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兰骨、楚玉珩回到晚香阁,决定把“作案工具”销毁,以免日后被人翻出来。
他乐不可支地笑,很有成就感,“今夜把琅嬅公主吓得魂不附体,太过瘾了。”
“不知道兰王来了没有。”她蹙眉寻思,刚才回来,她没有看见慕太子,他去哪里了?
“应该没来吧。”楚玉珩狭长的凤眸闪过一抹狡黠,“夜深了,本王这儿有客房,不如你在客房将就一晚?”
“本宫送她回去。”慕渊沉走进来,裹挟着神秘而冷凉的夜色。
“你怎么神出鬼没的?”
楚玉珩有点不爽,晚香阁就是让他自出自入的吗?
再者,他不喜欢有人打扰他和丫头独处的时光。
慕渊沉淡漠道:“本宫就是有神出鬼没的本事。”
楚玉珩气得想打人,萧兰骨嗅到了战火一触即发的气味,连忙问道:“慕太子,刚才你去哪里了?”
“本宫引开慕澜凤,飞了十里地。”慕渊沉看向她,眼神变得柔和。
“谁知道慕澜凤有没有来?反正没人看见。”楚玉珩抬杠道,“丫头,某人为了让你觉得他有用,说谎也不是不可能。”
“本宫送你回去。”慕渊沉直接无视他,拉她的小手。
萧兰骨一个头两个大,这二人是怎么回事?
楚玉珩也拉她,“丫头,今夜你就住在这里……”
她把两只手抽出来,干巴巴地笑,“我认床。楚殿下,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歇着。”
说罢,她推着慕渊沉出去。
楚玉珩看着他们离开,眼神渐渐的惆怅。
慕渊沉慢慢走着,希望这段路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萧兰骨走在他身边,忽然感觉到,好像碰到他的大手,就缩回来。
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目不斜视。
她立马挣出来,可是,他忽然揽着她往另一个方向疾走,躲在一处隐蔽的角落。
“有人吗?”她探出头去看。
“巡视的护院。”慕渊沉把她的头拢回来,直接按在胸膛。
“……”萧兰骨心里嘀咕:什么鬼?
有必要靠得这么近吗?
他收拢双臂圈抱着她,心跳越发激烈,血脉越发滚沸。
香软的身躯就在怀里,他情难自抑,细细地感受她带给他的震撼。
她懵了个懵,羞窘地推他。
“不要动。”
慕渊沉嗓音沉哑,带着些微胸腔里的震动,暗魅迷人。
萧兰骨不知道巡视的护院走过去了没,不敢乱动,身子都僵住了。
然而,热度从他的身躯传递过来,似火炉烘烤着,她感觉到脸腮热腾腾的。
过了半晌,她实在难为情,动了动,“可以走了吧。”
他拉着她走出去,薄唇勾起一抹属于暗夜的愉悦微笑。
回到院舍,她不想让他进去,便道:“殿下,谢谢你帮我。你早点回去歇着吧。”
“有事记得来找本宫。”慕渊沉低沉道。
“下次再说。”
“明日夜里还要吓琅嬅?”
“事不过三,再者,兰王已经发现事有蹊跷,我们不可能再成功。”萧兰骨头头是道地分析。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他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与她不谋而合。
“若你有兴趣,就等着瞧。”她故意卖关子。
“好。进去吧。”
看见她进院舍了,慕渊沉才离开。
滴翠苑。
琅嬅公主饱受惊吓,精神已经崩溃,不敢睡,而且克制不住地颤抖、流汗,死死地拽着三哥的大手。
慕澜凤亲自照顾她,给她擦汗,柔声安抚她,尽力让她的情绪稳定下来。
锦绣郡主从旁协助,端茶递水。
“殿下打算在这里守一夜吗?不如你先回去歇着,天亮后再来看琅嬅姐姐。”
“不用,你去歇着。”他拿着布巾擦琅嬅公主汗津津的小手。
“殿下是担心锦绣照顾不好琅嬅姐姐吗?”她莞尔道,“殿下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地照顾琅嬅姐姐,寸步不离。”
“不必多说,你去吧。”慕澜凤冷淡道。
“殿下饿了吧,滴翠苑支了个小炉子,我熬点粥给殿下吃吧,琅嬅姐姐醒了也可以吃。”锦绣郡主提议。
“嗯。”
“殿下若有吩咐就叫锦绣一声。”
她走到门口,转头看他一眼,掩门出去了。
慕澜凤为琅嬅公主擦去额头的冷汗,“琅嬅,三哥会查出害你的那个人。”
直至天亮,琅嬅公主的情绪才稳定一点,吃了小半碗粥,服了药,睡着了。
锦绣郡主忙活了半夜,去歇息了。
回到兰苑,慕澜凤问乔飞:“昨夜是怎么回事?”
乔飞惭愧地回道:“昨夜属下盯着滴翠苑,琅嬅公主熄灯歇下了,大约过了子时,属下看见一道黑影靠近滴翠苑,就与那人打起来。过了几招,那人施展轻功跑了,属下去追。”
“那人是什么武功路数?”
“那人好像有意隐藏自己的路数,属下惭愧,没看出来。”
“因此,你猜不到那人的身份?”慕澜凤神色冰冷。
乔飞又惭愧又自责,“属下无能,没能瞧出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害得琅嬅公主……”
慕澜凤冷沉地吩咐:“这几日盯着滴翠苑,除了锦绣郡主,不许任何人出入滴翠苑。”
乔飞领命。
慕澜凤回想起昨夜那个与自己交手的黑衣人,那人的武功修为不在自己之下,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在滴翠苑出现,跟琅嬅饱受惊吓有关吗?
又是什么人扮鬼吓琅嬅?
难道是那个溺毙飘带湖的萧姑娘?
或者,她根本没死?
……
萧兰骨睡到午时才起来,把阮楚楚买回来的饭菜都吃了。
阮楚楚说,东方学监决定再在飘带湖打捞一日,再打捞不到就放弃了。
东方学监也算尽人事了。
午后,萧兰骨歪在床榻,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既然慕澜凤起疑了,一定会猜到扮鬼吓琅嬅公主的人是她。
那么,他一定会来探个究竟。
糟糕!
必须躲起来!
她忽然想起,带了一张人皮面具过来,于是翻找出来戴上,换上男子衣袍,偷偷地溜出去。
迎面走来的人是谁?
那位公子穿着一袭梨花白素袍,清雅如芝兰玉树,明湛若皎洁圆月,不染俗世半分尘埃。
容色冷冽,眼神坚毅,那双深邃的乌瞳似浩瀚星空,看得见最美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