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冒险赶回鬼神门,是想让周先生好生看看有什么能抑制那噬心蛊的东西,却没想到姜缨会来造访,还打着用蛊虫控制他得到主意!
分明他当时恨不能趁机将这女人除之后快,可杀心越重,他的胸口就越像是被万千虫蚁撕咬一般,最后竟然会忍不住对她做了那种事!
祁淮墨的胸膛起起伏伏,落在姜缨眼里,更像是不肯屈服于她的淫威。
宫宴在即,姜缨失去了耐心。
“少君执意不肯,今后可莫要后悔。”
扔下这句话,她直接走出了未央宫,只留下祁淮墨一人紧攥着拳头愣在原地。
御花园中,许多名门公子已经在成群结队聚在一处,议论纷纷,受邀前来的贵女们也颇有些不忿,嘀嘀咕咕说着姜缨过分霸道。
姜缨出现时,众人的目光纷纷聚在了她身上。
“见过长公主。”
一众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行礼,姜缨环顾一群,语气淡漠:“不必多礼,自行坐下吧。”
她走向上首的座位,打量着那些样貌俊朗的翩翩公子,心里忍不住冷笑。
在这里的大多是各家的嫡次子,身份上说得过去,才学武功也还不错,可到底不是各家的中流砥柱。
不过老狐狸这么做,倒也下了血本了。
是打算在她身边放钉子?
她打量的目光过分明显,顿时让厅中的公子哥们心中不忿了起来。
站在最前面的英武少年皱紧了眉,总觉得姜缨是在看着自己,咬了咬牙拱手道:“公主殿下,臣无意尚公主,请公主莫要……让臣为难!”
姜缨困惑的看他一眼:“你是……”
那小公子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
他以为姜缨是对自己有意,才朝着他的方向看,却不知姜缨不过是在琢磨事情,并没有特意看谁。
“臣,臣乃兵部尚书府嫡次子欧阳辉。”
欧阳辉虽有点下不来台,却还是梗着脖子勉强回应:“臣志在忠君报国,无意将自己束缚在后宫之中,请,请公主同意臣先行告退!”
有人起了这个头,许多被家族逼着过来的公子就有些蠢蠢欲动。
贵女们的眼神顿时变得促狭。
先前她们是不服自己的如意郎君被姜缨随意挑选,现下有人当众拂姜缨面子,她们自然乐得看戏。
姜缨淡淡扫他们一眼,素手轻轻扣了扣椅子扶手。
“欧阳公子,在本宫面前自称臣,恐怕你还没这个资格。”
她唇角噙着一丝讥讽的笑:“欧阳公子今年二十了吧?一无功名在身,二未身怀要职,不过在骁骑营挂了个虚衔,也配在本宫面前自称是臣?”
欧阳辉的脸色又差了些,死死握着拳面带屈辱。
许久,他才冷声道:“那在下不愿尚公主,可以离开了吗?”
“自然可以,本宫也没有邀请欧阳公子,不过是吩咐杨大人,说可以将有意尚公主的人选邀来参加宫宴。”
姜缨语气促狭:“欧阳公子来参加宴会,又要当众拂本宫面子,大概是挨不过家里人软硬兼施,心不甘情不愿来的吧?”
被姜缨说破真相,欧阳辉的表情有些僵硬:“是,是又如何?公主既然说在下可以离开,在下便先行告退。”
他正想见礼告辞,姜缨却冷然开口:“你的家人,便能让你不得不来参加宫宴,那欧阳公子凭什么觉得,在本宫面前轻狂,本宫便能轻易饶恕你了?”
两名御林军直接走向欧阳辉,将他按倒在姜缨面前。
“公主殿下,你……”
“欧阳辉冒犯皇族,杖责五十,欧阳大人教子无方,罚俸一年。”
姜缨没给他开口的机会,冷冷扫一眼众人道:“诸位公子,还有人要走吗?”
她可以看不起这些货色,不代表他们有资格在她面前故作傲气。
不愿来便不来就是,何必又当又立?
眼看着欧阳辉直接被堵了嘴拉走,在座的众人再不敢多说。
来时他们还在想,姜缨应当不会做得太难看,可现下姜缨的做派却终于让他们意识到,他们完全没有与皇权掰手腕的资格!
姜缨眼看他们老实下来,也不多话:“宫宴开始吧。”
就这样开始?
众位公子表情困惑,本以为姜缨至少会对他们中的一两个人表露兴趣,却没想到她进来之后,几乎就没有用过正眼看人!
姜缨的确没打算从这些人中挑选,不过是想走个形式,再拖延杨安成那老东西一段时间,若这些人当真有骨气尽数离开,反倒是遂了她的心意。
推杯换盏同那些公子哥敷衍一阵,姜缨便觉得有些不耐。
她正想着该怎么打发走这些人,一名宫女低眉顺眼上来低眉顺眼想为她斟酒,却一时不查,将她那一身大红宫装打湿。
“公,公主!奴婢该死!”
那宫女赶忙跪下,脸色惨白。
“无妨。”
姜缨本就在想着该如何离场,眼下倒有了由头,起身淡道:“本宫要回去更衣,诸位随意。”
扔下这句话,姜缨便朝着自己的未央宫走去。
可行至一处别院,却莫名觉得头脑一阵昏沉。
“公主殿下?”
云姬的声音在她耳边模模糊糊响起:“您怎么了?”
姜缨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快去宣太医!公主,阿云扶您去清凉殿休息一会。”
明明云姬就在她身边,姜缨却觉得自己的神智越来越模糊。
这并不像是不胜酒力,她酒量一向不错,难道是中了药……
脑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她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在云姬身上沉沉睡去。
云姬心里一紧,生怕她出了什么事,嘱咐宫女守在清凉殿,便急匆匆跑向了太医院。
没过多久,一道黑影悄然摸进清凉殿中,绕开守在门外的宫女走向昏睡不醒的姜缨。
他嘴角扬起一丝得逞的笑,伸出手就想撕开姜缨身上的衣服,床上的姜缨却忽然睁开眼,眼神幽冷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