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平背着包袱跑在路上。
里面有许多的钱财,都是这些年他从酒铺里克扣的银子。
这些年他在店里拿酒的是他,招呼客人的也是他,包括收钱的还是他。
他很容易在账目上动些手脚,让掌柜的看不出来。
他本想在家里躲一阵子,没想到大小姐这么快就来找他了,他才不得不撒谎说是住在城东的那个酒鬼进了酒窖。
城东离这很远,大小姐和那个侠客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趁此机会,他收拾了一番,躲到别处安生。
他不知道的是,纪霄不是人类。
在一转眼的功夫,他就带着刘春花回到了他的宅子。
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纪霄用法术窥探他的行踪,他说:“走这边。”
刘春花跟着他。
走了没一会儿就看到走在路边,两人立刻追了上去。
刘春花:“葛平,你站住。”
听到大小姐的声音,葛平慌张地往前跑。纪霄一个闪身就拦住了他,“你跑什么?”
葛平:“我我……”他拿出一把匕首朝着纪霄刺过去。
纪霄侧身躲过匕首,擒住他的手腕。
葛平疼得叫唤:“大侠饶命,大侠有话好好说。”
纪霄道:“你为何在酒里下毒?”
葛平:“不是我要下毒,是有人让我下的。我要是不下,到时候他也会找别人下,到那时,刘家垮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是谁?”刘春花跑过来问:“是谁让你下的?”
葛平:“是州府大人的儿子,他和混子孙仲泰是朋友。我还撞见了他们的一桩丑事,所以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果然是他。”刘春花道。
这时,从四面八方钻出许多人,他们被一群刺客包围了。
一个蒙着面巾的刺客走了出来,他说:“把刘春花交给我。”
纪霄召唤出一团火焰,刺客们看得双眼瞪大。
“障眼法?”为首的刺客问道,“都给我冲,一个不留。”
几十个蒙面的刺客拿着刀冲了过去。
纪霄手里的火焰化成几十个飞向他们,扑到他们的身上,几十个刺客立刻感觉到灼热,接着他们的衣服就都烧了起来。
几十个气势汹汹的刺客立刻在地上打滚求饶。
为首的刺客还给他跪了下来求道:“饶命!”
纪霄翻手为云,飘到他们头上降雨,扑灭了那些人身上的火焰。
刘春花觉得那人的声音耳熟,想要去揭下那个刺客的面纱一探究竟,就被纪霄拉住了,他道:“我去。”
他扯下刺客的面巾,是一张痞子的脸。
刘春花一眼就认出了他,说道:“孙仲泰。”
孙仲泰想要起身被纪霄用法术定在原地。他挣扎道:
“放开我!州府大人的儿子是我的兄弟,你若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莫要说州府大人,就算是天帝来了,我也照样让他低头认错。”纪霄道。
孙仲泰见识过他的厉害,他想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立刻转换了一副嘴脸道:“大侠,我就是个不起眼的沙子,您大人有大量就放了我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找春花麻烦。”
刘春花皱眉道:“孙仲泰,你让人在我家酒瓮里下毒导致我爹爹含冤而死,你还我爹爹的清白!”
如果承认定是个死罪,他说:“不是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干的?”
刘春花叫来葛平,“他就是证人。”
孙仲泰:“葛平?他算什么证人,他可是你家伙计啊。”
葛平着急:“明明就是你和州府大人的儿子威逼利诱我那么做的。你还不承认。”他转身朝下刘春花跪下:“大小姐,我对不起你。我罪该万死,但我不希望罪魁祸首还留在这世上。”
孙仲泰哈哈大笑,“葛平你可真大胆,州府大人的儿子你也敢冤枉,不想活了?”
葛平坚决道:“就是你们!”
他笃定大小姐能救他一命,所以站在大小姐这一边。
纪霄问道:“春花,把他们带到州府面前,当面对质你看如何?”
刘春花道:“好。”
纪霄看着他们走到州府衙门。
这人界的事,不能用灵术武力来解决的,多用理法制度。
州府大人已经来到了大堂。
他问道:“堂下何人?”
“民女刘春花请求翻案,还父亲刘实甫一个公道!”她跪下来道。
州府:“刘家酒铺的案子已经结了,你莫要再捣乱,退堂。”
“民女有证人。”
州府:“退堂。”他起身坚决要走。
门外的百姓议论纷纷。
“刘实甫是个老实人,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不过做人诚信,他应该不会故意杀人吧?”
“谁会在自己的酒里下毒,诬陷自己啊,他不想活了?”
“州府大人这是在徇私枉法。”
“可是死了那么多人,实在是没有证据证明凶手另有其人啊。”
刘春花向州府磕头:“请州府大人重新审案。”
怨声载道。州府也不好离开,恐惊动圣上。
他重新坐下来,说道:“传证人。”
孙仲泰和葛平被带了上来,他们朝着州府大人跪下。葛平:“大人,是他和州府您家二少爷威逼利诱小人在东家的酒里下毒的。”
州府大人一听,怒道:“我儿乖巧懂事,怎么可能和这个混子有来往!你污蔑我儿该当何罪?”
孙仲泰:“小人孙仲泰,是个名不其实的混混,怎么可能和贵公子相识?再者,我很刘家酒铺无仇无怨的,我为什么要指使他家伙计杀人?”
州府大人满意地点头,“嗯。说的在理,刘春花,你没有其他证据就退堂吧。”
刘春花着急地看向纪霄。
纪霄上前道:“大人,我有证据。”
州府心里一惊,不过当着百姓的面也不好再耍赖,他道:“拿出来看看吧。”
纪霄拿出一个挂坠,说道:“此物可是你家公子的?”
州府:“正是。”这挂坠是他儿子经常佩戴的东西,“此物怎么会在你这儿?”
“我在刘家酒铺旁边的巷子里捡到的,那条巷子很少人经过。”
州府大人拿着它想道,这好端端的挂坠怎么会掉在了巷子里?
葛平说道:“小人正是在那条巷子跟二公子和孙痞子见的面。”他详细道:“当时我走出去,就被孙痞子捂住嘴拉进了那条巷子里。他说我不听他们的,就会弄死我。定是我挣扎之下,弄掉了他腰间挂坠。”
“一派胡言!我儿怎么会去那里?”
门外百姓喊道:“把二公子叫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吗?”“快叫二公子上来对质啊。”
州府道:“叫惇儿过来。”
一个衙差前去带人。
不多时,一个外面俊秀,彬彬有礼的男子走上堂来,朝着堂上拱手:“大人。”
州府:“此物你在哪里弄丢的?”
李淳看着他手里的东西,镇定自若道:“禀大人,我并没有丢掉此物。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大人你看。”
州府一看,愣住,心里想淳儿还真聪明,笑道:“好好好,”他对堂下的纪霄道:“淳儿的东西保存得好好的,你这个定是仿制品。”他拔出几根令签落地,道:“重打五十大板。”
衙役上前想要捉住他。
刘春花扑过去拦住,“不要打他!”
州府道:“你难道要替他打?”
纪霄看着她道:“春花。”他抬起手抚摸她的脸颊,温柔地道:“要么还是算了,我带你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再开家酒铺。”
州府一见气得吹胡子瞪眼道:“大胆!竟敢在公堂之上打情骂俏!”
纪霄看向他,双眼发出红光,州府和他儿子一见,着实被吓了一跳。
州府大惊道:“他是妖怪!快抓住他!”
纪霄施法固定住堂上的所有人。
柔情地看着她,“只要你点头,我立刻带你走。”
刘春花有些动心,她嫣然一笑道:“当然好,可我不甘心。”
“这人间是是非非,哪能说的清呢?他们要证据,我们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找到了他们也会抵赖,我们有证人,可他们会狡辩。”
刘春花看着他说:“公道自在人心,门外的百姓都看着呢。”
门外的人:“我们支持你!”
“我也支持你们。”一个浑身酒气,胡子拉扎的人走了进来。
两人一看,这不是那个爱喝酒的人吗?
“放开他们吧。”他说:“我来翻案。”
纪霄施法解除定身咒。
堂上的人重新活了过来。
州府大人:“你一个醉鬼来做什么?”
醉汉拿出一道圣旨:“奉皇上之命,前来调查崔氏坠楼一案。”
州府指着他道:“你假传圣旨该当何罪?”
“这上面有皇帝的玉印你自己看。”说着把圣旨抛到他的面前。
州府李琓定睛一看,这印是真的。
“那,那你是?”他颤抖着声音道。
“金鹏。”
皇家一品大员金鹏,专管刑部案件的总头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真的是金鹏?”李琓不敢相信地问。
他拿出官印丢了上去,“看清楚。”
李琓一看,吓了一身冷汗:“还真的是。”
金鹏一边说一边走上去,“收到崔氏坠楼一案的卷宗的时候,我就觉得有很多疑点,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他走到大堂案旁,李琓起身让开一条路,他坐下来说:“于是我便请求来青州一趟,伪装成酒鬼暗中观察。就让我撞见了你儿子李淳和混子孙仲泰在巷子里威胁店小二。随后我跟着店小二进了酒窖,他把我撵了出去,我看到他怀里有包药。”
风月不知醒:" 太长了下一章继续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