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
景色宜人的翠薇湖畔,翠竹环绕、绿树掩映的豪华别墅里,传出一阵阵凄厉的哭喊。金碧辉煌,装饰奢华的客厅内,墙壁上悬挂着白色的幔帐,靠墙摆放着花圈。客厅正中的一张灵床上,白布下覆盖着两具僵硬的尸体。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年跪伏在床前,正在嚎啕大哭。几个仆人在一个年近半百,面色沉稳,身体微胖,管家模样的人的指挥下,不停地忙碌着。他们神情忧郁,脚步匆匆。
这时,几辆黑色的豪车飞驰而来,停在敞开的别墅门外。一群身穿黑衣,留着光头的打手,分别从前后几辆车上跳下来,快速散开,守卫在豪车周围。
有人打开车门,豪车上下来几个五六十岁,神态傲慢,衣冠楚楚,绅士模样的人。两个身穿黑色制服,手提棕色公文包的年轻人,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为首的绅士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一身考究的印花绸缎服装,八字眉下,一对鹰隼似得眼睛闪烁着犀利奸诈的光。
走进院门,打量了一下布满草坪翠竹、假山喷泉、景色优美、园林似的院落,以及院落中乳白色造型优雅、极其奢华的四层豪华别墅,为首绅士的嘴角勾起一丝冷冷地狞笑,顺着鹅卵石铺成的甬路,迈步向别墅走去。
“闪开!闪开!”
打手们簇拥着几个绅士,疯狂地叫喊着,凶神恶煞般驱赶着惊慌失措的仆人们,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穿过院落,闯入了作为灵堂的客厅。
“杜老爷!各位老爷!请问你们来此有何贵干?”管家见来人都是本地有名的绅士富豪,脸上掠过一丝惶恐和不安,急忙迎上前去,拱手问道。
被称为杜老爷的为首绅士望了望管家,说道:“冯管家,方才得知肖兄夫妇仙逝,杜某深感悲痛。于是,我与几个同年前来吊唁。
另外,作为肖兄的亲信,你也亲自见证了我与肖兄的约定,所以,我此来也是按照契约,收回这处别墅和肖家的一切财产。”
冯管家闻听,脸色顿时大变,焦急地说道:“杜老爷,我家老爷和夫人刚刚离世,尸骨未寒,你此时就要收回肖家住宅和财产,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无论如何,也要等我们将老爷和夫人入土为安之后再办理交接吧!”
“呵呵呵!愿赌服输,自从肖兄赌输的那一刻起,这里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何时收回,那是我的事!
这里现在是我的家,我不允许你们在我的家里办丧事,给我添晦气!所以,现在我就请你们抬着肖兄夫妇的尸体,马上离开这里!”
杜老爷说着,一对鹰目射出两道冷酷凶残的光,逼视着冯管家。
“杜基!你特么算什么东西?这里怎么成了你的家?你给我滚出去!不要惊扰了我父母的亡魂!”
跪伏在灵床前的少年突然挺身而起,怒视着杜老爷,声色俱厉地吼道。
杜基是滨海市肖、梦、杜、陈、朱、五大富豪之一,此人阴险狡诈,贪婪凶残,是本地出了名的地头蛇,土霸王。
上下打量了一下少年,杜基冷笑一声,说道:“呃!肖楚南肖少爷,也许你还不知道,你的父亲肖艺轩在赌石大会上与我赌石,我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定下契约,以全部家财作为赌注,谁输了就将财产让给赢家。老天开眼,最后我赢了,所以,我来收回我应得的东西。肖少爷,听明白了吗?”
“什么?竟有这样的事!”
肖楚南转身望着冯管家,疑惑地问道:“冯叔,这是真的吗?我父亲有炼睛术,他……他怎么会输呢?”
“少爷,这是真的!上午我和老爷一起去参加赌石大会,不知道为什么,老爷的炼睛术突然失灵了。我亲眼所见,老爷输了!将全部家产都输了!在赌石大会上,老爷在几千人目睹之下签字画押,认赌服输。
回到家后,老爷和夫人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在卧室里服毒自杀了,我们发现时已经晚了!”冯管家痛哭流涕,悲戚地说道。
滨海市赌石大会,是玉石界闻名遐迩的盛会,规模在华龙国首屈一指,每年举行一次。肖楚南对这件事并不陌生,父亲也曾经多次对他说起过。
每年举行赌石大会,全国各地的玉石商和玩家、收藏家都会齐聚滨海这个全国最大的城市,赌石或者购买玉石古玩。参加赌石的人,有的一夜暴富,有的倾家荡产,自杀事件亦时有发生。
人的欲望是无休止的,贪得无厌,虽然明知赌石风险巨大,但每年参加的人还是络绎不绝,人们都抱着侥幸心理,做着一夜暴富的发财梦,不惜铤而走险。
肖楚南的父亲肖艺轩,年轻时偶遇异人,学得炼睛术绝技,可以透过原石粗糙的外皮看到石心内的真貌。
凭借着这双眼睛,肖艺轩在玉石界叱咤风云,几十年来稳操胜券,从未失手,混的风生水起,财运亨通,成为了滨海市五大富豪之首,人们送他一个赌石之王的称号。
肖楚南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作为常胜将军的父亲,为何此次会阴沟翻船,一败涂地。
肖楚南在国内首屈一指的名牌大学,滨海市北清大学读书求学,接到管家冯叔的电话后,他便匆匆驾车赶回了家。
一步踏入家门,肖楚南便见到父母直挺挺地躺在灵床上,他悲痛欲绝,扑倒在床前,放声痛哭,就在此时,杜基带人冲了进来。
“这是赌石大会特聘的两名公证员,我和你父亲已经做了公证,合理合法,还有这些本市有身份的绅士作为人证,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
杜基用手指着两个身穿制服的年轻人和那些富豪绅士,对肖楚南说道。
两个公证员从公文包中取出公证书,在肖楚南面前展示了一下,然后收了起来。
“一切法律程序齐全,你无法否认,快将你父母的尸体抬走!这里的一切,还有肖家在其他地方的别墅和财产都是我的了,你们现在就净身出户,马上离开这里!”
杜基步步紧逼,催促着肖楚南。
“不!这是我家,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滚!滚!滚!”
肖楚南疯了一般,冲上前去,伸手便推搡杜基。
杜基措手不及,被肖楚南推倒在地,摔了个仰面朝天,后脑勺磕在坚硬的地板上,震的他头晕目眩,险些灵魂出窍。
几个打手急忙上前将他扶起。
“这小子抗法行凶,给我狠狠打!”杜基用手捂着疼痛欲裂红肿的后脑,指着肖楚南,歇斯底里地吼道。
打手们如狼似虎般冲上前来,将肖楚南按倒在地,雨点般的拳脚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