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有些安静。
穿着衬衣的男人看了看口供,又抬起头看了秦方升一眼。
“你是说,你和张兰兰说好了要娶她,结果她是怀了孕的,想让你帮忙养孩子,所以你就跑了?”
秦方升有些哆嗦的点了点头,一脸怯懦的看着面前的三人,“是这样的,我这……不算流氓活动吧?”
啪!
中间那人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秦方升!你最好老实交代!”
“张兰兰的说法和你的说法完全不一样!”
“这件事你要怎么解释呢?”
秦方升吓了一跳,赶紧开口,“我怎么知道啊!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要是不信,你们去村里王叔那里问问就知道了!你就问王叔有没有给张兰兰开过打胎药,这一点总是骗不了人的吧!”
他面上战战兢兢,但是心里却略微有些幸灾乐祸!
他打赌,张兰兰绝对不敢把怀了别人孩子的事情和与他秦方升睡一张床的事情一起说出来!
因为如果真的是这样,张兰兰就是流氓活动中的后一种了,甚至情节还有些严重!
所以她所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重要了!
秦方升此刻并没有停下来,反而还在不断的举证,“各位同志,你们去查查就知道了,打胎是真的,另外一个就是我听说不少人都和她私定了终身,这样的人,别说娶回家了,我碰都不敢碰啊!你们说,我怎么可能和她从事什么流氓活动吗!”
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再说了,我之前和隔壁的方如搞对象,他爸有些不答应,要不是,我也不会想着娶张兰兰啊!这下好了,方如那边要是知道这件事,我还怎么做人啊我!”
情至深处,秦方升痛苦的锤了锤自己的脑袋,一副悔恨的样子,甚至眼睛都红了!
看到这一幕,三个衬衣男人对视了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
秦方升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们自然是需要自己判断的。
很快他们就派人去王医生那里去问了。
与此同时,各方的结果汇总了,他们也终于得出了结论。
一个人开口道,“这个叫做张兰兰的,很明显,道德极其败坏!怀着别人的孩子却想着嫁给秦方升,甚至不惜说和秦方升睡过,要告他流氓罪!我们绝对不能姑息这种人!”
另一个人点了点头,“至于张兰兰说的和秦方升睡过,这个我查过了,村里很多人都说和张兰兰约好了一起结婚,秦方升也是其中一个,这里面有些不清不楚,但最为关键的是,张兰兰始终拿不出证据来,她空口无凭,也没有别人能证实,所以这件事,我觉得秦方升同志是无辜的。”
终于,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材料,觉得里面还有不少的猫腻,但是他也不想点破,事情的真相,他已经猜得七七八八了。
处理了这么多案子,他什么样的情况没有见过?
见两人发话,他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既然意见达成一致,就可以判罚了!张兰兰道德败坏,处以罚款五十,批评教育的决定!秦方升,秦涛等人,可以一致释放了!剩下唯一的问题,孩子是谁的,这件事务必要从张兰兰的嘴里问出来,一致判罚!”
另外两人点了点头,三人一致同意了这个决断。
随后就是紧锣密鼓的安排处罚。
村长在大喇叭里将判罚的声明说了一遍,还大声的表明,会张贴三日的大字报!
秦方升和秦涛他们全都被放了出来,秦涛更是瘦了一圈。
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假装不认识。
就在秦方升以为一切都瞒天过海的时候,却被一个衬衣拦住了去路。
他认出来了,对方正是审问自己的三人坐在最中间的那个。
这人严肃的看着秦方升,“我知道你这次是什么情况,但是你要记住这个教训!你要是自己做人端正,能给她们这样的机会吗?”
秦方升一时有些脑壳大。
这个人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跑过来教训自己?
不过听他的语气,好像知道这案子背后的所有信息了,想到这里,秦方升也是一阵阵的紧张。
好在衬衣说了两句话之后就走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另一头,秦方升和秦立文说了这件事,秦立文微微的缩了缩脖子,“那人我认识,他爸之前是来我们这里的知青,快要饿死了,我给塞了半截红薯,这才活下来。”
秦方升听到这个消息,不得不感叹自己命大,要是换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张兰兰要批评教育不假,但是他秦方升也别想落下个好!
想到这里,秦方升隐约感觉,就连老天爷也在帮自己。
而这还仅仅是一个开端!
占了秦方升小便宜的中年女人和被通知去会议室开会。
校长一脸严肃的拿出了两分文件摆在桌子上,抬起头开口道,“眼下我们学校主要有两件事还没解决,第一件事,要在放假之前联系上木匠处理相应的报废的课桌和板凳。”
说着,他抬起头扫了众人一眼,继续开口道,“第二件事就是咱们学校的副校长离职的事情,这些事包括了课桌板凳之类的,全都是他一手操持的,不得不由我来顶上,但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我们还是要尽快评选一个副校长出来。”
校长话音一落在场的不少职工顿时一个个的兴奋起来。
但很快他们的兴奋就化作了冷淡。
因为有资历的只有那么两三个人。
知道这个消息的中年女人兴奋得捏紧了拳头!
论资历,论功劳,她在这三人之中都是最有可能的!
副校长这个职位,非她莫属了!
此时的校长抬起头看了众人一眼,继续开口道,“你们三人的信息我们都是知道的,现在请你们三人三天之内交一份申请资料上来,我们会做一个系统的评比……”
校长在上面滔滔不绝,而此时的中年女人已经满脑子是当上副校长之后的事情了。
回去之后她就把这件事和老公说了,嘴里还嚷嚷着,“你看着吧,这一次副校长非我莫属了!这桌子怎么回事,写字都写不平整!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那个乡巴佬多帮我做一张书桌的!”
她老公自然也没当回事,看着报纸道,“下次见到再让他做不就行了吗?急什么?别说,他的这些家具做得还都不错,坐上去感觉就是不一样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