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好好考虑下吧,不急,先缓两天。”
傅大山没有让傅三里马上表态,话落便回自己屋了。
毕竟下药的事一出,傅南堂肯定会愈加防范,安静两天,让他放松警惕也好。
至于傅三里会不会答应,傅大山完全不担心。
他这位叔叔的为人,他还是很了解的,最终绝对会在利益面前妥协。
……
两天过去,陵园那一切安好,没再出什么事,修坟之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进度虽不算快,却也不慢。
按照这节奏,约莫再过个十天,就可以完工了。
秦思这些日子也没闲着,除了各种去了解这个自己身处的世界之外,且还不忘锻炼自己的身体。
她在现代时为了防身,有练过格斗,撂倒几个成年男人不成问题。
原主这身子着实有点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要是遇上点事,那就糟了。
秦思打定主意,必须将身体锻炼好,起码得会些自保的本事。
傅南堂在院子里练剑,看着秦思比划的那些格斗动作,狭眸里划过一抹深思。
在他眼里,秦思的动作不仅慢,力道还很弱,不过,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武学招式。
秦思一个闺阁千金,是从哪里学的?
这丫头身上的秘密,还挺多的。
尽管有些好奇,傅南堂却也没有询问过。
秦思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他。
一套动作下来,秦思已经不像第一天时那样,累得气喘吁吁了。
反而精神奕奕,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这时,眼前出现一方月白色的帕子,充满磁性的声音自她背后响起。
“擦擦汗吧。”
秦思耳边有一丝痒意,她接过帕子,不动声色地退开一步。
“谢谢。”
这家伙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什么?
说真的,每次两人近距离接触时,光是抵抗傅南堂这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脸带来的冲击力,都花去了她不少力气……
傅南堂当然注意到了秦思的避让,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他淡淡地开口:“不用谢,一方帕子而已。”
秦思冲他一笑:“我洗干净后还你。”
“不必,送你了。”
语气有一丝冷硬,话落,傅南堂转身离开。
秦思愣愣地地看着傅南堂的背影,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她觉得傅南堂突然有些不高兴了呢?
下一刻,秦思猛地想起傅南堂有洁癖,程度还不轻。
她不由抚额,原来如此。
她用过的帕子,即便洗得再干净,对于有洁癖的傅南堂来说,当然不会再要。
秦思嘟了嘟嘴,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小气啊?
帕子不要就不要呗,至于不高兴嘛!
屋里。
傅南堂捧着本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迟迟未翻一页。
脑海里都是方才秦思刻意跟他保持距离的举动,他罕见地有些心烦意乱。
将书放下,傅南堂捏了捏眉心。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干嘛?
为什么会被秦思的举动所牵动情绪?
按理说,他应该满意自己的交易对象如此懂分寸的,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当秦思真的完全只是把他当做一个交易对象,谨守自己的本分时,他心头涌现的烦闷也是真的。
从未有人带给自己这般陌生的感觉,情绪已经渐渐有不受自己控制的趋势,傅南堂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好是坏。
毕竟,他最为人称道的,便是那强大的情绪自控力。
从小到大,鲜少有人和事,能牵动他半分情绪。
傅南堂的老成持重,是连傅家家主傅秋山都惊叹不已的。
傅家人都觉得,除了家主和主母,以及家族生意,这天底下,再没有什么能入得了傅南堂的眼了。
傅南堂闭了闭眼。
既然一时想不通,便暂且不管了,还是先处理那对多次生事的叔侄吧。
……
而另一边。
不出傅大山所料,经过两天的考虑,傅三里同意了他的提议。
傅三里走到窗户前,望着夜空,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老祖宗们若是在天有灵,可千万不要怪我们啊,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们放心,事后我们一定会加倍补偿你们,精心打理你们的坟冢。”
傅大山见状,吞了吞口水,学着傅三里的样子,也说了句差不多话。
如此这般,两人心里仿佛也有了些底气,不再那么揣揣不安了。
关上窗,两人在矮桌旁坐下,举杯对饮。
“叔,既然决定好了,那我们就好好商量一下具体如何行事吧。”傅大山说着,眉头一皱,“听说,陵园晚上也有两个傅三爷的人看守。”
而显而易见,白天工人都在陵园干活,他们若是要行动,必须得在晚上。
傅三里闻言,面色一黑。
这傅南堂是怎么回事?又不是他们心里的蛔虫,怎么总是提前一步做好防范措施?
惊疑不定了一会儿,傅三里仰头饮尽一杯酒,将酒杯重重地搁在桌子上。
“既然如此,想办法搞定那两个看守陵园的人不就行了。”
傅大山给傅三里的酒杯续上酒,“不知叔叔有何妙计?”
“你去把小兰叫来。”
叫傅小兰来?
傅大山面露不解,那丫头能有什么用?
想是这么想,他还是立刻起身照办了。
不多时,傅大山领着傅小兰过来。
傅小兰心里有些紧张,大晚上的,这两个人把她叫来干嘛?
难道又要让她去做上回下药那样的事?
她正猜测着,傅三里慈爱的声音响起。
“小兰啊,这时候把你请过来,大伯也不废话,直说了。是这样的,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办。你放心,这件事办妥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傅大山不知道傅三里要让傅小兰做什么,但也开腔附和。
“兰儿妹妹,这次的好处可就不是一根碧玉簪了,你一定会满意的。”
“大伯,堂哥,你们先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要我去做?”
傅小兰摸了摸头上的碧玉簪,没有马上答应,而是谨慎地问道。
好处比上次多,说明事情难度比上次高,她得先听听是什么事,再做决定。
紧接着,傅三里的话让她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