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难怪,别人会说在飘香楼和聚宝坊外面见过公子。”元浅听了郑千训的话,连忙边点头边说道,脸上还作出一副释然的模样。
听了这话,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这两个地方可是京都有名的妓院与赌坊。
丞相夫人脸上本已挂不住,她斜睨了眼元浅,语气不快的喝止道,“二小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浅浅,不可再胡乱说话。”萧氏见元浅正要开口,生怕她又说出什么惊人言论,便连忙出声喝止,接着又转向丞相夫人,解释道,“浅浅的意思只是看到郑公子经过那里,对吗,浅浅。”
说完,看向了元浅,并示意好好好说话,元浅作出一脸无辜的表情,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啊,不然你们以为呢。”
听了萧氏的话,又见元浅这模样,只道她是小孩心性,丞相夫人脸上缓和了一些,“二小姐,刚才我也是怕这话叫有心之人听了去,败坏我儿名声。”
萧氏连接言道,“郑公子品性端正,外人自然是诋毁不了他的。”
郑千训本已面红耳赤,他没想到这个元小二姐,居然当众让他难堪,听了萧氏的话他更加心虚,只能嚅嚅道,“可能恰巧路过那条街道被看到,以后我绕道而行便是。”
说完,他望 向元萱,见她看他时神色淡淡的,不似先前那般笑意盈盈,郑千训不由得懊恼起了元浅。
元萱虽为闺阁女子,也早有耳闻这两个地方,听了元浅的话,她也惊住了,不过她相信元浅不会说谎,只是她不懂人情世故,说话没深浅罢了,倒是郑千训,明知那些地方会惹人闲言碎语,就应该避嫌才是。
元浅就是故意的,她今日跟着来就是想破坏这门亲事,见着姐姐对郑千训冷淡了许多,心底愉快了许多,她迟早会揭穿郑千训的真面目的。
几盏茶过后,众人已忘掉了刚才的不快,丞相夫人热情洋溢的带着萧氏、以及姐妹二人到丞相府后花园游玩。
园内景色怡人,花香四溢,
郑千训陪同在侧,路上丞相夫人与萧氏将元浅叫到了她们身旁,有心让郑千训和元萱多些相处时间,走了一段后,元浅借故又和姐姐走到了一起。
郑千训总是找机会与元萱说话,元萱不好推却,亦一一回应,元浅总找机会从中捣乱,屡屡让郑千训吃瘪。
中间出现的小插曲,便是郑千雅。
众人走累了,到了花园的凉亭休憩饮茶,这时候郑千雅出现了,只见她身穿鹅黄衫裙装,玉面粉腮,体态婀娜多姿,正由丫鬟扶着徐徐而来。
元浅见郑千雅明明看见了她,还瞪了她一眼,后来装作没看见,走到了丞相夫人面前,轻声唤了声,“母亲。”
丞相夫人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便提醒道,“千雅,这是太师夫人,你快给夫人行个礼。”
郑千雅非常乖巧的在萧氏面前,行了个礼,声音轻柔有礼,“太师夫人好。”
萧氏见她如此乖巧懂事,端庄有礼,连连点头称赞,郑千雅自然十分得意,元浅看她下巴都要扬到天上去了,暗自好笑。
丞相夫见萧氏的连声夸赞,很是高兴,原先派下人去请她,让她去府门口迎接太师府夫人与千金,可是她赖床不肯起来,平日里将她宠坏了,养成了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性格,所以也就罢了。
没想到郑千雅倒是又过来了,不由得担心她失了分寸,让太师府的人看笑话,还好千雅心中有数,丞相夫人对她女儿的表现很是满意。
丞相夫人面露喜悦,接着对郑千雅道,“千雅,这边是太师的两位千金,你都熟识了,还不快去打个招呼。”
元浅见郑千雅听了她母亲的话,非常不情愿,不过她扯出了个笑容,和元萱行礼打了声招呼。
到她这边时,郑千雅便装不下去了,只见她沉着脸,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哟,今日元二小姐怎么穿蓝色裙子了,不是说觉得厌烦了吗?”
元浅知道今日要到丞相府,故意让流萤找件蓝色裙子来穿,想起流萤听她说完后还奇怪的问她,小姐已经很久不穿蓝色了,提到蓝色时还一脸嫌弃的,怎么今日要穿蓝色了?
是的,她就是故意的,自从重生,她看到蓝色衣裳,便想到了安王伏洋,想到他做过的事情,就觉得无比恶心。
这次不过是想刺激一下郑千雅,毕竟郑千雅对安王死心踏地,一心想得到安王的亲睐,而安王却一心想求得她的关注。
元浅不理会她言语中的不逊,笑嘻嘻的道,“郑大小姐,怎么会呢,我素来喜欢蓝色,你又不是不知道,爱屋及屋啊。”她特意将最后几个字压低了声音。
郑千雅听元浅这么说,气得牙痒痒,上次宫宴她好不容易才求得父亲同意,让她在殿前献舞,她精心准备了许久,只为能赢得满堂贺彩。
可最后南王、安王都当众说喜欢元浅,这让她在京都里一时风头无两,可将她的风头完全盖了,可惜了她付出了那么多,人都消瘦了许多。
郑千雅想到这,更是气急败坏,忘了有长辈的存在,指责道,“你以为安王会喜欢你这个朝三暮四的人吗?一边和南王纠缠不清,一边又想着安王,简直是不知廉耻。”
此言一出,在座的人惊呆了,郑千雅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变脸了,见元浅被她说的一脸委屈,眼中含泪。
丞相夫人见女儿忽然无理取闹,连忙喝斥道,“千雅,你在胡说什么呢?快向二小姐道歉。”
郑千雅被喝斥的终于反应过来了,但她怎么能给元浅道歉呢,明明就是她……
最终,丞相夫人替郑千雅说了好些道歉的话,元浅才收住了眼泪,可是萧氏和元萱见到元浅被欺负,本已忿忿不平,见郑千雅毫无歉意,更是气愤不已,任凭丞相夫人再三挽留,坚持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