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个叫做秦涛,在村里也是秦方升的铁杆兄弟,小时候不会游水,跟着秦方升他们去大浚(水渠)洗澡,被秦方升救了一条命,自此跟秦方升的关系最铁。
那时候秦涛的爸妈拿秦涛没办法了,往往都会来找秦方升,让秦方升帮忙劝着点秦涛。
此时听着秦方升的话,他嘴里叼着烟,看人手一根了,就把袋子手起来,紧紧的抓着,替秦方升看着烟叶子,免得全都被这群兔崽子给糟践了。
但脑子里也想着事情,略带一点疑惑的看着秦方升,“二哥,你这么搞,张兰兰最多也就名声坏了,他爹要是一口咬死要嫁给你,到头来还是你最吃亏。”
秦方升也有点憋屈。
主要是张文才最近一直在做工,说白了,根本就没有别的把柄。
按照秦方升的想法,等到过几年张文才打算做生意了,再用别的手段把张文才弄垮。
但是眼下肯定是不行的,难不成他还能跑到队上去把张文才的活给搅黄了?
这么一想,秦方升还真有了点想法,但眼下也没说,对着秦涛道,“当然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你们去闹,闹得越大越好,村子里瞒不住了,就会有人过来查,到时候我会把他们买打胎药的记录拿过来,张兰兰未婚先孕,一个流氓罪是跑不掉的!”
秦涛顿时皱起眉头,“二哥,你不是说你和她有过一晚吗?这要是被她捅出来,你这不是自投罗网?”
“你觉得,到时候谁会相信啊?还是说,我和她有过一晚的事情,也能和打胎药的购买记录一样,白纸黑字的摆出来?”秦方升意味深长的说着。
听到这里秦涛总算是笑了起来,秦方升的意思他完全理解透了。
想想,十几个人说张兰兰和他们私定终身了,到头来就算有人来查秦方升,秦方升用一样的口供,完全就可以鱼目混珠!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秦方升说的,张兰兰手里没有证据!
秦涛将手里的烟塞给了秦方升,开口道,“二哥你放心,这事能成。”
秦方升笑着拍了拍秦涛的肩膀,“等过几个月,二哥在外面弄好了,就把你们全都带出去,男人嘛,还是要出去看看世面的。”
他这一说完,一群人全都围了过来,大都是问外面的女人好看不好看,还有就是外面是不是也顿顿吃红薯。
秦方升笑着和他们说了几句,趁着天色快黑了,赶紧就回了家。
一进屋,秦立文就从马凳上站了起来,手里抓着一根棍子就朝着秦方升冲过来。
兔崽子胆子大了,敢把他的烟叶子全都拿走了!
秦方升见状不妙,立马掏出了十块钱!
秦立文棍子一丢,把钱收好,嘴里还嘟囔着,“别告诉你妈,让她知道了,又要叨叨了。”
秦方升从善如流,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就跟老妈开口,“我给了爸十块钱,你们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妹妹们还在长身子呢,姐姐天天在队上干活,也累,都得补补。”
听到这话,秦立文碗筷一丢,吃肉都不香了……
方如没有要秦方升的米和肉,还是秦方升拿了个大碗装了满满当当的一大碗给送过去的,回来的时候,秦立文吧嗒吧嗒的抽着烟,嘴里却说着,“你得空给你爷爷奶奶也送点过去。”
“送过去全便宜了秦方和那个王八犊子!这事我不做!你让爷爷过来吃肉都没事,总之我是不会送过去的!”
秦方升眼中闪过一丝凶意,“爸,你先别骂我,你不是不知道张兰兰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我告诉你,秦方和的!那天在爷爷家喝酒,就是他背着我出去的!”
听到这话秦立文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这个兔崽子!还有没有把你这个二哥放在眼里啊!明儿我去说说他去!”
两个妹妹吓得缩了缩脖子,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秦方升给她们夹了两块肉,随后就回房睡觉了。
秦涛办事,秦方升是放心的,他明天的赶紧回木房里,把那些桌子凳子什么的做好给那个中年女人送过去,不然的话时间上怕是来不及。
第二天天还没亮秦方升就出门走了,方福那边秦立文虽然让他照看着点,但是眼下还不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秦方升心里自然是要分清楚什么事情重要什么事情不重要的。
回到了木房已经是晌午了,地面上铺着一层割木灰,踩上去软*绵绵的,还有两张小桌子,上面放着好几块处理好的木板。
秦方升扫了一眼就开始干活。
刨木头,切割木头,这些事秦方升一个人就能忙得过来。
就是中午在外面灶上做饭的时候,秦方升看着隔壁村要回去的木工招呼了一声,“麻烦帮我给王洋带句话,就说让他晚上送两棵树过来。”
王洋就是秦方升合伙做这个木房的同学,他的爸爸是木匠,也是秦方升的师傅,两人的关系很是不错。
就连木房里唯一的一把电动的割子(切割装置),都是王洋爸爸之前赊给秦方升和王洋的。
吃完饭秦方升会回到了木房里,将木板往割子上推去,旁边还有辅助的棍子,避免推歪了。
唯一麻烦的就是镂空的花纹,他们可没有后世那种装备,唯一的一把割子,还是装在桌子上的,就是那种桌子中间开个口子装好,发动机器割子自己就会转,把木头推过去就能完成切割的东西。
所以镂空的东西都需要秦方升一点点自己凿,这可是个大工程,所以说四块钱秦方升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多赚。
而干起活来的秦方升完全不知道日夜,晚上都会点着灯干一阵,昏暗的灯光下,秦方升一遍遍的画线,一遍遍的用凿子和锤子敲打着,最后还要一点点的打磨掉毛刺,用钉子拼装。
等到王洋带着树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秦方升处理好树木,总算多了一个帮手,两人一左一右两张桌子叮叮当当的敲个不停。
看着上面的花纹,王洋啧啧两声,“这东西最少也要卖一块五,不然根本划不来!”
秦方升头也没抬,“就一块,县城里一个学校的老师,要是和她把关系打好了,说不定以后那学校的桌椅板凳都归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