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太同意也是迫不得已,当初若不是看着周家家底和嫁妆,也不至于欠了人家的情,此时三儿媳妇提起,无非是想让她兑现承诺。
起身站起,拄着拐杖走到周玉莲身边,“叫上你们周家一起,这回拿不住人,就再不关我的事了。”
冷哼一声,迈步出了屋子,二儿子两口子瞟了一眼三弟妹,跟着老太太走了。
周玉莲伸手推了一下身旁的相公,“当初换婚是你娘同意的,这会怎么说的像我周家逼的一样。
我告诉你娘向着二哥他们,你在不维护周家,有你吃苦的时候,快去叫大哥大嫂,一会人跑了。”
白楞一眼她男人,捂着肚子加快脚步走着,月三虎应了声疾步跑去了周家报信。
紧接着一群人晃晃荡荡的向河边的老屋走,村里的人议论着跟着去那边看热闹。
“这回可热闹了,周家月家一起来了。”
“周家一直想娶凝丫头过门,出了这档子事能不来吗?”
“白氏怎们养了这么个货……”
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院子里打水洗衣裳的白氏,见着好些人向她家这边走来,心咯噔一下,扔了手里的水瓢进了屋。
“快去找你啊姐,让他们别回来,快去!”白氏慌张把她小女儿送出窗外,催促着她快走。
白氏急忙放下木窗,就听见她婆婆厉喝一声,“给我围起来,一个也不许跑了,抓住那个死丫头。”
白氏赶忙把新买的粮食收拾起来,还没收拾完被子,村民就冲进了屋子,“出来,不要的脸的贱货,藏哪了?”
话落,就翻找着月凝和那男人。
“你们给我出去,这是我家,请你们嘴巴干净点。”白氏抖着手,指着门口说着。
“大嫂你当然不会说自家闺女是烂货,可村里那么多双眼睛瞧见死丫头勾搭男人,你还想抵赖吗?”
杜月娇抬手就是一巴掌,掐着腰瞪着眼看她。
白氏咧跄的摔倒在地,嘴角渗出一丝殷红,“她二婶,你!”
“你什么你,老贱货养了个小贱货,月家的脸都丢尽了,给我打。”杜月娇说话间,扬着手叫着妇人们撕打着他大嫂。
白氏被妇人们连拖带拽弄出了屋子,头发乱了,破碎的衣裳隐现着她雪白的肌肤,手捂着肩膀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地上。
“我没有,凝儿她不是,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娘几个吧,娘,我给您磕头了。”
月老太瞧见她乞怜的样子,抬脚踹了过了,紧咬着后槽牙恶狠狠的说着。
“瞧这狐媚样子,哭都带浪的,我呸!我月家造了什么孽,养了两只狐狸精,今天我月老太就替天行道,给我弄死她!”
妇人们那管着对与错,噼里啪啦不顾哪里的捶打着白氏。
周家人在屋里转了几圈也没找到月露的身影,气呼呼的走了过来,“人不见了,八成是跑了。”
“大哥,你仔细找了没,一个小女娃能跑哪去,兴许藏在哪了。”周玉莲说话间对着他大哥使着眼色。
他大哥拉开妇人,一把拽起满身伤痕的白氏,低着头问着,“说,露丫头藏哪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白氏有气无力的低喃着,一片瓷白的肌肤从领口处漏了出来。
周家老大眼底一片春色,喉结滚动着咽了几口,他媳妇见着他色眼迷迷,抬手给了白氏一巴掌。
“不要脸的贱人,凝丫头与人做了苟且之事,你又不守妇道,你们娘俩都得浸猪笼。”
“月老太,咱们两家事今后再说,可这会那丫头和野男人不在,不如先捆了她娘扔河里喂鱼。”
周家大嫂因她男人见白氏色起,心里恨,而村里好些妇人也都嫉妒白氏之前肤白貌美,男人们总会多看他几眼,这话一出大伙附和着。
“有其母必有其女,你们别看她一天可怜兮兮的,那眼睛勾魂摄魄,留着就是祸害。”
“对,绑了沉溏——”
“我看谁敢?”清冷的厉喝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月凝牵着她小妹的手横扫在场的人,如水的眸子恨意升腾,“口口声声是祸害,那你们又是什么?
捉贼捉赃,捉奸在床,你们哪只狗眼看见我与人私通?又是那只眼看见我娘勾了他人的魂?”
一字一顿,步步向前,彻骨的寒意从她的唇瓣散出,瞬间整个河边像凝了冰一样寒冷。
乡亲们不由得退后,闪出一条路,她带着幼妹两步并一步走到她娘身边。
月凝伸手扶起剩下半条命的娘,眼泪隐忍在眼圈,血丝霎时凝聚双眼,“是谁伤的我娘?”
“你娘她该死,养了你这个贱人还有脸在这装,你敢做见不得人的事,就得有胆子担着,别在这咋咋呼呼的唬人。”
周家大嫂破骂着月凝,看向身侧的月老太,“月婶子,小妮子回来了,我周家把人带走咱们两清。
剩下的事是你们家事,我周家不方便参与,我妹子还请您老多照应,当家的把露丫头带走。”
月老太点了下头,周家大哥上前一把扯过女娃的胳膊,猛力的要拽人走,不知什么东西打了他一下,痛的手一抖松开月露。
“你在敢动她一下,我砍断你的手。”月凝拿砍刀打了他手一下,拉过她小妹藏在身后。
“她是我周家媳妇,凭什么动不得?月老太是你答应换婚,是你同意用小的偿还,这下贱胚子不让拿人,您老得给个说法。”
周老大揉着手狠瞥了一眼月凝。
周家当着众人的面旧事重提,月老太挂不住脸,阴沉着脸,老眼怒目竖立。
“下贱货,若不是你不知廉耻偷汉子,我月家会如此难堪?给我绑了这娘俩扔河去,小的周家带走。”
话落,周家月家上前绑人,月凝背起幼妹,猛然起身,抬腿一脚踹翻周大哥,手里的砍柴刀劈向他三叔。
此时月凝难敌众人,她必须等着她弟弟找来村长,为她家做主,这是她唯一还自己清白的机会。
“阿奶,我们不是月家人,谁敢动我家人,我让他偿命,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村里自有村长做定论,你们私自处置,可把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