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之时,夜茗篌特意留下墨昆和d·龙。
已经喝了两盏茶,夜茗篌还是一言不发,场面一度安静。墨昆最讨厌在不该安静的时候安静,如果在实验室之外,热闹些并非坏事。他扭头看了看右手边的d·龙,那家伙一股脑儿的倒弄着手里的awm狙击步枪,冰冷的表情中不失喜悦。真不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不是找人“打架”,就是捣鼓枪械,面对枪械就像面对自己的情人似的。
至于夜茗篌,他还在反复思索,该不该要和他们说,怎么对他们说。夜茗篌心里很纠结。
墨昆快无聊死了,终于忍不住发声:“夜兄,有话就说吧,没必要犹犹豫豫的。”
“我想求你们一件事。明天,能否尽量不用那两枚炼金子弹?”夜茗篌十指交叉,食指不停打转,眼神闪躲。不管哥舒湛对别人如何,对他们兄妹真的很好,就像亲哥哥一般。从心底而言,夜茗篌并不想伤害他。
感情是一团乱麻,想理理不清,想剪剪不断。
夜茗篌对他们说这些,墨昆并不奇怪,换作是他,或许会做出和他一样的选择。点点头,墨昆转身离开。
出议事堂,刚走十数步,墨昆就觉得眼前的颜色变了,大片大片黑斑阴影覆盖住他的视线。双脚开始使不上力气,寸步难行,甚至站都站不稳。使出浑身力量,也只艰难地迈出半步,脚还未踩实,眼前彻底一黑,迎头倒下。即使意识模糊,身体的知觉还在,他能感觉到自己倒在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脑袋好像扎在枕头一样的东西,又好像……
再醒来时,他已经躺在自己的床上,外面夜深人静。
木星儿坐在床边。青碧色的禅舞罗裙穿在她身上,宛如仙女下凡一般,墨昆竟一时看得有些痴了。“多久了?”直到木星儿开口,墨昆才回过神。
墨昆坐直身子,尴尬笑道:“什么多久了?”
“你还打算瞒下去吗?”木星儿的话有几分呵斥的味道,但更多的则是发自肺腑的关切。可能木星儿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从何时开始,自己竟然如此关心眼前这个男人,关心他的安危,乃至他的一切。是因为他长得与霍去病相像,还是……“帮别人坐了那么多,你什么时候能为自己考虑考虑!”
微笑悄悄爬上墨昆的嘴角,他收起了一贯嬉皮笑脸的姿态,或者是,他从来没有比今天更严肃、更坦白过。“星儿你错了。我一直都是个很自私的人,凡是我所在乎的,就不会让任何人夺走。只要不涉及到我身边的人,即便世界毁灭,我也可以不管不顾。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既不是为了鬼族,也不是为了夜茗篌,更不是为了整个世界,仅仅只是为了阿轩。你懂吗?”
说不懂,可能吗?她很早就看出来,墨昆一直在为宇轩铺路,无论是之前的天一阁,还是现如今鬼族,皆是如此。“你和宇轩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什么。不过,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以你的现在的状况下去,最多只能在撑三年。”木星儿不想让墨昆死,霍去病已然离她而去,她不想再失去一个自己在乎的人。
可他的性子就跟霍去病一样,认准了就不会改变。“上天对我已是十分眷顾,至少给了我三年时光,而且还有你陪在我身边。”墨昆展颜一笑,旋即又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是这三年可能要辛苦你了!”
“嗯?”
还不待木星儿脑子转过弯来,墨昆就一把拉过她的玉手,将她按倒在床榻上。他的呼吸很粗重,很急促,好似长久缺氧后的状态。墨昆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那是一种遵从心灵行事的意愿,是一种肢体接触摩擦的燥热,是一种受情感牵制的冲动。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墨昆才真正发现木星儿到底有多美。五官精致的就像苍天亲手雕刻的一般。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霍去病要给她取名叫星儿了。她的双眸比秋水更加清澈明亮,灵灵有神,或许只有也只能用天上的星辰才能形容了罢。黛眉淡扫,明眸巧盼,鼻若琼瑶,口如朱蕊,无一不是世间的杰作,却在她一人身上汇聚。
细嗅之下,一股淡淡的香气自星儿身体散发而出,像空谷里的幽兰花,让人忍不住想要静下心来享受她的美妙。唯一能形容木星儿的,怕也只有国色天香四个字了。
在这么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必说星儿也明白。可一看到墨昆爱恋的眼神,任由他呼出的热气扑面而来,自己却怎么也无法将他推开,拒绝他心中的爱意。看着看着,她也有些迷失了。
憋了好久,墨昆才鼓住勇气,对身下的木星儿说:“星儿。呼!呼!我喜欢你。”
爱是世界上最难以分辨的。不经意间,它便会在你心底萌芽,然后悄悄成长,直到有一天,当你终于发现他的时候,才察觉自己已经被它死死束缚住,无法自拔。
对墨昆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就连木星儿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那一丝丝的爱意,或许是把他当作霍去病的影子,又或许……
阮冰儿说的没错,她从来没有忘记,从来没有放下,对霍去病的感情也许是她一生都难以放下的牵绊。付出真心爱过的人,在生命中留下了最深刻的烙印。
墨昆吻住星儿的红唇,用力吮吸她口中的香津,发泄着胸中的欲火。疲惫一扫而空。这是墨昆最疯狂的一夜,但他并不后悔。无论木星儿今后如何看他,他都不在乎,他只知道,自己爱她,倾尽所有的爱她。
就在这时,木星儿的意识恢复了片刻的清明。她睁开双眸,眼前这张脸庞是那么的熟悉,即便过了千年,她也不会忘记。再次闭上眼睛,双手攀上墨昆宽厚的肩膀,紧紧抱住他,享受着他的爱怜。
情之所动,一发就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