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萧兰骨特意拦住锦绣郡主,把她带到后山一处隐蔽的地方。
锦绣郡主警惕地问:“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你想对琅嬅姐姐不利?”
“你放心,我可不像琅嬅公主,见着人就咬。”萧兰骨坐在平整的大石头上面。
“你你你想利用我?我告诉你,琅嬅姐姐根本不在乎我,你抓我没用。”锦绣郡主梗着脖颈倔强道。
“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答便可。”
“什么事?但是,你要我背叛琅嬅姐姐,不可能!”
“琅嬅公主对我说,她的亲哥哥兰王殿下没有帮她,这次是谁帮她?”萧兰骨懒得浪费口水,直接问道。
“我……不知道……”锦绣郡主心虚地低垂了眸。
“你不说,没关系,我把这笔账记在琅嬅公主头上,我对付她就是。”
“只要我说了,你就不会对付琅嬅姐姐吗?”
“这就要看你的琅嬅姐姐了,她不招惹我,我自然不会招惹她。”萧兰骨嗤笑,怎么会有这么天真单纯的人?
她打听了,锦绣郡主的父亲是龙渊皇帝御赐的异姓王,凌王,数年前战死沙场,留下孤儿寡女。龙渊皇帝对凌王府体恤有加,许诺让凌王的遗腹子承袭王爵,还封他的女儿为郡主,这便是锦绣郡主。
锦绣郡主凌湄玉自幼胆小怯懦,跟着琅嬅公主,琅嬅公主出现在哪里,她就出现在哪里,如影随形。
锦绣郡主欲言又止,最终做出决定,坚决道:“若你答应我,我就告诉你,是六殿下……啊!”
她惊得捂嘴,懊恼自己说漏了嘴,“我说错了,不是六殿下……”
萧兰骨似笑非笑,“不是六皇子,又是谁?难道是慕渊沉?”
“我绝不会说的!你不必诱导我!”锦绣郡主恼恨道。
“谢谢你告诉我答案。”萧兰骨扬长而去。
锦绣郡主目送她渐行渐远,清纯的眉目掠上一丝丝的冷意。
萧兰骨一路琢磨着回到院舍,难道慕子潇精通五行八卦阵法?
她去找楚玉珩,他兴奋地问:“丫头,又要搞事情了?”
她狡黠地挑眉,“我想逼供,你有新鲜一点的主意吗?”
“对谁逼供?”楚玉珩摩拳擦掌。
“暂时保密,你先想办法。”
“办法多的是。”
这夜,慕子潇在海棠小筑用了晚膳,消磨了小半个时辰才回听雪轩。
走到半途,他脚下一绊,不知道绊到什么东西,华丽丽地扑了个狗吃屎。
下一瞬,一个麻袋照下来,一个刀手劈下去,他立刻晕了。
没多久,他清醒了,发觉自己被人头朝下吊着,顿时大怒,“哪个兔崽子干的?放开我!”
忽然,他闻到一股熏天的臭味,好像是茅房的味道。
臭得快呕出来了。
此处是后山,暗夜黑沉沉的,冷风吹得树梢沙沙的响,平添几许森然。
楚玉珩拍拍他的脸颊,邪气地扬眉,“慕子潇,记住了,是我。”
慕子潇认出他,气得快要炸了,又看见萧兰骨站在一旁,不由得愣了一下。
她为什么绑自己?
“快放我下来!”
“慕子潇,听说这次琅嬅公主大显神威,是你这个军师在背后参谋。”萧兰骨浅笑吟吟,格外的甜美动人,人畜无害。
“你先放我下来,我就告诉你。”慕子潇挣了挣,没用。
“老实点。”楚玉珩往他的腹部揍了一拳。
“嗷呜——”慕子潇咬牙切齿道,“有种就跟我单打独斗!”
“你如实回答,本王会满足你这个愿望。”楚玉珩邪魅不羁地冷笑。
“……”慕子潇气得不想说话了。
“六殿下草包的大名在龙都、天潢书院如雷贯耳,你精通五行八卦阵法,我怎么就不信呢?”萧兰骨好整以暇地问,“你是琅嬅公主的军师,你的背后还有个军师?”
“你信不信,关我什么事?”
“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你背后的军师是慕渊沉。”
慕子潇心神一跳,她怎么猜到的?“这件事跟大哥无关。”
楚玉珩手里攥着的绳子松了松,满目邪恶。
顿时,慕子潇直线下坠,惊恐地发出凄厉的惊叫:“啊!”
想象里的头脑坠地、脑浆迸裂,没有发生,取而代之的是,臭味熏着他的头,笼罩了他的五感。
他睁眼,看见头下面是一个木桶,木桶里装满了令人作呕的茅房秽物,还有苍蝇嗡嗡地叫。
突然,胃里一阵翻腾,他险些呕出来。
他气急败坏地怒吼:“楚玉珩,快把我放下来!”
楚玉珩笑眯眯的,格外的邪恶,“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意外个鬼!快放我下来!”慕子潇怒吼。
“你不如实说,本王就让你尝尝这等滋味。不知你是先憋死呢,还是先被这些熏死呢?”楚玉珩啧啧有声,唔,这是一个有味道的新鲜玩意儿。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不要做得太过分!”
“你害丫头,就是害本王。从今日开始,本王与你是敌人。”
“……”慕子潇气得没脾气了。
听了楚玉珩的话,萧兰骨心念微动,着实感动。
他是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
她的小脸绽放甜美迷人的微笑,暗夜里宛若一朵明艳的芍药,“慕子潇,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慕渊沉教你摆阵法。其实,他利用了你和琅嬅公主,为的是对付我。”
慕子潇忽然有点心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反正,这件事跟大哥无关……”
楚玉珩出其不意地松手,脸庞浮现邪气的冷笑。
慕子潇的心再次提起来,绝望了!
完了完了……
陡然,停了!
他饱受惊吓地睁眼,只差那么一点点,就碰到了。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楚玉珩冷冷道。
“你和琅嬅公主合谋害我,让你吃点苦头,算是礼尚往来。”萧兰骨清凉地笑,“既然你不说,就在这里熏一夜吧。”
“这个主意不错。”楚玉珩笑道,“本王找个人看着他。”
慕子潇看着他们离去,气得吐血。
这一夜,他苦不堪言。
直至天色大亮,有人来后山,才把他放下来。
他一瘸一拐地来到海棠小筑,看见大哥,噗的一下软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