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之下,我想要往周围看看。
结果桌上的烛光忽然猛的一缩,原本明黄色的火焰,缩成了绿豆大小。
屋子里的一切顿时都看不清了,影影幢幢的,只有一团模模糊糊的影子。
纸人点睛,必招邪祟。我这是招过来什么了?
我人都吓木了,站在那不敢动。
几分钟后,我感觉房间里面好像也没有别的动静。
我稍稍放了点心,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结果我对面也传一个人长舒气的声音。
我吓得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难不成是纸人活了?
我小心翼翼的盯着纸人,纸人血红色的眼睛也盯着我。
我咽了一口吐沫。
这东西有点邪啊。
不能这么僵持下去了,再磨磨/蹭蹭的,过一会邪胎来了我就完了。
何小安说,让我把纸人搬到焚尸炉里,我就听她的试试吧。
我硬着头皮向纸人伸出手。
结果让我惊骇的是,纸人也向我伸出手来了。
我脑袋嗡的一声,情不自禁向后退了两三步。
而纸人同样向后退了两步。
我愣了一下:这纸人……在学我的动作?
难道司马蓝让我用指尖血点睛,就是为了这个?
把纸人当成我的替身,骗过邪胎?
我无师自通的理解了司马蓝的打算。
接下来,我乍着胆子,慢吞吞的在屋子里左右挪动,那纸人也跟着我来回挪动。
最后我把他挪到了焚尸炉跟前。
然后我一个箭步窜过去,猛地抓起纸人,将他塞到了炉子里面。
咣当一声,我把炉门关上了。
纸人似乎还想再学我的动作,但是被困在狭小的焚尸炉中,它只能不断地抓挠,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在焚尸炉旁边的停尸床上躺下来了。
“要火化喽。”我喊了一嗓子,伸手扯过白床单,把我的头蒙上了。
就在这前后脚的功夫,我听到屋子里凭空起了一身风。
门窗都是关好的,哪来的风?
难道是有东西进来了?
我心中打鼓。
我小心翼翼的,把床单掀起来了一条小缝,我透过缝隙向外面看。
房间中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到。
然而就在这时候,我惊骇的发现,焚尸炉的把手正在转动。
很快,吱呀一声,炉门被打开了一条小缝。
然后里面的纸人晃动了一下,好像有东西在拉扯它似的。
也就在这时候,砰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了。
何小安和司马蓝快的像是一道闪电,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们就用一张大蛇皮把炉门给整个罩住了。
我发现这蛇皮被缝成了一个大口袋。
怪不得打工人扛的编织袋叫蛇皮袋。我今天见了蛇皮,发现还真的挺像的。
司马蓝死死地按着炉门,大声说:“硫磺,硫磺,往里边放硫磺。”
何小安不知道点燃了什么东西,呛得要命,塞进了炉子里面。
很快,炉子里就算都是白烟了。
紧接着,炉子里面,传来了邪胎的惨叫声。
片刻之后,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消失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都嘿嘿的笑起来了。
“别着急,再等一会。”
“等一会邪胎不死也得晕过去,咱们再取那样东西就安全了。”
“上次杀女尸,说实话有点莽撞了。”
“这次咱们得苟,得稳健。”
他们两个笑嘻嘻的在那讨论。
而就在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小/腹一阵冰冷。
我低头一看,惊骇的发现,邪胎正趴在我肚子上,作势要从我肚脐眼钻进去。
卧槽!邪胎根本没进炉子。
我吓得全身冒冷汗,我想要叫司马蓝,可是我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