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御心倩小心翼翼的将相机抱进怀中后,却在无意中补捉到那名陌生女人眼中的惊慌和不舍。霎时,心中的疑虑从心底一层层的浮现。
为什么她会惊慌?难道是因为她大哥长的太俊,所以她才在担心会被抢。也对啦,依她目前所知道的就有一个人了,而那个人就是青梅竹马的许媚清。所以,她大约能了解她在惊慌些什么。
可是至于另一个问题嘛,她又为什么会不舍?既然会不舍,不知道她又是为了那桩?
这,可就难倒她了。皱起柳眉,御心倩兀自在心中随意乱想,可到了最后她宣告放弃。
开玩笑!与其花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东西,那倒还不如让她多花点时间拍些照片、赚些coco,还比较来的实际。
所以,她决定不管了。
再次望了那名陌生女子一下,御心倩只是皱了皱眉,随即便赶忙从怀中拿起她昂贵的相机,调整焦距对准相拥的两人,喀喳一声,又是一幅照片收尽她名贵的相机中。
煞那间,一阵微风轻抚过,连带的也将耿昕言柔如丝缎的黑亮发丝吹的象是迎风飞舞般,叫一旁偷窥的御心倩也不自觉的看痴了。可她却还是没忘了她的本能,连续的按下快门。
尽管猜不透她为何为突然偎进他怀中,而且还紧搂着他不放。但是,御旗斌仍是紧紧的搂紧怀中的人儿给予她无限的勇气。可随着照相机一阵阵按快门的声音突然的响起,让御旗斌迅速的搂紧怀中的人儿。随后,便慢慢的瞇起了他宛如夜晚中孤傲如黑豹的锐利双眸扫视着四周。
随即,他便在一处众多绿叶成荫的一排排树下,找到那名频频按快门扰人的家伙。
因为,一昔粉蓝色的群襬意外的勾在地上的小树枝上,同时也象是在宣告世人主人藏匿的居处。突然,他的嘴角开始露出了一抹诡谲的奇异笑容。
是谁?
仍兀自拍照拍的兴高采烈的御心倩被御旗斌这么一问,先是愣了半晌,随后便快速的缩紧自己娇小的身子,可她的口中却仍叫唤着:“没人、没人。这里……真的没人。所以,请继续……请继续……”
闻言,耿昕言扫除了刚才心中抑郁的心情,反而是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态。因为被她这么一说,不就更加确信了那个地方有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而一旁的御旗斌一听到耳熟能详的声音,他只是皱起了剑眉,随后低沉的嗓音随即扬起:“你真确定那里没人?”他口气虽是怀疑地问着。不过他沉稳的步伐却是立刻拉着耿昕言往声音处移了几步。
虽紧紧的缩小自己娇小的身躯,闭起双眸,可御心倩小巧的头颅仍旧还是边说边不停的轻点着:“我说这里真的没人,就是真的没……”人一字还未说完,御心倩便感觉到头上有一股令她头皮发麻的贽人气息。随即,她便用着宛如龟速的速度缓缓的抬起头来。接着,她反射性的睁开双眸。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入眼的望见的会是在她眼前发亮的会令她刺眼的贽人双眼时,一句话突然的紧急煞住。
完了,最后还是被发现了。望着御旗斌那称之不上的笑容,御心倩便赶忙乖乖的站起身,朝来人露出一抹全身僵硬的牵强笑容。
不过脸上她虽笑着,可心中却不停冒出一个想法。
奇怪,大哥是怎么发现她所躲藏的地方呀?
她记得,她明明就躲的很好啊!为什么大哥他还找的到我咧?
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那种。真是怪了!
可是任频她想破头也想不出,其实早在御旗斌在询问她时,他就已经搂着耿昕言一同悄悄的走至她所藏匿的地方了。
虽然早在一开始听见她声音时,他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但他万万没想到,那个令他哭笑不得的人竟真的会是她,他的宝贝妹妹──御心倩。
真不晓得她除了恋爱少根筋外,连带的却还会异想天开。
而且,还是幻想的很严重的一种。
霎时,他的嘴角不由得微微轻扬,一双眼也不自觉的露出了一抹充满溺爱的笑容。
可他却没望见,一旁的耿昕言那满脸受伤的眼神和落寞的神情。也俗不知,她的出现同时也为他们的未来带来很严重的杀伤力。
为了避免大哥生气,所以御心倩赶忙赶在他生气之前抢先一步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接着便拉着他另一只衣袖左右摇晃,随后细嫩的脸颊还是不时在他黝黑俊逸的脸庞上磨磨蹭蹭。
因为,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她大哥消火。
不然,她不就死定了。
谁叫她要偷偷的躲在一旁偷窥人家情人间恩爱,还有偷拍他们俩人亲暱依偎的照片。而且,还好死不死的被逮到。
呜……扼腕啊!
不同于御心倩心中复杂的心思,御旗斌只是无奈的轻叹一口气。双眼除了溺爱还是溺爱。
因为不管她做了什么,她都还是他御旗斌唯一的亲妹妹啊!
如果连这一点小事他都不能纵容她的话,还有谁能纵容她呢?
上官烈吗?
哼哼……别傻了,他不要被顽劣的心倩给整的是头昏眼花满眼冒金星就好了。
无奈的再次望了宝贝妹妹一眼,御旗斌只是微微轻扬唇瓣,双手也不自觉开始柔柔的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
望着眼前的情景,尽管依偎在他怀中还被他厚实的大手紧紧的抱着,可是,她的心却觉得好冷好冷,宛如隐藏在黑暗底下的冰窖一般,冷的沁人心骨,让人痛的难受。不自觉的,她开始在他怀中慢慢的颤抖。
而她的心,却冰冷的叫人心寒。
象是感觉到怀中人儿的颤抖,御旗斌连忙将快挂在自己身上的宝贝妹妹给拉了下来,忧心忡忡的关心着怀中不停颤抖的挚爱人儿。
“昕言,你怎么了?”
“我……我……”心底明明就好想好想跟他把话给问清楚的,可是为什么她的视线会在望着御旗斌时,却是越来越来的模糊,而且心脏还痛的如此难受。
直至于昏厥在他厚实的便直直怀中时,她的心中也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不管事情的来龙去脉到底是如何,这一次,就让她为自己多自私一点吧!
“昕言、昕言。”忧虑的叫唤声,在她昏厥在他怀中的那一刻起,变成最忿怒的嘶吼。
而一旁的御心倩却只能傻傻的呆愣在那里,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消化眼前的一切。
然而当她再次回神时,御旗斌却已经将昏迷不醒的她给紧紧的搂进怀中,一个跨步便迅速往他的跑车步去。
“哥……”一声轻唤,唤回了他脑中仅存的意识,只见他慢慢的回头露出了一抹笑,接着便迅速的将昏迷中的她放进车内,一个转身便又快速的走进另一边驾驶位,开始熟练的驾驶车子。
不一会儿,那一台抢眼的银色法拉利车子,便迅速的消失在御心倩的眼前。
可她,却是满心的不在乎。
因为,她现在脑中所想的全是刚才大哥转头中所露出的那一抹笑容。
而那笑容代表着──悲伤。
为什么?为什么大哥竟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究竟是为什么?
煞那间,一团阴影慢慢的浮现在她的心中,令她有股想转身追赶的冲动。
这样的念头才一成形,御心倩一个转身便快速的往一旁停放的车库奔去,可在她还未踏进车库时,一道尖锐的煞车声,慢慢的划破了寂静无声并带点忧郁不安的诡谲天空。
一个抬头,她望进的不在是漫不经心总是老爱戏弄她的蓝眸,而是一双带着忧心忡忡的眸子。
倏地,在她心中迷漫的不安渐渐地从她身上退去。
可隐藏在她眼眶中着急的泪水,却恍若下雨一般慢慢的滴落,直到她落入来人温暖厚实的怀中。
在驱车前往医院的路途中时,御旗斌的心中真的有难以掩饰的不安。
因为他不晓得她为什么会突然昏迷?而且为什么在昏迷时,还不时的轻抚着胸口?还有为什么,她脸上的神情会在昏迷时,却又总是带着无限的悲伤?就好似……好似……他们即将分隔两地似的。
为什么?为什么?一连串的疑问在一剎那间,全都涌向御旗斌思绪复杂的脑海中。
就连耿昕言的小手在微微抖动时,仍旧是还未发现。
直至一道细细的呻吟声缓缓地从耿昕言的口中溢出口时,才打破了他的沉思。
“唔……”
不一会儿,一双晶莹剔透的美眸缓缓地张开又閤上。直至过了一段时间,明亮的眼眸才又回复以往的清明晶亮。
“昕言……”一望见她从昏迷中缓缓地甦醒过来,让如今在开车中的他,心中真的有难以言喻的感动。
就好似原本心中那一大块的缺口,霎时又因她的甦醒而圆满了起来。
如果可以,他真的好想、好想现在就将她拥入他的怀中。再也……再也……不愿放开他了。
因为,十五年真的够久了。
久到会让他想起时,还会不舍、还会难受。
好不容易如今才终于碰到她,他说什么,也不会轻易的就松开她了。
因为她──耿昕言,天注定要成为他唯一的──约定新娘。
随着他的念头才一成行,御旗斌便迅速的在车水马龙的马路当中,开始敏锐的搜寻着停车位。
直至过了些许时间后,御旗斌才好不容易终于让他将车子给停放好。随即一个转身、一个动作,便将耿昕言给温柔的拥进怀中。
“斌……”在一睁开眼,初次望见他脸上的着急和不安时,耿昕言的心中霎时也浮现了许许多多的疑问?尤其是他在将她紧紧的搂进怀中时,那种感觉就更加的强烈。
她不晓得,为什么他的眼神看起来会那么那么的悲伤?还有为什么他的表情会带着满满的忧心和焦虑。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她兀自发愣时,倏地一阵画面快速一闪,让她的心又狠狠的纠紧。
她终于……终于……想起来了。
她终于想起,她会昏迷是因为他的态度令她伤心,才会再次引发了她幼小时就存有的毛病。
可是如今的他,表情看起来为什么会那么的忧心、焦虑,难道是因为……这一切的一切完全只是她不实的猜测而已,不代表任何意义,是不?
还是他会对她有所关心,其实只是因为对她怀有一份歉疚?一连串的疑虑和不安,霎时又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却也同时令她的胸口在此时从难受进而发展到微微发疼难忍。
随即她的手连忙的快速伸进与他胸膛相连间的空隙,缓缓地轻抚着不停浮现的刺痛感。
只希望这股难受的感觉能快速的消失,能快速的缓和。
搂着她,他的心中有难以言喻的踏实和心安,可是这种感觉才持续不久,就宣告破灭。因为他终于查觉到怀中人儿那细微的动作,还有不时发颤的身躯,他连忙将耿昕言快速拉开,双眼不时在她脸上忧心忡忡的搜寻着。而他却也同时发现,原本在那一剎那间还略显红润的苹果脸,在一瞬间即迅速的刷白。
心中的不安及忧虑,霎时又浮上了他的心头。
所以他想都没想,便将她迅速的放在椅垫上坐好,然后他也迅速的坐稳,随后方向盘一个转身,便要往最近的大医院开去。
可,他还未向医院急速开去。一只柔弱纤维的小手,便随即搁置在他放在方向盘上的厚实大手上,细致的小脸笑着既甜美又苦涩。
或许,事情的真相,终于也要到了水落石出的地步了吧!
瞒,又能瞒多久?
骗,又能骗多久?
她的病,她不说。可是她心想:他一定多多少少都能感受到的。
与其等到被他自己识破发现,那倒还不如由她亲口来告诉他。也许这样一来,对他、对她,都是一种幸福吧!
望着他静默不语的表情,她只是柔柔的笑了,随即轻柔的嗓音也缓缓地扬起:“斌,我们现在就去海边,好不好?”
凝视着她清丽的小脸,御旗斌心中虽有满满的不赞同,因为他认为与其现在去海边吹着冰凉的海风,那他倒还宁愿立即送她到医院检查原因。
可是一旦想说出拒绝的话,却又在望进她的视线时,他的心中也只能无奈的轻叹口气。
毕竟,在她眼中望见她那带着满满哀求的目光时,他就算想说不,也不知从何拒绝起。
“好吗?”她低哑的开口。
御旗斌仍旧是静默不语,可是他缓缓地往海边行驶的方向,却又在在的告诉耿昕言──只要是你想去的地方,不管多远,我都会带你去的。
霎时,她的眼眶中迷漫着泪雾,只差一个眨眼,就能让它从眼中急速宣泄。
“谢谢!”轻柔的拭去眼眶中所夹带的泪珠,望着他,耿昕言默默的道谢。
这一次,不管最终的节局是好还是坏。她知道,她永远都不会去后悔她今天所下的决定。
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车程距离,在御旗斌驾驶约莫十分多钟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海边。
一来到海边,两人从熄火到下车都皆是静默不语的。直至站立在沙滩上,御旗斌也只是体贴的帮她加了一件御寒的外套后,随即便静静的待在她身边陪她一起观望着海浪。而耿昕言也只是回头朝他露出一抹的感激的笑容后,随即便转头静静的凝视着汹涌的海浪不断的拍打的海岸所卷起的千层浪花。
可,她的思绪却是纷乱的。因为大海的声浪,就象是她此刻不安的心情一样,不停的拍打着,不停的翻滚着。
直至一阵海风将她的发丝吹乱后,寂静无声的气氛才从两人之间退去。
“斌,你想听一个故事吗?”转过头望着静默不语的他,耿昕言柔柔的开口询问。
望着她那略带严肃又看似哀伤的眼神,御旗斌只是抬起手轻抚着她的发丝缓缓的开口:“只要是你想说的,我都听。”
听到他如此回答,原本一双忧心忡忡的双眼,开始转变的哀伤、难过。因为,他就快知道事情的真像了。
离开了他的身边,她望着层层海浪,缓缓的开始说了:“在二十一年前有一个小女孩,她从一生下来就注定与健康无缘。因为,她罹患了先天性的心脏病。尽管家人总是告诫她,千万不能跑、不能跳。可是当时年纪还小的她,根本就不以为意,也不晓得这个病对她往后的威胁有所严重。她,总是天真的笑看这一切。
直到某一天,她无意中跟同学在教室学校追逐引起心脏病复发昏厥送医后。她大概就已经知道,她的病有多严重了。从那一天开始,只要她一跑、一昏厥送医的事情传开后,渐渐的,同学们开始不跟她玩了。因为,他们总是认为小女孩会为他们带来麻烦。久而久之,小女孩开始了解到她的病为大家带来了多么大的负担和麻烦。所以,她再也不敢要求大家陪她玩了,只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蹲在角落边,羡慕的看着在嬉闹的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