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夫人一言一语透露出的委屈,宋挣听得何尝不心痛,眉头紧蹙,“妍妍,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事情到了此地,他也只能吩咐下去解除了对宋书引的软禁,又说道“外面的事情,交给我处理,这些年是我没有照顾到你的情绪,才变成现在这样,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听着屋内的对话,宋书清心里这才明白,为何宋夫人今天会变得如此暴躁,该死的宋书引,竟然找上了宋夫人,自己的好妹妹可真是走了一步好棋啊。
书房的争吵声音,渐渐地消失听不见,忽然门被推开,两人的身影走了出来,宋书清快步离去。
宋书引不再被软禁,宋书清又独自将自己关在院子里,谁都不见。
第二日的时候,果然皇上下旨,立二皇子,韩天泽,为太子,整个昭元国上上下下的老百姓们,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普天同庆。
可是,宋书情心里却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这次没出手阻拦到底是对还是错。
既然太子之位已经定下,按照前世的记忆,恐怕陈贵妃这几日就要将宋夫人召进宫里,说是叙旧,只不过是个借口,还不是想为了给韩天泽拉绒势力。
也正是去往宫中的路上,宋夫人出了事故,因此伤到了头部,记忆出现混乱,一时间竟然将伤害自己罪魁祸首,宋书引认成了自己女儿的宋书清。
既然已经提前知道了要发生什么,宋书清怎么可能做事不管,只是想着自己身边并没有得力的助手,如果求助莫书君,算了算了,还是自己一同前去吧。
“小姐?”翠玉轻声在她耳边唤到,“宫里来人了,说是陈贵妃娘娘邀请宋夫人去宫里叙旧呢,马车已经在府外候着了。”
“什么?”宋书清大惊,猛地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好似被踩到尾巴的猫儿一样,“你说宫里来人了?”
“是啊,”翠玉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小姐的反应如此之大,不就是去宫里叙旧吗,“你说是不是陈贵妃娘娘为了因为太子喜欢你一事,才将夫人接到宫里叙旧啊。”
怎么可能,宋书清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除了偏差,明明前世是在韩天泽被立太子后的几天,宋夫人才被召进宫去,这次为何如此着急。
宋书清此时已经完全顾不上自己还在装病,起身提起裙摆朝着府外就跑去。
翠玉看着刚刚还坐在自己面前人,再次抬头已经跑的消失不见,一脸错愕望着宋书清消失地方,久久无法回神。
“娘!等等!”宋书清看着宋夫人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马车,完全顾不的大家闺秀的风范,大声的喊了起来。
宋夫人听到了声音,停下了动作,看着宋书清奔跑来的身影,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还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的样子,“清儿跑慢点,小心脚下。”
这会的宋书清恨不得两步并作一步,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宋夫人面前。
宋夫人拿出手帕,擦拭她额间的汗珠,“怎么了清儿,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宋书清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问道“娘,你,你是不是要去宫里。”
宋夫人点了点头,“是啊,陈贵妃邀请娘去宫里叙旧,清儿也想一同前去吗?”
“去去去!”宋书清一连说了好几个去字,“上次贵妃娘娘在我赏花会的时候,赏了女儿好多首饰,出宫的时候太着急,还没来得及感谢贵妃娘娘,这次便一同陪娘前去吧。”
陈贵妃哪里赏过宋书清东西,只不过是她一时着急,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不至于让宋夫人觉得自己要去宫里太突然了。
宋夫人没多问,点了点头,“也好,那就跟娘一起去吧。”
宋书清跟着跟着宋夫人一同上了马车,丫鬟则在外面跟着马车行走,马车内只有她们二人。
一路上,宋书清神情紧绷,坐立不安,时不时的掀开帘子看看外面。
宋夫人发现了她的焦躁不安,立马关切的问道:“清儿,你很紧张吗?”
“啊?”宋书清回神,“没有啊?”
宋夫人眉头微微皱起来,“那为什么清儿你看起来为什么坐立不安的,好像有心事一般。”
宋书清尴尬一笑,连忙摆手,“没有娘,我这是兴奋,不紧张,又不是第一次进宫了。”
宋夫人见她表情没刚刚那么紧张,也不再开口追问什么了,权当她还是个孩子,性情不定罢了。
去宫里的路途虽说不远,但是也不是很近,大概需要一炷香左右的时间,马车在路上平稳的行驶着,丝毫没有异常,眼看着就快要接近宫门的时候,宋书清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了,就在她准备要放松警惕的时候。
忽然从左边的胡同里冲出来一辆失控的马车,那马车上并无人,只有那马儿像是疯了一般朝着宋夫人坐这的这辆马车就撞来,外面的人早就像是受惊的鸟儿一样四处窜逃,而马车里的两人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
突然两辆马车相撞,马车里的两人都被巨大的撞击力从自己坐的位置弹起来,又重重的落下。
马儿受了惊吓,失控的左右摇摆,马车抓不住缰绳,被马儿甩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下,瞬间昏迷,生死未卜。
马车左右摇晃这,马儿无人指挥,开始左右乱撞。
“娘—”
慌乱之间宋书清大喊,可是宋夫人却丝毫没有回应,她朝着宋夫人的方向望去,只看见一抹刺眼的红色,顺着宋夫人的额头滴落在洁白的衣衫上,这一幕刺痛了宋书清的心,像是被细针密密麻麻扎在心脏,虽看不见伤口,却很痛。
狭小的空间,左右摇晃着,宋书清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一把抓住宋夫人的手臂,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落下来的木板,她死死咬住下唇,硬生生的抗了下来。
木板砸的宋书清头脑发昏,差点失去了意识,马儿不知何时挣脱了拴着的缰绳,蹿了出去,只留下马车还在用余力全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