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仁宗的这句话，包拯还是颇为赞同得。
不过想了想宋方的情况，包拯还是摇头苦笑道：“陛下，宋方这孩子，还想对科考有点抵触。”
仁宗的脸色顿时一滞，然后有点无奈得说道：“得，这是心存怨恨啊。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老子受了委屈，所以就不愿意报效大宋了？”
包拯倒是挺想帮宋方说说好话的，不过想想，仁宗又不是傻子，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包拯也认为，宋方不愿意参加科考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不过宋方怎么想的，也就只有宋方自己知道了。
甭管他怎么想，现在他是没空想这个问题的。因为他现在快忙死了。
天香楼某个后厨中，十几个大厨被宋方安排着，去切菜配料。
在接过了一份合约之后，宋方笑了笑，然后看着那些厨子，对旁边的人提醒道：“得好好招呼着啊，不然，当心被人给挖走了。”
这边十个商户，看着那些在忙碌学艺的厨子，笑了笑，没有开口。
一个代表倒是一脸温和得说道：“宋小兄弟放心好了。咱们的厨子，还是放得下心的。再说了，咱们给的钱也不少了，再贪得无厌，那就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命，去消受那么多钱了。”
“不错！”
旁边的一种商家也都点头附和。
说起来，该露手段的时候，还是要露露手段敲打敲打啊。
谁要是敢把这菜谱泄露出去的话，那就往死了弄。
宋方笑了笑，也就不管这么多了。
其实这些菜谱，说起来也就那么一回事儿，不点不明一点就破。他估计，这独门生意也做不了多长时间。
小心翼翼得把合约书收好，宋方急急忙忙得走了出去。
到了天香楼大堂，等在这里的媛媛开心的冲了过来，扑到了宋方的怀里。
“哥哥……”
旁边陪着媛媛，负责临时照顾媛媛的老妈子也是吓了一跳，追在后边连声唤道：“小姐慢点，小心啊。”
宋方蹲下，抱着媛媛，笑着问道：“有没有人欺负媛媛？”
媛媛摇了摇头，宋方笑着对那位老妇人道谢：“多谢了。”
小白在旁边急的跳脚。
宋方把小白也拎了起来，放在了袋子里。然后抱着媛媛起身。
“行了，咱们走了，媛媛，以后咱们就有家了！”
……
宋方带着媛媛站在了院子门口。旁边还有一个大院子，宋方指着那个院子说道：“媛媛，再过段时间，这个院子，就是咱们的了。以后，那就是咱们家了，好不好？”
媛媛一听，笑着拍手道：“好……”
张松刚好准备进门，听了宋方的话，冷冷得哼了一声：“买得起吗？”
进屋之后，张松把宋方刚才说的话给阿琴说了一遍。
阿琴一脸讥笑得说道：“旁边的院子，可比这大多了。也不知道里边摆设如何，就光是那一个院子，怎么说也得千贯了。咱们都买不起呢，他配吗？”
“走了，今天咱们出去吃！”
听着外边宋方的声音，阿珠更是冷笑连连：“整天这生意也不好好做，迟早把钱败光。到时候，就算是来求咱，也不能同情他。”
宋方总是觉得，自己是一个俗人。是一个不抓着钱，就没有安全感的俗人。
说白了，这也是因为上一世穷怕了。后来有点钱，宋方就买房。不动产就是最扛通胀的硬通货。
而现在，有了钱之后，宋方的第一个念头，还是买房子。
有了自己的家之后，才算是放松了自己紧绷的心情。
天香楼，之前可是汴京人心目中的消费圣地啊。不管是吃喝玩乐，都是最顶尖的。
“宋小兄弟，我们掌柜的说过了，想吃什么随便点，其他的您就不用操心了。”
这伙计见到宋方之后，也是客气的很。宋方也没有客套，直接点了好几个硬菜。
等那伙计离开了，媛媛看着宋方，可怜巴巴得说道：“我饿了哥哥……”
“一会儿就能吃了。”
宋方笑了笑。
没有点炒菜，宋方点的都是一些烧菜，最后兄妹俩吃的是酣畅淋漓，然后滚瓜肚圆的离开了。
这兄妹俩刚走，赵仲针就冒了出来。
“这俩人咋不给钱？”
赵仲针问道。
那在后边负责收账的人看到赵仲针之后，也是拱手说道：“见过小公子。掌柜的吩咐了，这两个人不用付钱。”
“为啥啊？”
“嗯……因为那菜谱，就是宋方给的。”
“原来是他！”
赵仲针本来就已经有所怀疑了，现在也算是得到了印证。
赵仲针拧着眉头，走了出去。
后边的随从周通说道：“公子，这宋方说起来，也就是厉害点的厨子罢了。”
赵仲针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如果只是一个厨子的话，那些夜市里的摊贩，会听他的吗？”
想一想，自己和这个宋方比起来，也就差了四五岁而已。也不算太多。
可是论起这见识还有这手段，怎么感觉自己和对方差这么多呢？
正在赵仲针腹诽不已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大老远传来了一阵喧闹声：“打架了！”
走出大门，赵仲针看到了前边，有几十个人已经扭打成一团，那场面，也是惨烈热闹得很。
拳拳到肉，然后还有鼻血口水四处乱飚。
“给我狠狠得打！”
一个商户，指着场中间动手的众人，摆出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吼道。
吼完之后，他指着对面说道：“大家都是天香楼的人，前几天早就商议好了，一起对付那宋方。你们倒好，居然偷偷得和他勾结起来了。”
“真特么够意思啊，吃里扒外的东西，大家伙说说，这事儿怎么解决？”
说起来，这些人在宋方传授菜谱之前，确实都是一个阵营得。
这天香楼，其实不是一座楼，而是好几座楼，连在一起的楼群……
这里边的，可以说所有的商户加在一起，可以组建出一个商业联盟。平日里，大家也都因为各自背后有主子的原因，非常容易抱团。
不过这一次，这抱团明显不好使了。
旁边也围过来不少的商户，很多人都在观望。这一次的内斗，也算是规模颇大了。
现在谁也分不清形势，所以暂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在此时，一个大腹便便的商户走了出来，这人大概算是背景比较厉害的商户之一了。
他指着对方说道：“把菜谱交出来，咱们大家一起学，不然的话，我弄死你们！”
“哎呦卧槽，你还横了是吧？来啊，弄死我啊！”
这边得到了菜谱的商户全都出来了，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一群拿着各种武器的伙计。
当然了，这些武器大多都是木凳擀面杖之类的，刀具铁器是没人拿得。
两边人也慢慢得接近了。
“给我打，受伤没事儿，工钱按双倍发！”
“啊……”
有了这样的承诺，这边的伙计们算是彻底得放心了，然后冲着对面扑了过去。
一时间，这两边陷入了一片混战。
说起来，如此规模得斗殴，也算是这汴京城这么多年来的头一回了。
宋方就抱着媛媛站在了不远处，然后看着这发生的一幕，也是目瞪口呆。
嘴里还自言自语得说道：“就是想让他们相互牵制一下，这怎么干起来了？”
“哇，哥哥，他们好凶啊……”
媛媛看着这闹哄哄的场面，也跟着拍手叫到。
这喜欢看热闹，看来还真是国人的天性啊，即便是一个不满五岁的小女孩，也不能免俗啊。
说起来，宋方也是从来没见过如此壮观的场面，一时间，也舍不得离开了，干脆就在旁边当起了吃瓜群众。
“哎呦，这是什么？白鹤亮翅吗？”
“哇哇哇，这是飞龙闪吗？”
“我去，降龙十八掌啊？”
刚在那赞叹没几句呢，这乱战已经开始扩散，很多看热闹的人也都被牵连进去了。
宋方也连忙抱着媛媛往远处躲开。
就在此时，宋方看到了一个一脸兴奋的孩子身影，忍不住迎了过去。
那赵仲针正逃得开心呢，结果看到了宋方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赵仲针气得吼了一声：“闪开！别管闲事！”
这熊孩子，还真是欠揍啊！
宋方直接一巴掌抽了过去。那赵仲针捂着脑袋在地上喊疼，然后窜到了另外一边。后边有追赵仲针的人，跟着跑了过来。
那人看宋方抱着一个孩子，还出手揍了赵仲针，还以为跟自己是一头的，于是喊道：“把他拦下！”
宋方抱着媛媛闪开，赵仲针一看，也是失望至极。
不过就在那追击者越过宋方，继续往赵仲针冲过去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腿好像别人给绊住了。接着……
这个人整个身子飞了出去。
砰！
一声闷响，这人的脸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那声音，就连宋方和赵仲针，听了都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看着赵仲针，宋方挥了挥手：“快点滚回家去！”
宋方觉得，这个家伙，早晚得成一个宗室子弟中的败类。不过好歹这两个人也算是有点缘分吧，所以能拉扯一把，就拉扯一把了。
这事儿过去了，宋方也就抛之脑后了。不过这天香楼的斗殴规模也是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巡检司来了都不管用了。
最后老包申请调拨过来一支禁军，才算是把这场闹子给平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