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凉那些皇子,各个都不希望周光耀活着回去,所以救他的,定然不是曳凉的人,可除了曳凉的人,谁还会救一个将死的质子?
“去查一查。”
“是。”
长公主大婚,举国同庆,天不亮,未央宫就热闹起来,开脸,梳妆打扮,换衣服,未央宫里,丫鬟婆子,各个没个空闲。
院子里,吹吹打打,好是喜庆。
“宫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确切地说,自从先帝与先皇后走了后,这宫里就冷清下来了。
姜缨大婚,休朝三日,小皇帝难得不用去御书房上课,早早来了未央宫,与小太监一块在院子里点炮竹,玩得十分开心。
因为没有长辈,姜缨早早将老护国公与护国公请到了未央宫,老护国公看着姜缨成婚,开心不已。
“你父皇与母后若是看到这一幕,定然会很开心的。”
父皇母后那般疼爱她,若是知道她为了帮邵儿守住江山,这才嫁人,定然会难过的……不,若是他们在,她现在,必定是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她选的夫君,必定是万里挑一,最爱他之人……想起父皇母后,姜缨一向冷清的面容上,难得有了几分动容。
老护国公瞧着,越发心疼她,“好孩子,你放心吧,外祖父会护着你的。”
“谢谢外祖父。”
成完亲,天色渐晚,忙活了一整日,终于有时间吃点东西了,姜缨赶紧让云姬去准备晚膳。
“公主不与祁少君一块吃吗?”
“不必。”顿了顿,补充,“成亲不过是权宜之计,以后,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就是。”
“可今晚是新婚之夜……若是今晚公主与祁少君不同房,朝中大臣,恐怕要说闲话。”云姬替姜缨担心。
“那些老东西,有心思管本公主的闲事,朝堂之事,也不见他们多关心。”罢了,成婚本就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嘴,婚事都办完了,不差再演一场戏。于是晚膳后,姜缨让云姬将祁淮墨请到了寝殿。祁淮墨黑着脸,一脸不情愿地提防着她,“我可以与你成婚,但是你休想逼我与你做那事。”
“什么事?”姜缨明知故问。
自从知道了祁淮墨的真面目后,姜缨就特别喜欢看他装傻的样子,毕竟,也不是谁都能演得这么像,差点,连她都给骗了。
“公主可真是不……”祁淮墨收到姜缨的警告不情不愿改口,“公主何必明知故问,总之,这是我的底线,公主若是再强求,我现在就可以撞柱子。”
虽然姜缨知道他在演戏,但也懒得陪他继续演下去,“你放心吧,若非中蛊所致,本公主根本不会碰你。”
显然,姜缨说的这句话,祁淮墨不相信。
“本公主还要批奏折,你若是累了,就去外面的软塌上休息吧。”姜缨还有正事要忙,便不再搭理他。
祁淮墨见姜缨真的没有要强迫他的意思,眼底的防备渐渐散去,转身去了外面的软塌。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一股熟悉的香气袭来。祁淮墨睁开眼睛,准备瞧是怎么回事时,来人急切地抱住了他……
当祁淮墨睁开眼睛,看到来人是谁后,立刻黑了脸。
他怎么就相信了她的话,这个该死的女人,
又是一夜缠绵后,姜缨已经可以淡定自若地面对从祁淮墨床上醒来这件事情了,“云姬,进来帮我洗漱,更衣。”
云姬帮姜缨穿衣服的时候,看到她身上欢愉后留下的痕迹,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直接说便是,在本公主面前,你大可不必如此。”洗漱之后,姜缨走到桌前开始上妆,云姬过来伺候,“公主可想过子嗣一事……”
姜缨起来的时候,祁淮墨已经醒了,之前不动,不过是不想搭理她罢了。眼下听到云姬的话,祁淮墨竖起耳朵,屏息聆听。
啪嗒一声,梳子掉在桌上,碰到桌角,摔在了地上,云姬见状,赶紧蹲下身子捡起梳子,开始帮她梳头。
“此事我之前确实没想过。”最近事情太多,倒是忘记此事了,这场婚事,只是一个权宜之计,她绝对不能让这场婚事生变,至于孩子……她从未想过,“等下你亲自去太医院抓一副避子汤药,熬好之后,送到这里来。”
“是。”
“祁少君还要偷听到什么时候?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去向陛下谢恩了。”姜缨武功高强,祁淮墨是不是在装睡,她一清二楚,刚才只是懒得拆穿他罢了。
“公主对自己还真是心狠,若是皇上知道你为他考虑至此,应该会很感动。”虽然祁淮墨也从未想过让这个女人为他诞下子嗣,可是当他亲耳听到,她不想要他的孩子时,心里依旧不太舒坦。
“祁少君何必因为心里不痛快而揶揄本公主,你我都清楚,这场婚姻究竟为何。本公主这么做,又何尝不是在为祁少君考虑。”
姜缨看穿他的心思,干脆直接将此事挑明,顺便警告道,“你也说了,本公主为了邵儿,可以豁出去一切,所以祁少君,还是别打本公主的主意为好,要不然……你必定会后悔的。”
哼,不过是一个奸诈,狡猾,不知廉耻的女人罢了,他还不稀罕呢。
可笑的是,昨日在婚宴上,他居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同情这个女人,如今看来,真是可笑至极。
她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女罗刹,根本无需旁人同情。
“公主去殿外等候即可,我……马上好。”
两人一块来到少阳宫时,小皇帝姜绍刚练武结束正要用膳,见姐姐过来,立刻跑了过去。那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威严与规矩。
“皇姐,邵儿知道你今早要过来,所以早早命令厨房做了你喜欢吃的早饭,皇姐陪邵儿一块吃早饭好不好。”姜绍最喜欢皇姐了,以前皇姐是他一个人的,眼下皇姐成亲了,姜绍生怕皇姐喜欢那个质子比喜欢他多,一早上,可劲表现,瞧得姜缨哭笑不得。
“皇上又忘记要自称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