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注意道苏菡的只有萧景辰,他看着她清冷冷的站在一侧,对于方才的一切似乎无所动容。不知为什么,萧景辰的心里忽然就有些不太舒坦了。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刚才瞧得分明,郭清儿在事发的时候人都吓傻了,根本不像还有余力吩咐手下救人的样子。
如果真如郭清儿刚才说的那样,那个婢女只是跟着主子才学到点皮毛。那么为什么医术更好的主子不出手,而让医术差的丫头出手?
想到这里萧景辰忍不住问道:“郭姑娘,方才贵婢救人的手法殊为特别,不是有何说道?”
郭清儿盈盈一笑:“并无什么特别,就是力气大些把里面异物给拍出来。也多亏了世子出力在前,否则也不会如此顺利。”
郭清儿对自己这个回答满意极了。把功劳分一半给世子,既能显出自己高洁不贪功,又能获得世子好感,可谓一举两得。
可是当她微笑着看向萧景辰时,却没有得到预期中的赞许,反是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她暗自奇怪:难道我说错了?
萧景辰只道了句:“告辞。”便转身离去,临走之时却是连多余的一眼都没有分给郭清儿。
晚上的宴席也分男宾、女宾。
苏菡一直追随在郭清儿身后,虽然她很努力的寻找机会,奈何刘嬷嬷就像张狗皮膏药似,怎么都甩不掉。
晚宴结束,宾主两欢,客人陆续开始告辞。郭清儿多喝了几杯果酒,酒气上头,满面绯红,浑身也有些燥热。出门的时候,刘嬷嬷要给她披狐裘披风,她也拒绝,“等下再披,本小姐现在还热得很。”
出了女宾的宴会厅,汇合了郭世荣,走不过多久,便看到大门处萧景辰正陪在襄王萧光裕旁边送客。
虽说是为贺襄王寿而来,但是郭清儿直到这时才见到襄王。忙敛正了神色,和父母一道给萧光裕见礼。
郭世荣和襄王寒暄着,郭清儿的注意力自然落到了萧景辰身上。他此时有些喝多了,脸颊也浮着绯红,于是那原本出尘脱俗如嫡仙一般的男子,此时看来却多了几分红尘之气,倒是另人错觉更易亲近。
郭清儿只觉得今天的一切都顺利极了,出了风头,得了襄王妃的夸赞,离世子枕边人的位置更近一步。得意之中,就连世子看她时那微微有些疏离的眼神都丝毫不擦,还热情地道:“感谢世子今日的招待,听闻三日后城西有冰雕庙会,极为难得,不知世子可会去观?”
这是很明显的邀约之意了。若是普通的富贵人家,年轻人直接这般相邀算不得什么,但是贵族更重礼仪,除非是关系极为亲近之人,否则贸然开口殊为唐突。
郭清儿到底不是贵族出身,这方面的意识本就单薄,再加上她自以为是地以为世子对她也有意思,借着几分酒劲便大胆相邀了。
话一出口,襄王萧光裕侧眸扫了她一眼。
萧景辰正欲开口,目光忽然瞥到了郭清儿的脖颈间。他见她的几次,她要么披着狐裘,要带着围脖,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脖子,光洁、白皙、修长,却独独少了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