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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玄剑之天骄女 正文 第9章巨蟒

无尽的未探索之地,怿茗、秦寿等人脸上写满了惊愕,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修罗场,肃杀的气氛,冷冽的寒风呼呼撕扯着众人的衣衫。

“这些人是?”他们一个个如在幻梦中,见到白骨地也就罢了,可如今呢,满眼的流血场面,一具具尸体僵硬地陈列着,上面还有未干的血迹,稍微低洼的地段蓄积了一池池血水,血腥味异常浓重,仿佛这些人是刚死去的一般。

“大哥,咱们是不是走进了冥界,不然的话哪来这么多的死尸,自打娘胎里出来我还从未见到过,一下子出现了六七千具,我晕了。”说话的人是老五,说完之后果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老五,妈的,说晕就晕”。

怿茗并未移过目光多看他们,他细致点了一下,地上的尸体足有一万零两百具,当然不排除死在其他地方无法统计的。

他想到了半年前那次人口大迁徙,当时二万人被骷髅头带走,眼下,他们恐怕已经所剩不多了,全军覆没也不是没有可能。

“高层决策真是草率,将二万鲜活的生命交给一个陌生的空间旅客”,对于骷髅头,世人对它的了解少之又少,怿茗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行事如此离谱。

这些死者身上所穿的是中国宇航员的特制套装,领子上印着红色五角星,标签上的日期注着二零一二年,‘madein

china’的字样分外耀眼。一切仿佛都浮出了水面,毫无疑问,他们便是那群消失了的重刑犯人。

“怎么会这样,他们不是有骷髅头保护吗?”凄惨的场面,血肉淋淋,血水汇成江河直奔远方。

怿茗沉思着,他甚至怀疑政府是在假他人之手处理犯人,可这道程序也太赘余了,死去的人中,有的人本来就被判定枪决,为何还要花费精力做无用功,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往者已矣,来者可追,愿你们在天堂欢飨”。怿茗闭上眼睛,送死者最后一程。

检查死者身体时,发现他们并不是被刀剑所伤,一道道不齐整的印记,或者可以直接断定为牙印、爪印,在他们死之前一定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事情,要不然也不会死不瞑目,一个个瞪着眼睛,充满了不甘。

断肢随处可见,血肉细末在空气中沉浮,难怪大家都恶心想吐,又是一片方圆五百米的地域,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发现,远处是一座大山,大山之上金光璀璨。

万具尸骨,就陈在众人眼前,世界因生命而精彩,没有生命,注定死气沉沉。隆隆的巨响回荡在耳边,血水冲击着山崖,在血水里,还有几具尸体在飘荡。

天空下起了毛毛雨,红色的雨滴透着浓浓的血腥味,暂时将众人的饥饿驱赶到九霄云外,怿茗负手而立,仰望苍天,他的脸上一片嫣红,就连眼白也彻底看不见了。

画面凄惨不堪,没有人愿意多看一眼,任凭寒意缭绕心头,任凭惧怕埋藏心间,一瘸一拐,颠簸流离,在怿茗的带领下,一行人向着光辉的山峦走去。

满地血尸,如乱眼红花绽放,嗅不到花香,尝不到惬意,每个人心神凝重,每一步迈下仿佛都能感受到大地在震颤。

风在吼,雨水汹涌,那是阴魂在咆哮,诉说着自己的凄凉与辛酸。也告知后来者,前途坎坷不断,荆棘丛生,任何选择都可能造成致命的伤害。

光辉演洋的山峦之中,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物耸立着,大门紧掩,蛛丝密布,巨蟒在房顶吞吐着长长的红信子,正一动不动地守着自己的猎物。

道路纵横交错,崎岖不堪,周围怪石嶙峋,杂草丛生,这条路也不知道多少岁月无人踏足了,要不是青石垒成,换做泥土小道,恐怕早就湮灭在流史中了。

路上不时可以看见一行行字迹,除了怿茗之外,几乎无人可以看懂,这是中国古代的钟鼎文,与现在流行的普通话标准字有很大区别,好像是另一种文明传承,也或是古人类生活遗址,如今被荒废了。

“吼,吼”,无尽的原始老林中,兽吼不断,十五个人个个毛骨悚然,小心翼翼的行走,有意识地避开他们,在他们身上,除了几包干粮,除了几把手电筒之外再无其他,没有任何防身的工具。

一旦遭遇,注定罹难。这是怿茗心中的感慨,自从登山小土台之后,他的心里就隐隐感到不安,不知道下一刻出现会在哪里,还是地球吗?

骷髅头既然可以自乌蒙山主峰的洞穴中离开,足以说明山体的不凡,更何况那些老古董们推测出星空坐标点,正式那个让人窒息的位置。

一路行来,蛇虫鼠蚁司空见惯,早就不会感到惊讶了,至于那些尚未露面的凶禽猛兽,众人宁可永远要不要遇见,生命悬于稻草,任何的变故他们都经受不起。

“快看,前面有一座大殿,看起来很不错,应该是某人的乡村别墅吧,咱们可以去讨些吃的,长途奔波,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老七看到了山峦中的大殿,高兴地说道。

其他人精神为之一振,他们也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包里虽然有干粮,但水早已喝光了,即使有干粮也根本无法下咽。

幻想很美好,怿茗远远就看出了大殿的不凡,同时也注意到了顶端那张血盆大口。这时候如果他建议改道,估计没有人会搭理他。

“咱们还是换条路走吧,这儿不是什么善地。”怿茗建议道。

如他所料想那般,他的话就像放屁,没有谁会顾一眼,众人都迫不及待地狂奔,想象着里面的主人会为他们摆上丰盛的宴席。

怿茗摇了摇头,无奈地想要倒退,但秦寿突然揪住他的领子,硬是不许他离开,一副卸磨杀驴的姿态。

“你们要死我不拦着,但你们凭什么干涉我的自由。”怿茗愤怒地叫嚣着,眼睛中怒火在奔腾,如果有力量的话,他很想脱下鞋子来挨个儿印他们几下。

隆隆的兽吼声穿云破雾,响彻在大山深处,天空中的云层都被震得涣散了,一朵朵逃向远方,终于来到大殿的前面,气派繁华顿时慑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建构大殿的材料,没有一样是凡品,柱子是用黄金打造的,走道由玛瑙铺成,金辉灿灿的匾额上书写着四个大字,古意盎然,苍健有力。

“快说,那几个字怎么念?”怿茗被秦寿狠狠地摔在地上,疼得怿茗嗷嗷乱叫,胳膊上好几处都被擦伤了,鲜血一丝丝流淌,血腥味在空气中挥发,在侧殿顶上,巨蟒眯起了眼睛,仿佛千百年没有这么陶醉过了。

蓦地,它睁开了灯笼般的巨眼,红信子吞吐不定,足有数米之长,一呼一吸之间,毒雾四处弥漫,遮天蔽日。

“变天了吗?刚才还好好的啊,怎么这会儿就要下雨了。”还没有人发现侧殿顶上的变化,见到黑雾,以为是天气使然。

金钱,名利,地位,往往会让人欢欣鼓舞,忘乎所以,此时此刻,众人都忘记了疲倦,忘记了危险,顾不上这一切富丽堂皇的主人是谁,一个个敲打着,抚摸着,天上无二,地下无双的东西,谁都想要拥有。

危险在缓缓靠近,巨蟒堪有水缸般粗细,自高空探下头颅,将落单的一个人含在了口中,然后轻轻把头缩了回去,其他人毫无察觉,依旧呆呆地看着金色的柱子。

“啊,救我,救……”,一声凄厉的长嚎带着不甘,就此消失了,很多人这才意识到了危险,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除了怿茗之外无人看见,他不是不喜欢黄金玛瑙,巨蟒的动作一直被他关注着,他不敢向前,也无余力那样做。

“利欲熏心”,并不适用于每一个人,与黄金等身外之物相比,怿茗更想活下去,他还有未完成的使命,凤儿,怿徽,在他的心里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因为怕他逃走,十分钟前,秦寿解下腰带将他捆绑之后扔在了一旁的乱草丛中,更把他的嘴堵上了,没想到紧要关头反而救了他一命。

“怎么回事”,众人走过来将怿茗扶起,质问道。

怿茗无法说话,只是把眼睛瞟向侧殿的顶端,所有人都在转变视野的一刹那,惊呆了,又有一个人带着不甘被巨蟒吞下去了,没有繁琐的咀嚼动作,没有骨头碎裂的声音传出,整个人被囫囵吞下,连最后的遗言都来不及陈述。

怎么会这样,众人傻眼,呆愣在原地不敢动荡,怿茗肺都快气炸了,这些都是什么人啊,要说他们没见过世面他们还不服气,危险关头六神无主,竟然连逃的勇气都没有了。

“你们倒是放开我啊,否则的话死的人将会更多。”怿茗喊道。

秦寿这才松了腰带,还怿茗自由之身,他讨好的嘴脸再一次表现的淋漓尽致,怿茗真想抽他,恨不得立刻将之挫骨扬灰。

“怿茗兄弟,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秦寿苍白的脸色稍有好转,对着怿茗挤眉弄眼。

“进入殿中,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怿茗对秦寿彻底失望了,狗改不了吃屎,他本指望对方会顾念这久以来的感情,好好相处,谁知道对方的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硬,根本改变不了。

“什么,近入殿中,那不是找死吗?”很多人都反对,认为这是最错误的决定。

怿茗没有辩解,他懒得花费口舌做无用功,外面充满变故,天知道还有什么凶禽猛兽没有现身,万一窜出几个,后果更加严重。“不想死的就跟上”,说罢,他第一个推门而入。

众人面面相觑,这小屁孩也太有个性了,脾气挺大,动不动就拿“死”字来做要挟。慑于巨蟒的吞噬,他们踌躇了一会,也硬着头皮迈入殿中。

风卷残云,星落狂沙,天际微红,点指神话,如果没有嗜血的巨蟒,没有远方传来的阵阵兽吼,这幅画面绝对很吸引人,富丽堂皇不说,那一份大气,在中国古代千万年就没有一个朝代可以比拟。

巨蟒失望的看着众人一个个进入大殿,两个遭殃的人对它来说微不足道,与庞大的食欲相比,不过是冰山一角,十几个人下肚,才是它最想看到的局面。

大殿高耸入云,层层勾动星河,巨蟒所在的那一幢不过是侧殿,正殿之未势,非一个“霸”字了得,黄金柱金光灿灿,耀眼夺目,两扇大门浑如天成,是用一棵古树雕琢而成,淡淡的幽香渗入空气中,可想而知老树的不凡。

无端罹难两人,剩下的成了惊弓之鸟,一点响动便会觉得毛骨悚然,大殿之内,看起来非常空阔,碧玉神树勾动日月星辰,灿灿的神光湛湛,整个大殿安静祥和,纤尘不染,像是刚被打扫过一般。

“明窗净几,如果再有几坛美酒压压惊就太好了,刚刚那条大蛇真是凶残,无声无息就把咱们两个兄弟吞了,那情形比我看过的《狂蟒之灾》还恐怖,要是有动静还好,可偏偏毫无征兆。”秦寿道。

这时候,即便看到满地黄金他们也提不起兴致了,外面有巨蟒垂涎,根本就出不去,胆大的也不敢轻易尝试,一不小心就会丧命。

怿茗不屑的看着秦寿,扫过空空的大殿,发现里面陈设很简单,危险就在眼前,如果想不出自救的办法,就只能等死了。

大门没有门闩,几个人拖了一张石质茶几抵住,防止巨蟒跟进来,时间很关键,大家都如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想不出一个办法。

巨蟒不是蹭头青,他们能够进入大殿,难道巨蟒不可以吗?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怿茗眼睛咕噜噜转个不停,就在门口看到匾额的一刹那,他最后一点幻想也破灭了。

匾额上书写着“星空月殿”四个大字。不了解的人肯定还以为是某个文化人起的别墅的名字,但怿茗曾经读过一些古籍,对这个词的意义知之甚深。

据《诸神论》记载:“九天之上,冷月之颠,有月殿,号星空,娥仙居之,聘婷多才,每于仲秋俯仰人世,慨有不足。”

《淮南子·览冥》中亦载“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嫦娥窃以奔月”。高诱引注曰“嫦娥,羿妻,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末及服也,嫦娥盗食之,得仙,奔入月中为月精也”。

而在后来的诸多注疏中还有下文,相传嫦娥奔入月宫之后,天帝倾慕她的丽质,为她单独建了一座宫室,赐名‘星空月殿’。

眼前的星空月殿与古籍中记载的如出一辙,除了天帝,谁还会有这等大手笔,黄金、玛瑙在凡人眼中,选作配饰都觉得价格高昂,更何况是用它们来建造宫室,铺在地上供人践踏。

“不会这么凑巧吧,我们来到了月亮上,这也太过于梦幻了”,本在乌蒙山中寻找宝藏,一下子到了传说中的月亮,换做谁都会有些发懵。怿茗眼睛瞪得很大,看起来怪怪的。

怿茗将这个雷人的消息告诉众人,他们的反映比怿茗还要夸张,有的哭,有的笑,更有的当场晕倒,唯有一个人,很撒洒脱的唱着歌儿。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有多少梦想在自由地飞翔,昨天遗忘,风干了忧伤,我要和你重逢在那苍茫的路上,生命已被指引,潮落潮涨,有你的远方,就是天堂,我等待我想象我的灵魂早已脱缰。”

大家都有种吐血的冲动,都什么时候了还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

这不是高兴体现,更不是忧伤的发泄,完完全全出于最直接的反映,那人唱歌的时候,怿茗还没有把话说完,当他吼完那几句顿时就噎住了,才认识到并不是开玩笑。

“我曰他个仙人板板,我曰他个白天做梦,这不是老子在梦中的经历吗,怎么成真了,你们知道吗,梦中的老子是个大英雄,咳嗽一声地都要颤三颤,嫦娥见了我也要投怀送抱,我……”

还未等那人说完,秦寿一大耳光子扇了过去,这就是老大的威严,都火烧眉毛了还扯淡,挨一下并不冤枉。

“咱们不会是真的要见到嫦娥了吧?”

“据说嫦娥是美女,你猜她会不会喜欢我,想我当年叱咤风云,砍人无数,玉树凌风,可惜天妒英才,始终没有碰上一个交心交肺的。”

“看你这身打扮,像个卖葱的大叔,他怎么会看上你,要挑也是挑我,像我这样的纯情老男人,点着灯笼火把也未必找得到。”

“嫦娥整天呆在广寒宫里,一定很寂寞吧,说不定咱们这一群人都都不够他摆平,咦那边不是还有一个小的吗,估计他也逃不了。”

众人幻想连连,最后一个说话的人更是用眼睛瞄了瞄怿茗下面,很不怀好意的奸笑着。

怿茗顿时觉得浑身冰冷,尤其是下半身似乎不听使唤,这是赤裸裸的滋事啊。

怿茗站起身向着偏殿走去,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等死去吧,没想到他刚走出去十多米,就听到了‘嘶嘶’声,吓得他立马转回,颤抖不已。

大殿里除了新到的之外,再无其他人,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嫦娥,很多人情绪低落,美女,永远都具有勾魂夺魄的能力,即便身在险境中,也会让人彻底麻木,忘乎所以。

接着偏殿一阵摇动,玉质瓦片四处飞舞,“哐地一声”,一个巨大的蛇头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如灯笼一般的大眼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串串毒液如瀑布一般,自高出倾泻而下,很快地面上就出现一大片焦黑。

“好厉害”,众人撒丫子狂奔,哪里顾得上东西南北,只要能够躲避巨蟒的追逐,要他们到棺材里与死人同眠相信也不会遭到拒绝。

艰难险阻的面前,感叹显得多余,众人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巨蟒并未追赶,倒挂在梁上吞吐着毒雾。

古殿森森,看不出丝毫的仙府迹象,巨蟒风卷残云,一呼一吸都能搅得八方云动,可以肯定绝不是善茬,少说也是修炼千百年的蛇精,游动起来迅捷如风,没有丝毫的笨重感。

在巨蟒身上密布着葵扇般大小的鳞片,在太阳光下熠熠生辉,它的眼睛仿佛是幽冥地狱,看起来幽深慑人,真不知道它是如何成长到这一步的。

奔跑了二十多分钟,感觉后面危险的气息不在了,众人才各自停下脚步,大口地喘着粗气,这座大殿很宏伟,花几天都逛不完,甚至连逛完三分之一都很难。

怿茗小脸红扑扑的,头发基本上都是倒立着的,极端的恐惧摆在眼睛,不奔跑就等于玩命,人生在世,生命何其宝贵,他不敢拿来开玩笑。

放眼四周,看不到任何人的踪影,慌乱之中大家都分散开了,有一句话说的不错,人生似鸟同林宿,大限来时各自飞,即便是拜把子的兄弟,这会儿也不得不分崩离析。

整座大殿看起来除了规模,构筑材料只得一提,其余的都显得很搬不上台面,突然间,怿茗很怀疑,这究竟是不是嫦娥的居所,仙人住的地方,怎么连点法宝也没有。

曾经在许多电视剧中,看到过仙人都是手持拂尘如意,仙辉皑皑,哪像眼前这般寒碜。“嫦娥有那么穷吗?我要饭的时候好歹也有一只破碗,她竟什么也没有留下”。怿茗很大胆,开始怀疑起嫦娥的身价。

星空月殿占地十几里,最让人失望的是找不到丝毫有用的东西,金石柱子虽好,但却搬不走,还不如一顿饭,一杯水来的直接。

“嫦娥姐姐你可害苦我了?”怿茗默默念着嫦娥的名字,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胃在造反,根本不听使唤。

其他人又见不着踪影,如果不被巨蟒吞噬,应该已经进入偏殿了。想起巨蟒的时候,怿茗就一阵头大,如果巨蟒的身上再多几只脚,那就完全可以上升到另一个层次了。

在中国古代传说中,素有鱼跃龙门,腾蛇化龙的说法,怿茗很自然的将之联系起来,顿时感觉血脉喷张。

见到星空月殿之后,终于能够确定出大体位置,莫名其妙的旅途,一不小心就完成了一次空间穿越,怿茗揪着自己的头发,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

饥肠辘辘的他,多么怀念怿徽买的鸡腿,他恨不得立刻吃上十七八只,然而,越想越是嘴馋,连口水都流的满地都是了。

“我怎么那么邋遢”,看着满地的口水,怿茗难为情的笑了笑。

肚子很饿,等待是痛苦的,他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去,前路会是什么样子,难道要饿死在这个地方吗?他不甘心,不到最后一刻,他不愿意放弃。

“叮咚,叮咚”,像是流水的声音,怿茗来了兴致,加快步伐朝着声源方向赶去。

水是生命之源,能够找到水,就不担心会被渴死,他咽了咽口水,步伐变得更加坚定了。

大殿之中分外宁静,但外面凶禽猛兽吼声四起,肯定有人情急之下冲出了大殿,奔向无尽的原始老林之中。

怿茗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循着潺潺水声去寻找,饥渴难耐的他,完全是凭着信念支撑,一步步向前走去。

终于,他见到了水声是从哪里传来的,可是他失望了,那种液体无法喝下,光看起来就能让人呕吐。

那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水,红色液体汇成的溪流,不知道源于何方,终于何处,这里只是其中的一小段。

液体的上方分明还隐者雾气,一具具雾状骷髅人精光四射,盯着怿茗发出凄惨的笑声,他们像是有目的,有组织,要将怿茗变得和他们一样。

怿茗尖叫着,奔跑着,多少次摔倒又爬起来,这哪是什么溪水,完全可以理解为血水,血水如有意识,变换了原来的方位,一直跟着怿茗。

血水所过之处,玛瑙焦黑,黄金融化,骷髅人越来越多,腾于血水上方,追逐着怿茗,怿茗大喊大叫,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连一件防身的武器都找不到,他恨死嫦娥了,没事干嘛养这些骷髅人。

眼看血水就要跟上来,很多次骷髅人的掌指与怿茗的脖颈亲密接触,但都险险地避开了,怿茗憋屈至极,如果有一件称手的武器,他很想大杀天地十方。被一滩血水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想哭都哭不出来。

“大哥,你饶了我吧,神仙姐姐,你倒是出来帮帮我啊,我快要死了,呜呜呜。”怿茗捂着脸尖叫。前方已经没有路了,一面高大的墙壁挡住了他。

血水汹涌着,止于怿茗的身前,而骷髅人并没有迟留,对他挥动着腿骨。

怿茗手舞足蹈,能够被他抓到的东西都用上了,墙上的沙盘,挂画,都成了他的武器,明明心里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但临危也顾不上许多,权当暴殄天物了。

“咦,有效”,就在他刚要将手中的卷轴扔出去的时候,发现骷髅人都在颤栗,盯着卷轴不敢上前,怿茗喜出望外,用卷轴格挡身前。

骷髅人似有不甘,多次试探。这幅卷轴特效奇绝,竟有阻挡邪灵的威能,怿茗将之紧握手心,把它当作杀伐大器。

“你们别过来,我很厉害的。”怿茗边退边威胁,也不管对方能否听懂。

血水并没有凝涸,慢慢的向着怿茗靠近,骷髅人也在试探中前行,但始终没有发飙,惧怕他手中的卷轴。

卷轴镶着金边,并没有打开,里面有什么神奇的地方,怿茗很是好奇,但他不敢打开,也没有时间去仔细欣赏。

“你,看什么看?有本事就过来,对,说你呢。”怿茗点指着最前面的骷髅人,挑衅道。

路被阻断了,想要离开必须的把骷髅人先支开,长耗下去就算不被骷髅人杀死也得饿死了,怿茗这么做或许在别人看来是出于活得不耐烦,但他自己知道,这是唯一的求生途径。

骷髅头像是能够听懂一般,感觉到了怿茗的杀伐之气,胆怯地往后退走,怿茗见计划有效,不再变换方案,一步步逼着骷髅人后退,一旦有逃生的机会,再行逃走。

卷轴被怿茗握得很紧,这是他的救命稻草,当务之急唯有这幅卷轴能够帮他抵挡骷髅人,血水在倒退,骷髅人眸光骇人,充满了不甘。

“其他的人都跑到哪里去了”,怿茗气的跺脚,危险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他在解决问题,而其他的人都是些二百五,一个个等着他立功,坐享其成。

“非要好好修理他们一番”,怿茗暗自立誓。

时间像是凝滞了,记得刚刚逃亡的时候,那可是风驰电掣,而现在呢,只得跟着骷髅人的步伐缓缓前进,多走一步都会有丧命的可能。

“你弄疼我了,快把我放出来。”娇弱的声音中带着嗔怒。

怿茗左顾右盼,自进入大殿之后连个人影都没见到,突然之间有女子的声音,叫他如何不激动,环视之后他开始郁闷了,大殿空无一人,并没有其他可以发出责备之声的存在。

“一定是被骷髅人逼得疯了,产生了错觉”。怿茗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拧了一下,以此保持清醒。

“你别只顾着折磨自己,我还想抽你呢,快把我放出来。”几分钟后再一次传来女子的责备声,怨怒之中带着娇柔与婉偌,虽是责备,在怿茗听起来却感觉到神清气爽。

怿茗一下子想到了手中的卷轴,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暗想道“这祖宗是谁啊,要现身也不考虑一下眼前的局势。”

他赶紧将卷轴放在地上展开,为了保险起见,过程中他时刻防备着骷髅人偷袭。

怿茗傻眼了,从画中竟然走出了一个风姿绝世的少女,乍一看翩若惊鸿,宛若游龙,莲步款款,眉目带笑,美而不俗,雅而不酸,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不仅仅是怿茗,就连骷髅人也像石化了一般,呆的盯着少女,白骨爪定在空中,宛如雕塑。

怿茗揉了揉眼睛,又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做梦。轻叹道:“好美的姐姐,简直就是画中仙女。”

这番话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在怿茗的脑海中成形,在他的唇齿间磨过,但没有留下丝毫的声音。

“你少给我灌甜言蜜语,刚刚你憋死我了,攥得那么紧,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少女一开口就数落怿茗。

怿茗咽了一大口口水,这才说道:“姐姐,你有没有搞错,好好的大殿不住,干嘛藏在画中啊,像你这般天生丽质,难道还愁见不得人?”

少女二话不说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怎么会是见不得人呢,从生下来的那天起,她就对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

当少女见到骷髅人的刹那,顿时差点吓晕了,还好被怿茗扶住,否则的话很可能跟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

“它,它是谁。”少女脸色通红,怯生生的问道。

“我哪儿知道啊,你家真不给人省心,我们不就是进来做几天客吗?如果不欢迎可以直说,还让这么丑的怪物欺负我们,太鄙视你们家了。”怿茗童真毕现,对着骷髅人指手画脚。

骷髅人横在空中的白骨爪缩了回去,在光秃秃的头上敲了敲,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在回忆。

“咱们离开这里吧,出去透透气,憋死了。”少女拾起卷轴,绕过骷髅人远去了。

怿茗这才意识到自身安全没了保障,哭喊着让少女等着他一起走,那可是他的保命符。

骷髅人转过身去飞速的跟在后面,曾经它惧怕卷轴中的人,惧怕那上面的气息,而今它终于明白,那卷轴的气息并非眼前少女所有,所有的顾忌都瞬间消失了。

怿茗转身看到了白骨爪,吓得亡魂皆冒,今天倒了八辈子血霉了,碰上这么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姐姐,你等等我啊,它摸到我屁股了。”怿茗加速狂奔,边跑边喊。

“无耻。”少女并未停下,怿茗所说的话,她只用了两个比较简单的字加以评述。

骷髅人都失去了血肉,所以根本谈不上倾羡于女子的美色,方才呆立不过是因为对挂画上那种气息的惧怕。无尽岁月前,一个女人让他变成了如今的模样,留给它深深的惧意。

那是一段辉煌的岁月,天地之间尚有主宰者,三界六道,芸芸众生都服从统一的管辖。那一世曾出现了许多惊艳的人物。

诸多年后,不知为什么,所有强者都陆续离去了,只剩下空空荡荡的天宫,和一些修为平平的生灵。

那女人曾经是它的神,同时也是它的梦靥,多少次它想要表白,但都被其它的追随者所阻隔。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绝对实力才是说话的资本,然而,它总盼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够有机会倾诉。

皇天不负苦心人,它终于等到了,但却足以说明它的懦弱,因为它没有资格随众强者离去,当它鼓起勇气之后找上对方,却被对方剔成了白骨。

错不在对方,但手法却显得有些狠辣,爱极生恨,乐极生悲。那一道天堑鸿沟注定永远无法超越,堕落,灰心,沮丧,自那一刻成了它的全部。

本已经死了,但它凭着最后一口怨气进行尸修,终于再次产生了灵智,而那女人身上的气息,就成了它永恒的梦靥。

骷髅人在沉思中迈进,每一次都会地裂山崩,每一步都承载着它的怨念,那个女人不见了,与之相关的人,他一个也不想放过。

少女的身上存有那个女人的气息,他转过身去对着另一些骷髅人发号施令,势必要将之斩杀,否则他咽不下这口气。

茫茫白骨大军发出一声声厉吼,血水比先前更加汹涌,有铺天盖地之势。天空中阳光暗淡,俨然已经是黄昏,少女即便在奔逃中,依然有出尘的气质。

都说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天是那么高,但怿茗却飞不起来,玛瑙铺成的大地上,很多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我要飞的更高,飞得更高,一不留神跌进神仙的怀抱”,怿茗一边奔跑,一边高唱,声音刺耳,叫人不敢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