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自己的心,他行动就更直接了,这种事情女子总是矜持的,男人总是该主动些才好。
那只野鸡被小火已经烤透了,香气四溢,他扯了一沓子竹叶在水里洗过了就将那烤鸡取了下来,扯下一只鸡腿递到赵宝儿面前。
赵宝儿抱着腿坐在水潭边上发呆,冷不丁的面前多了个东西让她回神。
“谢谢!”伸手接过鸡腿,隔着竹叶感受到那份滚烫,还没有放到自己嘴边便听那人道:“小心,有些烫。”但是冷了那味道就又不好了 。
赵宝儿抬头看了他一眼,抿嘴笑笑,这才拿着鸡腿小口的往嘴里送。
野鸡这东西吃起来远比家鸡味道好,但是很柴,除了两只鸡腿,那身上的肉吃起来都很费劲。
张屠户将两只鸡腿都撕下来给了赵宝儿,自己就着鸡骨架子啃了一通,而后起身将火堆扒开,从泥巴里面叩出好大一坨东西。
在石头上敲了敲,那黑乎乎的一坨就裂开了。
赵宝儿惊奇的看着里面白色的鸡肉,一股子山菇和着鸡油的香味迎面而来。
张屠户将整只鸡都扒出来,鸡肚子里塞的满满的,山菇,野葱,还有一些赵宝儿说不出名字的果子。
她拒绝了张屠户递过来的鸡腿:“我已经饱了。”但是眼睛却眼巴巴的瞅着鸡肚子里的山菇。
张屠户轻笑出声,看了看她的手,直接将整只鸡递了过去:“看看,你喜欢吃哪些,剩下的给我就行。”
赵宝儿大囧,捻了一朵山菇放进嘴里,拒不接手,快速跑开。
张屠户摇头,三下五除二将鸡消灭,将鸡骨头扔到老远的地方。
“这个季节山上的东西最多,树莓,山菇,野菜,你若是不累,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赵宝儿点点头,一脸的雀跃。
张屠户重新挎起框子,这回他走在前面先上去,而后才伸手将赵宝儿拽了上去。只是拽上去之后却忘了松手,赵宝儿整个人都扑倒在了他的怀里。
胸前两只小手一只努力的想推开他,可惜,那力道跟挠痒痒没啥区别,张屠户低头轻声道:“上回赵府里的人说我看了你的身子污了你的清白,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洞房?”
赵宝儿闻言脑子轰隆一声像是被雷劈过一样,整张脸红的要滴血。
看着她的模样,张屠户却没有松手的意思,这几日的相处,他也算是清楚了这丫头的性子,胆子忒小。既然话已经说出口了,就不能撒手,否则下回让她靠近自己不知道又得花多少功夫。
“嗯?宝儿,你怎么不说话。”
赵宝儿咬着唇要哭了,她要怎么说,洞房这种话是大白天直接拿来说的吗?亏她还一直以为这人是个憨厚老实的。
她不开口,张屠户不失望,本来就是想逗逗她,让她胆子大一些,他还没有急到那种程度。
看着差不多了就松开了手,扶着赵宝儿起身,不过却没有松手,接机一直握着她的手,缓缓朝前走。
手心里的手好小,软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似的,他有些不敢用力,想着万一要是不注意给捏碎了怎么办?
而赵宝儿只觉得两条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连那脚底下火辣辣的疼也感觉不到了,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令一只手握着,那手上的热度从她的手里传遍了全身。只是不知道为何,除了窘迫,那双满是茧子的大手却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心安。
张屠户握着她的手边走边细细跟她说哪些山菇可以吃,哪些有毒,哪些野菜最好,声音出奇的温柔,她听着听着竟然有些痴了。原来这世上男女之间还有这样的一种相处方式,除了嬷嬷,还有一个人对自己这般有耐心。
脑子里一恍惚,脚下就是一颤,勾在树枝上惊呼一声就朝前扑过去。
张屠户本来就一直拉着她,怎么会让她摔倒,长臂一挥直接就拦住了她的细腰。
“怎么了?脚疼?”
赵宝儿红着脸点点头,她怎么好说方才想了别的走神了。
张屠户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赵宝儿挣扎:“放我下来,我自己还能走。”
张屠户却纹丝不动,抱着她径自走到树荫下头才将她放在地上,只待她坐稳,伸手就拿掉了她的鞋子。
“张大哥!”她失声喊了出来,回应她的是张屠户的大手,直接扯了她的袜子。
赵宝儿的脚和她的人一样娇小,雪白的肉,圆圆的脚趾头,粉色的指甲,让人移不开眼。
张屠户抬起她的脚便瞧见了那发红的脚底和好几个水泡,脸一沉二话不说将鞋袜给她穿好直接抱着她就往山下走。
赵宝儿傻了眼,这是要做什么?青天白日的自己这样被抱回去还要不要做人,就算,就算自己跟了他,可这大白天的让人看见了可怎么好?
想着想着眼泪簌簌的就流了下来。
怀里的人突然老实了,张屠户还有些不习惯,低头一看,小丫头眸子通红,眼泪一波一波的往外淌。他瞬间傻眼了:“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不是脚疼的厉害?我们快一些回去,回去上药就好了。都是我不好,不该带你走这么远的路。”想这丫头平日在赵府怕是大门都很少出,偏偏自己粗心大意了,只想着带她出来转转放松放松。那脚底磨成那样子,自然是疼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赵宝儿哭的就更厉害了,这下子他瞬间就没辙了,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小脸和红唇低头一触,而后飞快抬头,看着那双瞪大的眸子道:“你要再哭,我就真的亲了。”
赵宝儿这回真的怒了,一瞬间就爆发了,使劲一推,他不提防居然被推了一个趔趄,赵宝儿趁机挣脱他的手站在了地上。
“你个登徒子,大白天的,你让我以后还见不见人!”
话毕,吸了一口冷气,拽着树枝小心翼翼的朝山下划去。
张屠户一愣,伸手抹了抹鼻子,好吧,是自己孟浪了,看着前面行动颇为艰难的小丫头,他抬脚跟了上去,虽然没再有过分的举动,脸色和眼神早已经说明了一切。