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近了,借着月光,她才看清了对方长相,不得不说,他那张过分俊美的脸依旧令人惊艳,与传闻中的他大相径庭。
只是司马律玺周身气质异常阴鸷,犹如森林中伏击许久的黑狼,刹那间就能咬破猎物喉咙,鲜血喷溅,残厉嗜血。
昏暗中,林玉凌眉尾微挑,男人中的极品?
司马律玺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声音低沉暗哑:“果然很像。”
林玉凌愣了下,像什么?
她抬眸迎上对方打量,意外发现,他看她的视线,竟有一瞬间柔和。
好似透过她这张脸,在怀念另外一个人,难道是把原主当成了某个心爱女人的替身?
渣男实锤了!
这件事听来离谱,但放在如传闻中魑魅魍魉般的神秘司马二公子身上就很耐人寻味了。
“可惜,只是个赝品。”
林玉凌:“……”
呵,替嫁还替身,合着她命中不能做自己?话本子都不带这么写的。
红烛微光,林玉凌精致姣好的容貌渐渐清晰,司马律玺直勾勾盯着她,微微勾起唇:“有意思,你是唯一一个敢直视本公子的人。”
林玉凌毫不畏惧迎上他的目光,掩唇轻笑,“公子,哦不,夫君也是玉凌的第一个男人。”
司马律玺断没料到这女人是个这么放浪形骸的,果真是商人之女,只冷声道,“不该有的心思千万不要有,否则谁也保不了你。”
林玉凌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儿,心中暗暗道,本姑娘可不需要你保,野外求生,飞檐走壁,疗伤自救可是我们必修的功课。
忽而,视线一阵天旋地转。
林玉凌身体僵住——
她可是第一次坐在一个男人腿上!
“本公子不会动你。”
果然是一个心里有白月光的男人。
“二公子请自重,玉凌不会做任何人的替代品。”
林玉凌行云流水地起身,理了理衣袖,一副不是你走就是我走的架势。
“哼,这可由不得你。”
气氛顿时变得诡异不安起来。
门口的丫鬟看到了主子阴沉不悦的神色,随即缓和气氛,道,“时候不早了,侧夫人的住处在含香苑,便随奴婢来吧。”
侧夫人?
竟要她林玉凌伏低做小?
呸。她要做独一无二的。
含香苑离司马律玺所住的沁竹轩很近。
林玉凌这一路上已经向念香打探了不少这府中的规矩,便是少说多做学机灵。
临了,念香谨慎地交待道,“这含香苑清净,恐也无人打扰侧夫人,往后侧夫人只管尽心侍奉二公子,切勿照看好自己的身子,特别是侧夫人的容貌。”
“本姑娘这容貌可是娘胎里带的,难道是二公子花大价钱买的?”
这男人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她只是个替身罢了。
“这……奴婢不知。”
念香抬头看了看夜色,似是有要事便匆离去。
不是吧,真被猜中了?有权有势就了不起么?!林玉凌暗自腹诽着。
今夜,是月圆之夜。
可惜林玉凌没功夫赏这好景,累了一天了,是得好好歇息了。
她从这里能看到沁竹轩的零星的烛光,那里异常安静。
林玉凌过惯了枪口刀尖舔血的生活,只是她的终身大事居然这么潦草?
那是万万不能的。
是得想个法子替原主报仇,否则原主的意念每每折磨地她头疼,夜里找自己索命。
若能大仇得报,便离开这府邸,觅寻一位如意郎君,好闻一闻恋爱的酸臭味啊。
她都快成剩女了,还没谈恋爱呢!
林玉凌思虑间快要睡着了,迷糊之间脖子突然被一双冰凉的大手掐住了。
“呃……呃”。
她几近喘不过气来。
林玉凌瞳孔放大,瞬间清醒,看清楚了掐着她脖子的刺客,正是满脸阴鸷的司马律玺!
但此时此刻的男人双眼猩红,额头一根根青筋暴起,宛如疯魔。
“司马律玺……你……放开……我……”
司马律玺显然失去了理智,赤红双眼犹如嗜血猛兽,让林玉凌头皮发麻。
司马律玺竟被人下了蛊毒!
即便是被他死死扼着,林玉凌用力挣扎着顺势搭上他的脉搏,这居然就是司马家二公子阴晴不定的原因。
林玉凌曾经修过一门上古医药的课程,略懂一二。这种蛊毒总会在每个月的月圆之夜发病,若长期无法治愈,三年一过,便会不治而亡。
司马律玺死死压着林玉凌,看着她那双相似的桃花眼忍不住出神了一瞬,“宛宛……”
“宛宛是谁?”
提起这个女人,对方有一瞬间的愣怔。
趁他失神,林玉凌一把击中司马律玺的昏穴,抽身出来。
“二公子……二公子”。
念香慌张闯进来含香苑,见到床上二人纠缠的痕迹,惊恐道,“侧夫人,你的脖颈……”
“无碍,送二公子回去罢。”
林玉凌看念香惶恐不安的神情,瞬间心下会意,对她点头道,“放心罢,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泄露的。”
林玉凌心下很快有了主意,或许,她应该和司马律玺做一笔交易了。
这赔本的买卖她可不会做,只因,这蛊毒她可以解。
“小莲,明日去书坊帮我买几本书来。”
待昏迷的司马律玺被下人背走以后,林玉凌在纸上潦草地写了几本古籍的名字。
“侧夫人,买医书来做什么?”小莲一边磨墨,疑惑地问道,惊叹这商女居然懂这劳什子。
“话多。”
林玉凌凌厉的眼神投射过去,那丫鬟瞬间不敢吱声了。
小莲面上虽应着,可心里甚是不服,一个庶女做了侧夫人,竟是这般傲气!
“还有,明天替我打听几件事情,是关于我娘家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