得忙了。”

既然是这样,那还说什么,赶快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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