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翡,跪下!”
容锦兰突如其来的呵斥,让绿翡立刻住嘴回过神来,当触及容锦兰眼底的怒火时,绿翡吓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由于她和珍珠陪伴容锦兰多年,是容锦兰的心腹丫鬟,所以容锦兰对她二人也比对其他的仆从丫鬟们要好很多,向来和气,也从未责罚过她。
如今,她还是见容锦兰头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火。
看着跪在地上脸色有些发白的小丫鬟,容锦兰怒火稍平,但仍是沉着脸问道:“绿翡,你现在可知错?”
绿翡不解,抬起头来看着与往日不同的容锦兰,根本丝毫没意识到她做错了什么,竟还反问了句:“小姐,奴婢犯什么错了?”
容锦兰被气笑了,绿翡作为她的贴身丫鬟,又是三皇子的人,本该有一定的眼识,可现在竟然会这般的不知轻重,甚至连自己的错误都看不到!
好!既然绿翡不清楚,那就让她这个做主上的好好来说一说!
她盯着绿翡,一句句逼问,“太子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那是你能在这里随便议论的吗?这若是被外人听到,该说我容家治下不严了!更有甚者,恐怕还会借机往容府的头上泼脏水,届时容家出了事,是你能负责的吗!”
绿翡还是头一次被骂的这么重,她有些不服气直接拍拍裙摆从地上站了起来,气愤道:“小姐!奴婢说的本来就是事实,让太子殿下和三皇子殿下站在一起,稍微有点眼色的都要说三皇子好!而且你看太子说是送东西表达谢意,可送的不过是一本小棋谱,而三皇子呢,那可是名剑虞美人!”
见绿翡竟然擅自起身,容锦兰直接抽出佩剑,以剑柄击触绿翡的膝盖,给绿翡打的一个趔劼,重新跪在了地下。
她语气森冷,“我何时让你起来,你现在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吃了苦头,绿翡也不敢那般放肆了,她直直的跪在地上,语气也收敛了些,“奴婢不敢。”
没有在这种事情上多做纠缠,容锦兰举起棋谱在绿翡的眼前,冷笑解释:“你可知你口中的小棋谱是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的东西!它的价值甚至还在三皇子殿下送的虞美人之上!我看从今天起你不用跟在我的身边了,就去外院呆着,届时会有管事去安排你的差事。”
说完容锦兰便转身离开了,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绿翡。
三皇子殿下可是特地把她送到小姐身边看着她的,这若是让三皇子殿下知道她被罚去了外院,她肯定又要少不了被教训一顿!
本来还跪在地下的绿翡听到之后,猛地又站起来了,她朝着容锦兰追去,同时还一边喊道:“小姐,奴婢知道错了,你别罚奴婢去外院!”
然而容锦兰根本头都未回,对于绿翡的请求之声更像没听见一般。
虽说容锦兰刚刚并没有下重手,可是膝盖的疼痛依然让绿翡跑的越来越慢,根本就追不上容锦兰,眼看着容锦兰的背影渐渐消失,绿翡被气的直跺脚。
而另一边的容锦兰回到屋内,立刻迫不及待的走到书桌前坐下,打开了《玄机》开始悉心研究。
《玄机》是一本古书,书页虽然已经有些泛黄,但并不影响观看,可见秦钰很珍惜这本书,给保存的很好。
一颗颗黑白棋子分散在棋盘上,组成无比玄妙的阵法,让容锦兰看的如此如醉,无可自拔,直到她翻到了其中的某一页。
“咦?”
这一页的纸张洁白如新,上面画了一副棋谱,是解上一页的残局的,只是这张特殊棋谱一看就不是《玄机》本身所带的,可见是秦钰的手笔。
这倒是让容锦兰来了兴趣,她又往后翻了翻,其中还有一些秦钰本人绘上去的棋谱,她研究了一番,却发现棋子罗列而成的战场,好些排兵布阵秦钰都无一例外的棋差一招。
这让容锦兰心底起疑,前一世她可是和秦钰交过好几次手,从来没有在秦钰的手中掏得什么好处,现在看到这每每都差一步的棋局,她几乎可以确定秦钰这是故意而为,目的估计是不想让她发现他的真实才学。
容锦兰低头沉思,想的正入迷,门却突然被人推开,紧跟着珍珠从门外冲了进来,她没注意脚下的门槛,竟然还被绊了一下,还好反应极快的扶住了门框。
不过她似乎对于这些根本就不在乎,一张小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喜色,她喊道:“小姐,好消息,好消息!”
看着一向稳重的珍珠竟然能在这日常进出好几趟的房屋差点摔倒,容锦兰顿时有些好奇,她走上前去,询问道:“什么好消息,能让你激动成这个样子?”
珍珠也知自己今日有些莽撞,但是还是兴奋回道:“老爷和少爷在边关赶走了前来侵犯的敌人大军,获得全胜,再次立下新战功了!”
听说父兄立了新战功,容锦兰的心里是既高兴又担忧,她可没忘记上一世容家的覆灭,是被多少人在暗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放纵的。
如今父兄再立新功,只怕有些大人物要坐不住了……
珍珠见容锦兰脸上几经变化,最后竟是连一个笑容都没有,一时有些疑惑,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老爷和少爷立战功了,这不是好事吗?可小姐你怎么看上去并不是很高兴?”
面对一心像着容家,在她身边陪伴多年的丫鬟,容锦兰嘴角终归还是扯起了一丝的微笑。
“我很高兴父兄能够再次在外敌的手下护卫住我们的家园,保护了边关的百姓,可是事物都有双面性,这既是好事,又不是好事。”
珍珠根本就不太能听懂容锦兰话里的意思,“怎么又是好事,又不是好事了,难道好事也会变成坏事吗?”
容锦兰但笑不语,并没有作何解释,珍珠索性也不在追问,反正在她心里,小姐这么聪明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