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法术封存了忆石里她的前世记忆,又在里面编造了一段别人的记忆,让她误认为是她的前世。
“恩公,不,相公,你能帮我爹救回来吗?”
她开口请求道。
“你爹已经死了。”他说。
刘春花低下头,哭了起来。
她爹刘实甫一直对她很好,现在却死在了狱中,她说:“我爹有冤情。”
她家酒铺开在长亭街那么多年,一直本本分分的,卖的都是真酒,怎么可能会在酒里下毒害人呢?有脑子的都不会信的。
男子说:“我知道。”
她又问:“那两个人呢?
男子说:“他要欺负你,我看到后就将他打晕了。没有看到另一个。”
“相公,你会武功?”
据她所知,孙仲泰的武力不弱,和普通的武者单打独斗没人能赢他。
“我,”他想了想说,“我学过。”
刘春花坐起来注视着他,高兴道:“我看你就不是普通人,一定很厉害。”
他笑,脸微微泛红。
眼前的男人真可爱,她想道,说:“这一世你叫我春花吧。”
男子点头,说:“好。”
“你叫什么名字?”
“纪霄。”
又想起她刚刚说的话,他说:“虽然救不回你爹,但我可以夺回你的酒铺。”
“嗯。”刘春花点头微笑,眼睛里全是这个英俊的男人。
她说:“相公,等我们要回酒铺之后,我们就成亲吧。”
纪霄听了这话脸更红了,欣喜道:“好。”
刘春花给了他一个拥抱,纪霄也抬手抱着她,面上平静无波,心里实则波涛汹涌。
刘春花心里只是开心,不管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也都比父亲含冤而死,她流落街头被恶霸欺辱来得强。
男人的怀抱结实宽广,让她感觉十分安心。
刘春花放开他,注视着他道:“我们首先要弄清楚是谁在酒里下药。”
“你家和谁有仇吗?”
刘春花左想右想,她说:“也就孙屠户了,我后娘拿了他的钱,我爹却没有把我许配给他,他一定怀恨在心。”
“八成就是他们。”
“那官府为什么查不出来?”
“定是他们有人帮衬,或者塞了好处。”
刘春花觉得有理,“可是没有证据。”
“那就找,一定能找出蛛丝马迹。”
“嗯。”
当夜两人就来到了原先的酒铺,这里已经被查封,不知道怎么进去。
刘春花站在门前,看了看门上的封条,“门被封上了。”
“不要紧。”纪霄道,他抱着刘春花飞上屋顶,来到二楼。
刘春花被他抱着腰飞上去,觉得他好厉害。
推开二楼的房门,两人走了进去。
又走下去来到藏酒的地方,在里面找到一坛被下了药的酒。纪霄舀起一勺在鼻子前闻了闻,分辨出这是哪种毒药。
“是五毒散。”
“那是什么毒?”
“一种剧毒,是用五种有毒的草药混合而成,沾上一点就能使人呕吐,痉挛,倒地抽搐而亡。”
她想起当时店里的情况,确实是这样。
“他们中毒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纪霄往现场一挥手,眼前出现一些萤光,聚集在一处,地上浮现出一些脚印。
刘春花蹲下比对了一下,有一双脚印很陌生,这个藏酒的酒窖很少有人来过,除了她爹,她后娘,她自己,就只有那个伙计有来。而这对脚印的大小都不是他们。
“发现了什么?”
她说:“这个脚印很奇怪,不是我们店里的人的。”
纪霄点头。
“光凭这个脚印也找不到嫌疑人。”她说,“相公,你还能再找出别的线索吗?”
纪霄摇头说道:“没有了。”
“那我们找人问问吧。”她想了想,“就找我以前的伙计,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好。”
两人离开酒窖,又上了二楼,纪霄抱着她的腰跳下。出了酒铺,他们就去伙计的家里询问。
伙计被盘问释放以后,胆战心惊的,也没去别的地方,就在家里呆着。
他受不了酷刑就胡编乱造了一番,指认那天老板拿着什么东西进了酒窖,最后被打了五十大板放回家。
纪霄敲门:“有人在家吗?”
葛平一听有人敲门,躲在里面不敢吭声。
“葛平,你别怕,我只是想问问那天的事。”
葛平还是不肯出去。
那件事是他对不起掌柜的,他没脸再出去见小姐。
见他许久都不回应,纪霄直接破门而入。找到了躲在房间里的葛平。
葛平紧张地摆手道:“大小姐,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和掌柜的事,你别伤害我呀!”
她说:“我只是想问你那天看到谁进了酒窖。”
葛平道:“没谁了。就我和掌柜的进去过。”
“没有别人了?”她追问。
“没有了。”
他眼神躲闪,不知道是在害怕还是在说谎。
要是说有,他的罪名就更大了。
刘春花道:“你为了自己的安全,指控我父亲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如今不怪你,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如果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吧。”
“说了我会死的。”葛平有点被她的话说动。
“你不说才会死。”纪霄道,气场强大,仿佛下一秒就会被他捏死。
葛平咽了口唾沫说:“那天,有一个客人来过,就是那天闹事的那个。说我们的酒不好喝,非要去酒窖看看。我看他喝醉了,就拉着他出去了,只是一小会儿,他应该不会下毒吧?”
对于用毒高手来说,片刻也够了。
“会。”纪霄说。
“看来要去会一会他了。”刘春花说,她看着葛平道:“你最近一定保护好自己。”
葛平点头:“可我不会武功怎么保护自己啊,我怕他们会来杀我灭口的。”
纪霄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件防身武器给他,“你拿着它,有危险就打开盒子,对准敌人,里面有暗器。”
葛平开心地收下了,“谢谢这位大侠。”
“那我们就先走了。”刘春花说。
葛平:“大小姐要快去快回。”
刘春花和纪霄走出他的房子,去寻找那天闹事的人。
因为这人长着一张方块脸,络腮胡子,大肚子,皮肤黝黑,所以十分好认。一问就知道他经常去哪里。
此人好酒成性,不是在哪个酒铺就是在哪个角落里开怀畅饮。
他的家在城东柳巷,最末尾的那栋房子,因为常年不打理,门前长满了野草。
纪霄和刘春花走进去,他喝得烂醉如泥地躺在地上睡着了。
纪霄偷偷施法将他打醒。
“谁啊?敢打老子。”醉人摸了摸被打到的地方,伸伸懒腰坐起来,睁开眼看着二人。
一个平常的妇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你们找我老子何事?”他指着自己道:“莫非要请我喝酒?”
“你想的美。那天你去我家酒窖做什么了?”刘春花问。
醉人笑道:“还能干嘛,当然是想看看你家酒窖里藏了什么好酒了。不过,后来还没看上一眼,就被你家小二给轰出去了。”
刘春花看看他的脚,看向纪霄:“他的脚和酒窖里那个脚印相吻合。”
“我们能搜搜你的宅子吗?”纪霄问。
醉汉慷慨道:“搜吧。”
他们进去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什么,走了出来。
醉汉哈哈大笑道:“是你家小二叫你们来找我的?你们被骗了,下毒就是那小子。你们中了调虎离山了。”
刘春花:“怎么说?”
醉汉:“那天我进了酒窖,和他拉扯间,看到他藏在怀里的一包药。”
刘春花焦急:“我们快回去看看。”
醉汉道:“太晚了,他早就卷铺盖跑路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