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柳枝刚刚冒出了点点嫩芽,小河铺上了一层绿藻,随着春风不断地起着波纹,阳光柔柔地铺在大地,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自然。
苏月挎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今天刚卖出去的绣帕后为美人娘亲买的药,脚步轻快地走在土路上,随风荡起的轻沙在她脚边打转,平添了一种缥缈的感觉。
“喂!死丫头!过来!”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响起,苏月一听那尖细的熟悉的声音,身子不由得一僵,轻咬着下唇转身。
苏月到底是这十里八乡里面最俊俏的姑娘,虽然还尚在发育,但那细细的腰肢,还有那白的跟豆腐脑似的肌肤,大眼睛弯弯的眉毛,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娇软的感觉,连那声音都软哝软哝的:“大壮,你到底要干嘛?”
就是这么好的一个小美人儿,便宜了那个病秧子。
想到上京赶考去的某人,大壮啐了口唾沫,手里有块不知哪来的石头一颠一颠的,一上一下的看得苏月心肝发颤,不由得后退了小半步,警惕地看着他。
“我干嘛?你们娘俩住着我家的房子,不交租子,还有钱买药?”大壮呲了呲一口黄牙。
“你胡说!你家租子我娘早就给你娘了!”苏月气得脸都鼓了起来,但是看到大壮手里的那块石头,心里又有些怂,四下眼神乱飞,一边反驳一边想着如何逃走:“我娘刚把租子给了壮婶!”
“给我娘?那房子是我的,你把租子给我娘怎么能算数?要哥哥教教你冤有头债有主这句话怎么说吗?”大壮的眼神湿漉漉地朝着苏月望去,从头到脚把她舔了一口,那眼神让苏月恶心到不行。
“你再这么耍赖下去,等荀玉哥哥回来了有你好看!”苏月大声嚷道:“我可是秀才公的未婚妻,嘴上对我不干净,等我告到官府你就完了!”
“荀玉?”大壮嗤笑一声,从坐着的草垛上跳了下来:“那小子进城赶考,又能考出来个什么名堂来?再说了,荀玉那小子这次一去几年回不来,等他见到了府城的荣华富贵,就你这个乡下毛丫头他还能把你看在眼里?说不定早就找了大官的女儿成亲!等我跟你成就了好事,就算他他回来了又能怎样?生米煮成熟饭,他还能要一双破鞋?”大壮的眼神让苏月心下一阵恶心,但是他的话却让她心里更凉了。
她知道,大壮敢这么做。
大壮的爹娘都不是什么好人,大壮的爹是货郎,经常不在家,据说县城里还有个勾栏院的相好,大壮的娘是宠孩子过度,大壮干什么她都在后面兜着,大壮因为没爹管又被娘纵着,从小在街上混,原来还干过偷看人姑娘换衣服的事,差点被人打死,还是大壮爹娘花了上百两银子才保了大壮,但也从那以后,大壮更是没脸没皮了,晚上还经常带人敲苏月家的门,苏月和娘亲每晚都是用大木柜子堵着门,抱在一起才勉强能睡。
像他这样的疯子,什么事不敢做呢?
荀玉知道大壮带人敲她家屋门这件事以后,因为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直接把这事状告了县衙,晚上衙役带人抓了几个大壮的兄弟,各打了十板子罚了钱,大壮虽然没被捉住,但也消停了不少,这下荀玉去了省城赶考,大壮又盯上了苏月母女。
不是他说,苏月母女那是各有各的风采,那腰那屁股,咋看咋让人想揉上一揉,在他眼里,女人长那么好看,天生就该是拿来疼的。
大壮邪淫的目光顺着苏月上下舔了一口,嗤笑道:“你娘年纪轻轻守了寡,现在三十左右的年纪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我这是为了你们娘俩好,让你们体会体会有男人的快乐……”
话还没说完,苏月就直接一口唾沫就吐了出去,这还是跟大壮的娘学的本事,一张白皙的小脸气得粉嫩,她咬着牙,恶心的只想吐:“你再这么嘴里不清不楚的我跟你没完!”
“臭娘们儿……”大壮阴着脸揩掉脸上的唾沫,眼里的暴力怎么也遮挡不住:“本来还想对你温柔点,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苏月心下一紧,把手里的篮子朝大壮脸上一扔转身就跑,大壮手一挥就打掉了那个篮子,掂了掂手里的石头,看着慌忙逃走的苏月,自言自语道:“逃吧,逃吧,我就爱逮这样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