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而且,我也已经不要紧了。”
当时双亲的车祸,让她彻底的封闭了自己的心灵。只是自个儿孤独的活在自己的幻想中。
在经过御旗斌的一番努力后,她开始遗忘过去,慢慢地打开自己的心锁,然后渐渐地她选择重新站起来。
因为,她不想要在让唯一的哥哥,再次为了她而伤心。
“是啊!都不要紧了。”握住御心倩的手,御旗斌头一次笑的如此开怀。
一听到哥哥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的唇瓣也不禁扬起甜甜的微笑。
睽违了十五年,她终于、终于,可以亲耳哥哥发自心里的开怀大笑了。
约莫数秒后,御旗斌慢慢地松开了握住妹妹的手,御心倩也缓缓地起身走至沙发上坐下。
倏地,一阵铃声忽地响起。
一个起身,御旗斌准确无误的拿起被掩盖在众多档下的电话,随后他缓缓地坐落在椅上,后背则是舒适的靠向椅背。
“呵呵,对不起打扰你们之间的谈话了。不过,你也该把心倩还给我了吧!”
一入耳,便是上官烈那不正经的语调。
“我不记得心倩是你的。”冷冷的语调从御旗斌性感的薄唇,轻轻的吐出。
闻言,上官烈只是微挑眉,不过电话的那头的他,却是看不见。
“我还以为,我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再一次,上官烈像御旗斌强烈表达想要得到御心倩的决心。
“我也以为你已经死心了。”
“你可以试试看。”
“你有办法吗?”不在是冷淡的语调,御旗斌细谑的说。
“看我的。”如果不是他有办法,他又怎么会敢冒生命危险来追求这位“顽劣魔女”呢?
“我可以相信你吗?”依旧是一贯淡淡的口稳,不过听起来,却让人有不容忽视的权威性。
“你说呢?”上官烈不答反问。
“不准让她哭泣,否则后果自付。”他可是先把话给挑明了,如果他敢伤害他捧在手心极力呵护的宝贝妹妹,他是决计不会放过他的。
即使,那个人是他的好友。他也绝对不允许!
“我不会。”依旧是他那不正经的语调,可是,却说出他那最具诚意的保证与承诺。
“记得你所说的话,还有我要收线了!心倩我待会儿会还给你。”一听到这样的回答,上官烈也乐得挂下话筒。
而一旁的御心倩还不知她的人生,就这么被他亲爱的哥哥给卖掉了,还高兴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
“小姐。”随着一声轻声的呼喊,紧闭的门扉倏地缓缓地开启,也让坐在洁白的窗台上的耿昕言一下子回神,不再落泪。
一个转身,映入耿昕言眼帘的是一张和蔼可亲的笑容。忽地她笑了,因为她不能让张嫂担心:“张嫂,有什么事吗?”
一看见还流在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张嫂也不禁轻叹了一口气:“小姐,你……”
“我没事。”才单单的一句话,就立即让张嫂闭嘴。
她知道,她也明白。因为,张嫂总是像自家人一样那般亲切的照顾她。可是,就因为如此,她更不能让她为她担心。
深怕她不相信,耿昕言再一次保证:“张嫂,我真的没事。真的!”
闻言,张嫂也只能无奈的轻叹口气。
她可以说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她又怎么会不了解,她那善解人意的单纯心思呢?
就是因为太了解了,所以才会对体弱的她更加的心疼。
“好吧!既然你不说,我也不勉强你了。”
闻言,耿昕言只是扬起淡淡的微笑。
有时候,善意的隐瞒是必须的。何况是她与他的幼年时的点点回忆,她更是要小心异异的呵护与珍惜。
望着眼前娇弱的她又不知恍神到哪去,她也只能再一次无奈的轻叹一口气。随后她象是想到了她来这里的问题,她赶忙开口:“小姐,郑医师刚才打电话来,要你待会儿去医院做例行检查。”
郑医师是从她幼年开始,便一直看顾她身体状况的主治医师。
最近,她常发现她胸口的疼痛越来越频繁,常常都会让她在半夜时乍然痛醒。郑医师也曾劝过要她早日开刀,不然情况会越来越危险。甚至于还会间接性影响到她的生命。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啊!
明知道,开刀能使她的身体渐渐地好转起来。可是,成功的机率却只有十成机率中少少的一成。
说什么,她也不要拿自己生命去开玩笑。
就算未来她会因自身所患上的疾病而死,她也要等他,等他来实现他们幼时的约定。否则就算她会因不开刀而死,她也不会后悔。
与其接受只有少少的一成的开刀技术,她倒宁愿现在就牺牲自己的生命,然后一个人静静的死在他怀中,至少……至少,她已经见到他了;至少,她可以对自己幼时的约定负担起责任;至少,她不会在后悔。
再一次,无声的泪珠顺着未干的泪痕怖满了脸颊,也再次拧痛了她脆弱的心。
而一旁的张嫂,只是无言的轻声叹息,对她,她永远只有怜惜,没有丝毫的责备。
约莫过了一会儿,覆着在耿昕言脸颊的泪被她用手轻拭掉。
“我知道了,我待会儿就去。”
“要不要张嫂陪你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真的没问题的。”
听到这样的回答,张嫂也只能再次轻摇的头,无奈的掩上门悄悄的离去。
耿昕言缓缓地走至更衣室后,便将自己身上一昔纯白色的衣裙慢慢地退下,紧接着再换上一身淡紫色的衣裙。
而柔如丝绸的水亮长发,则是一如以往用一条淡紫色的发饰绑起来,仅留下一小戳细发垂放至脸颊两旁。
整装完后,她蓦地打开紧闭的房扉往门外走去。
一送走顽皮的御心倩后,在加上他今日频频恍神的状态,这样的他,又怎么会有心思放置在工作上。
忽地,他拿起话筒往外拨去。
不一会儿,便一阵敲门声随后响起。
“请进。”
“总裁。”一进入室内,林秘书便必躬必敬的朝眼前冷酷魁梧的人致意。
“嗯!林秘书,今天排的行程有哪些。”双手交叠放置额下,御旗斌冷冷的开口询问。
“今晚七点要参加王氏企业所举办的酒会,八点则是要参与慈济所举办的爱心捐款活动,九点则是要和翔云企业的总裁签至合约,在来就是总裁私人活动时间。”林秘书恭敬的拿起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一笔一笔的将今日的行程一一的答覆。
闻言,御旗斌只是简单的下着命令。
“七点王氏企业所举办的酒会取消,慈济爱心捐款活动那一方面则通知会计部拨下五百万元送至会场,至于和翔云企业总裁签至合约这一问题,则是将它顺延。如果他没空,那么这一道合约就取消。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一接获命令,林秘书便立即出去。可她的脑中还不停浮现着总裁所下达的命令,以便好随时可以纪录至笔记本内。
一解决所有问题后,御旗斌缓缓地抬起手来轻揉着眉间,随后他蓦地起身往门口方向步去。
他现在最需要是一个人好好的透透气,好彻底忘了那不时浮现在心底深处的那一道惹他烦躁和……心疼的嗓音。
一离开医院,耿昕言便一脸茫然的在大街上随意乱晃。脑中则是不停的反覆着,郑医师苦口婆心对她劝说的内容和画面。
“昕言,再不开刀动手术的话,你真的会死的。”无奈的望着眼前一脸坚决的小脸,郑医师严肃的说着。
“不要,我还有重要事情还没做完。所以,现在的我还不能接受动手术。对不起,郑医师。”
“到底有什么事情,值得你白白浪费动手术的好时机。也白白的浪费了你最宝贵的生命。”郑医师满心不解。
“我在等,在等一个人。在他还没出现我眼前时,我是绝对不会动手术的。所以,我求求你,求求你别在逼我动手术了。”紧握着拳头,耿昕言一脸哽咽的说着。
“值得吗?”
“为了他,我认为值得。”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耿昕言忽地柔柔一笑。
“你真的很傻。”
“真爱一个人,傻这么一次,值得的。”
是的,绝对值得的。为了他,一切都是值得的。就算等待的结果到了最后,她是得付出她的生命,她也觉得值得。
最后,郑医师只能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须臾后,他才又吩咐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这才让她离开医院。
不知走了多久,她突然停下脚下迈开的步伐,静静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到处都是充满儿童娇嫩欢乐笑语的公园,溜滑梯、荡鞦韆、单杠等游乐设施,到处都可随意看见小孩子纯真无邪的笑靥。
忽地,她缓缓地扬起苦涩的笑容。这已经不知是她第几次来到这儿了!
每次只要她一走出医院,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引导她往这里走来。只要一来到这里,就会让她奇异的不在为了自身的病痛难过而哭泣。
因为,这里是他和她幼时相遇的地方,也是他与她许下约定的地方;还有他与她仅存的回忆的地方。
蓦地一阵儿童的嘻笑话语,忽地窜进了她思绪不断飞舞的脑门,也让她倏地忘了她正在伤心的理由。
她倏地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正有一群孩童们正高兴的玩的躲猫猫的游戏。
而原本正跑的高兴的女孩,突地一个不小心,即被当鬼的小男孩不偏不倚捉个正着。
“我抓到你了。”露出高兴的笑容,小男孩兴奋地高呼着。
“不算、不算,你放我走好不好。”拼命的挣扎小巧的身子,小女孩张着一双晶莹的眸光求饶的说。
“不可以。”想都不想,小男孩便一口气的回绝。
“啊!”听到小男孩一口回绝她的请求,霎时沮丧、难过,渐渐地浮上小女孩细致、漂亮的小脸。
望着霎时失去笑脸的小女孩,倏地,小男孩的心头渐渐地泛起一抹不舍。
忽地,他灵机一动,紧接着他缓缓的开口:“好啊,放你走可以。不过,你就得当我的新娘。”
闻言,小女孩标致的小脸倏地迅速地泛红。
见她的小脸迅速泛红,小男孩又再次问道::“怎么样?你答应吗?”
“嗯……”泛红着脸,小女孩徐缓地轻点头。
在小女孩答应了之后,一连串的回忆即快速的迎上了耿昕言的心头。
轰!
脚下步伐一个不稳,耿昕言水嫩的肌肤差点就得和地板发生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可她──却是满脸的不在乎。
因为她的整颗心,现在全部都系在小孩子童言童语的对白上。
那些话、那些对白,他都曾对他说过。
唯一不同的是,他和她之间还有一条连系,一条系于他和她幼时约定的紫水晶项鍊;一条将她的心紧紧拴住的约定之鍊。
倏地一阵晕眩,将她脑中仅剩于的意识慢慢的吞噬。她只知道在她即将跌落至地面时,有一道温暖的怀抱紧紧地环绕着她,将她牢牢的接住。倏地,也将她不安的心稳稳地包围了起来。
那股温暖的感觉,就像──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