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昌、贺剑南一前一后刚刚摆好阵势,准备发起攻击,没想那螳螂精的翅膀“啪啦啪啦”扇动了三两下,原本两只深绿色的翅膀,瞬间变成了红绿相间的双层翅膀,再一扇风,林间的树叶被吹得漫天飞舞。
它的镰刀前爪一招“双滕抱月”,试图勾住二人的身子,再一吞下肚子里。
几乎同时,罗德昌与贺剑南纵身一跃,到了十数米之外,躲过了螳螂精第一轮凶猛的扑杀。
螳螂精一招落空,转了转那双小眼睛,而后它张张嘴,噗噗噗吐出来一股白色有毒的烟雾,意欲将二人晕住。
罗德昌一边捂住口鼻,一边大喊:“快憋住气,贺大侠。”
贺剑南后退了几步,菊花剑一横:“是,前辈。”
“你这可恶的妖精!”
罗德昌铁笔往地上一铲,随即一层厚厚的沙土墙拔地而起,把那张牙舞爪的螳螂精暂时隔离开来。
贺剑南盘腿坐在枯叶之上,古剑插入土里:“总算安全了。”
“咚咚咚……”
螳螂精举着如挖掘机一般锋利的前爪,拼命地挖着沙土墙,每挖一下,地面都会剧烈颤抖一下,土墙越来越矮,越来越薄。不一会,沙土墙摇摇欲坠了,螳螂精的下颌出现在土墙之上。
罗德昌暗暗叫苦:“糟了,王爷他们还在土墙那边的灌木丛呢!”
咋一看,螳螂精爪子奋力一推,土墙轰然倒塌,而后它将土墙踩在脚下,大踏步得意地朝着前边的贺剑南冲了过来。
“我就不信,一只螳螂也摆平不了!”
贺剑南跳了起来,提着古剑一劈,一道道蓝光闪过,击中了螳螂精的腹部,气浪将螳螂精推到了一棵大树上。
咔擦——
砰!
“嘶——”
支离破碎的螳螂精头部还在,它嘶吼一声,一转头,血红的复眼凶光隐现,两把大镰刀往胸前一收,顿时一股旋风刮起。
随之,螳螂精分身了,几只小螳螂出现了,最大的那只花螳螂成了boss,小的螳螂则聚集在它周围不过它们并没有立即发起攻击,只是气势汹汹的望着贺剑南。
突如其来的变化,贺剑南不由一怔:“前辈,螳螂精越打越多,怎么打呀?”
罗德昌一看螳螂精的阵型,不紧不慢地应道:“那花螳螂比较棘手,小怪防高血厚,攻击也不低,天罡阵比较容易搞定它们。”
贺剑南不敢再出手打那几只螳螂了:“何为天罡阵?”
罗德昌解释道,所谓天罡阵,需要四个人上场——下路设术士,中路前排放肉盾型伙伴,上路也得能顶到第一个小怪施放的绝技,拖住它……
“前辈,可我们只有两个人啊。”
“我有办法。”罗德昌铁笔一划,孟婆、将臣从土里跳了出来,急急地说:“大仙,召唤我们前来,有何吩咐?”
罗德昌铁笔指向那只最大的螳螂:“孟婆,拜托你晕住花螳螂就够了。”
“遵命!”
孟婆从衣袖内取出拂尘来,就要往花螳螂那边甩去。
罗德昌到了孟婆的下边:“且慢——我来中路全力输出吧,尽量在花螳螂醒来之前,摆平所有小怪。”
背着青铜锤的将臣迅速跑到了最上边:“大仙,我在你上边好了,我可以顶住小怪的一波绝技。”
阵型基本的位置已经站好,贺剑南却不知道站哪里为好了:“前辈,我可以站你后面吗?”
罗德昌哭笑不得:“随便那里都行。”
“好吧。”
贺剑南想了一会,还是到了将臣的身后,他觉得将臣就是一个绝好的盾牌,还有他的青铜大锤威力一定杠杠滴。
战斗开始了,最下边的孟婆拂尘一出手,带着25气势,绝技攻击输出最大化,晕住了boss 。一时半会,它无法施展出“风卷尘生”绝技,这就给罗德昌吃了定心丸一般。
一只小螳螂一招“背刺”,向将臣扎了过来。将臣毫不退缩将青铜大锤一挡,再反手一锤,小怪立马成了肉泥。
其余的小螳螂见同伴死了,纷纷往肉盾将臣猛扑过去。三对一,将臣慢慢体力不支了,气喘吁吁了,孟婆晕住了boss以后,也无法增援将臣。
罗德昌急得大喊:“贺大侠,快出手呀。”
“是——”
观战的贺剑南这才回过神来,挥动着菊花剑,剑气四起,打得三只小螳螂嘶嘶直叫。
“我去对付那只花螳螂!”
罗德昌一个纵身,跳到了花螳螂精的背上,将铁笔戳猛进了它的外壳,不停地搅动。或许是因为晕住的缘故,几次扇动翅膀,都没有成功。花螳螂反过头来,咬住了罗德昌的手臂,发出嘎嘎的响声。
孟婆隔着老远地提醒罗德昌:“大仙,快刺它的心脏。”
孟婆再一拂尘,花螳螂的咬合力减弱了不少。
于是,罗德昌得以念口诀,铁笔增长了数倍,他奋力一扎,铁笔刺穿了花螳螂精的身体。“丝丝丝”,花螳螂如泄气的皮球,身体逐渐地扁了下去……
几人合力除掉了螳螂精,罗德昌重新回到灌木丛那里,找到了九熊他们,继续给九熊疗伤。
“……弟子举身来相请,请在碗中见原形,太上老君下了降,老君七岁走南阳,三鞭二锏楚霸王,三请孔明诸葛亮,四大文武保汉王。第五是朱太祖,第六韩信反洛阳,第七殿灵罗把本救。八大弟子离战场,九流三教定韩信,十大功劳百部将……”
念完口诀后,罗德昌伸出手来:“贺大侠,带了香烟吗?”
“带了。”贺剑南从身上掏出一包“和天下”,递与罗德昌,“前辈,给。”
“我要的是烧香用的香烟,不是用来吸的香烟。”
罗德昌气得直冒烟,将那包和天下丢在了枯叶之上。
贺剑南捡起来烟盒,捏出三支烟,点燃了,而后倒插在土里:“规矩是死的,今儿让祖师爷闻一闻和天下,也无妨。”
“不成——”
“心诚则灵,我想,只要心意到了,祖师爷不会降罪的。”
“也罢——”罗德昌只好同意了贺剑南的建议,对赵诺芝说:“姑娘,请你脱下王爷的衣服。”
“嗯——”
泪光闪烁的赵诺芝着手去解九熊的衣服,怎奈血肉和衣服黏在了一块,赵诺芝怎么也脱不了九熊的衣服,越着急就越脱不下来。在贺剑南的帮助下,才将上衣慢慢地“撕”了下来。
“雪山娘娘下冷露,安功复位大团圆,千叫千应、万叫万灵。千千师父,万万师祖。隔山喊隔山应,隔河请隔河灵……”
罗德昌猛喝了一口水,对着九熊的后背连喷了三下,如此重复了三遍。
可是,十分钟过去了,倚在赵诺芝怀里的九熊面如土色,没有任何反应。
贺剑南上前一探九熊的鼻息,原来九熊早就没了呼吸,不由大惊:“罗公公,您误事啊。说了不要生搬硬套,现在可好,九熊说没就没了。”
罗德昌一脸苦逼:“我怎么会料到他体质这么差?”
赵诺芝听说九熊真的完蛋了,惊骇不已,于是使劲地摇晃九熊的身体,哭喊着:“夫君……你可别吓我啊……”
“姑娘,别难过了。”罗德昌安慰着赵诺芝,“王爷他……已经走了。”
“我的郎君他没有死,没有死——”赵诺芝仍然搂着九熊不放手,只顾流泪。
罗公公和贺剑南一时半会也不知怎么办,任凭赵诺芝悲伤逆流成河。
突然,林间一道金光乍现,彩蝶姑娘如天仙般飘落在地上:“诺芝妹妹,切莫伤心。”
赵诺芝可怜兮兮地望着彩蝶:“彩蝶姐姐,快救救我的郎君吧。”
彩蝶微微一笑:“九熊命硬,只要他的真身还在,就有救活的机会。”
“人都没气了,你才出来营救,真不可理喻。”贺剑南质问道彩蝶:“你怎么非要等王爷死了,了才出现啊?”
彩蝶应道:“方才我离开了琴弦,偷偷溜出去,玩了一会。”
“就知道贪玩,我都快急死了耶。”
“你急什么急,我这会不是来了吗?”
“他是我兄弟,咋能不急?”
“看我的——”
彩蝶长袖一甩,无数的花瓣纷纷从天而降,严严实实盖住了九熊。而后吐出一颗红色的圆珠子,双手回绕在珠子周围,将一股股真气徐徐输入九熊的身体内。
不一会,九熊苍白的脸色有了红润,呼吸也有了,只是双目紧闭。赵诺芝脸上密布的阴云逐渐散去,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
大汗淋漓的彩蝶疲惫不堪:“诺芝妹妹,我修为太浅,只能维持九熊八个时辰的生命,能不能复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赵诺芝起身叩头谢恩:“有劳彩蝶姐姐了。”
彩蝶双手扶起了诺芝:“妹妹切勿行此大礼,姐姐承受不起。”
“彩蝶姑娘,你无大碍吧?”贺剑南问道。
“没事……我要得睡觉了。”
无精打采的彩蝶说完,化作一只蝴蝶,又回到了贺剑南的古琴布囊中去了。
“贺大侠,现在我们要尽快找一家客栈歇息。”罗公公搀扶着九熊,对贺剑南说道,“过来帮帮我,小心点。”
“好的——”贺剑南上去架住了九熊,“彩蝶姑娘,请问客栈离这儿,还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